见他说的一脸哀怨,秦伊人扑哧一笑:“抱歉,打扰了你的约会。”
魏如意终于得到安慰,洒脱的摆摆手,推门做出邀请的姿势:“请吧二位,关于这桩官司要怎样打,我们还有很多细节要慢慢商量。”
秦伊人心情复杂的点头,香烟的味道呛得她鼻尖痒痒的,悄悄揉了揉。
薄景行不动声色的把她的困扰看在眼里,纡尊降贵的从魏如意面前经过,抬手抽出魏如意咬在唇角的香烟,按熄在垃圾桶里。
“诶……”
魏如意闪躲不及,被迫丧失了除女人之外的爱好,愁眉苦脸的陪着薄公子走进电梯,前往酒店中层的餐饮区。
此刻,还没有到大多数人的午餐时间。
整个楼层中的客人不算多,侍者们举着托盘来来往往。
有工作人员守在电梯门口,见到提前预约过的魏如意,立刻把他们带到视野最好的位置之一。
“小倩,你有没有……”
薄景行绅士的替秦伊人拉开椅子,刚想问她想吃点什么,就见三个人组成的乐队捧着鲜花款款走来。
秦伊人茫然的看着来路不明的三人。
伴随着小提琴悠扬的乐曲,其中拿着花的那位不知所措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犹豫不决的把手中的玫瑰送到她面前。
三人约会,而且是两男一女的模式,难怪人家如此为难。
联想到魏如意原本的安排,秦伊人哑然失笑,示意对方把玫瑰送给正主儿,“魏先生,你的花。”
魏如意尴尬的咳了咳,表情窘迫的扯过那束玫瑰花,三下两下的塞在桌子下面,挥挥手把乐队赶走。
薄景行要笑不笑的坐在秦伊人身边,翻开菜单寻找她可能喜欢的菜色,慢条斯理的戏谑道:“魏三,如果我记得不错,你这套手段不是初中就开始用了?”
“是啊,我那个时候痴恋李家小妹妹,又送玫瑰又玩惊喜,结果人家死心塌地的单恋你。”
提起往日,魏如意满脸唏嘘,十分沧桑的吐槽道:“薄公子,不是我说,你特别妨我的桃花运。”
薄景行不置可否,留意着秦伊人的神色,“我听说你家老头子正准备操心你的终身大事,很快你就不需要再为桃花运担心了。”
秦伊人竖起耳朵听着她所不知道的薄景行,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澄澈的笑意。
像薄景行这般完美的男人,有女孩子喜欢再正常不过。
假如她要一个一个的吃醋,恐怕迟早会变成醋缸。
“我还这样年轻,终身大事什么的太早了吧。”魏如意顿时蔫了,“我不听我不听,您这是打击报复……”
他说到这里,眼神微妙的看了看笑容恬静的秦伊人,不认为薄家会同意这二位的婚事。
但薄景行的出身比他高,又一意孤行的留在江海不肯回京,说起来都是因为面前清美温柔的小女人。
唏嘘着啧了啧舌,魏如意招呼侍者点餐,之后很明智的换了话题,“景行,薄家最近不是正在江海投资?你要不要雇我当律师?我想躲着老头子一段时间。”
薄景行微微颔首,“只要你把宝儿的抚养权拿到,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有你这句话就行,我看看……”
眼看着话题再次回到她难以应付的事情,秦伊人若无其事的起身:“你们聊,我去一下洗手间。”
这当然只是个托辞。
但她现在需要时间和空间,冷静想想接下来要如何面对才行。
薄景行和魏如意对视一眼,神色纵容的看着她,“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啦,我又不会走丢。”
秦伊人不好意思的鼓了鼓脸颊,叫住侍者问清楚位置,独自前往洗手间的方向。
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偶然看到熟悉的身影,无意识的停住。
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两个女人正神色激动的争执什么。
可能是大庭广众的原因,她们把谈话的声音压得很低,让人听不到具体的内容。
其中一位是几日不见的顾瑾儿,另一位则是上次神神秘秘的孙苗苗。
想着孙苗苗当时向她吐露的所谓真相,秦伊人悄悄站在不引人瞩目的拐角,试着偷听她们说话。
“……苗苗,我把你当朋友,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随着突然拔高的音调,顾瑾儿突然暴怒,抬起白皙的右手狠狠给了孙苗苗一记耳光!
这样的插曲让路人纷纷侧目,孙苗苗捂着脸泪流满面,不管不顾的尖叫:“顾瑾儿,你根本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谁要你这种朋友?你要是再难为我舅舅,我就……”
“你就怎样?啊?”顾瑾儿扯着她往包厢里推,姣好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喊什么喊,嫌不够丢人吗?”
孙苗苗挣扎着不肯让她得逞,嗓音不由自主的虚弱几分:“我要告诉薄景行……”
“闭嘴!”
顾瑾儿恶狠狠的斥责,连推带搡的把孙苗苗怼进包厢,砰的关上包厢的门。
白色的门扉隔绝出两个空间。
秦伊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包厢前,却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对话了。
有些遗憾的垂了眼眸,她继续前往洗手间,一路上想着偶然听到的几句对话。
整个医科大谁都知道顾瑾儿对薄景行芳心明许,孙苗苗的威胁可以说是正中软肋,难怪顾瑾儿怒而失态。
不过,孙苗苗提起她的舅舅,还说什么顾瑾儿特意为难……
很难根据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猜出前因后果,秦伊人站在盥洗台前,往脸上泼了一把冷水,回忆起之前同学聚会的时候,孙苗苗拉住她时说的话。
看来,她应该查查当年那场车祸的起因。
也许……
真的和顾瑾儿有关?
心事重重的想着这样的可能性,秦伊人离开洗手间,留意着顾瑾儿包厢的位置,没有再看到她和孙苗苗的身影。
回到薄景行身边落座,她轻轻扯了车他的袖子,仰起小脸凑在他耳边说:“景行,我看到顾瑾儿了。”
薄景行好看的眉头皱了皱,若有所思的问:“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