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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页

邢濯哭。

贺济悯真就觉得稀罕过头了。

趁着邢濯还醉着,贺济悯就打算套话,「阿濯哭什么?」

「哥,别站窗口,跟我回家,」邢濯嘴里说着,就拉着贺济悯往回走。

贺济悯就溺笑着,摸着邢濯的头跟他回去。

中间邢濯就一直抱着贺济悯不撒手,贺济悯就找了房间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拍着邢濯的背,想着以前哄他家小孩儿的那股劲,嘴里轻轻哼着歌。

「妈妈还在外面吗?」邢濯小声问。

贺济悯这是第二次听见邢濯问妈妈,就引导说,「阿濯希望在不在呢?」

「不在不在不在不在,」邢濯一口气连说了几个不在,之后把头往贺济悯怀里扎,「她最好永远别在,就阿濯和阿耀。」

邢耀。

贺济悯对这个名字没多少印象,现在进了书里很多细节性的东西都被自动补足了。

邢濯身量大,压在贺济悯身上他有点儿吃不消,这会想自己抽出只手给津南回个话,就想起来要给邢濯录像这事儿,贺济悯开了录像,捏着邢濯的脸也学着他奶声奶气地问,「阿耀最喜欢谁呀?」

「哥哥。」

贺济悯继续问,「阿濯是不是最怕打雷啦?」

「不是,」邢濯突然变了脸色,「阿濯最怕——」

「最怕——」

「哥你从楼上跳下去。」

「哥,你别跳。」

「算我求你。」

贺济悯的手还端着手机,但是脸上没笑了,低头看邢濯的时候人已经趴着睡了。

贺济悯对着自己的手里的录像反覆看了几遍,最后划到垃圾桶的图标上悬了一会儿。

删了。

之后黑夜寂静,中间贺远卓跟李梧桐分别朝邢濯和自己的手机上打过电话,但是贺济悯调在静音上都没接。

后半夜的雨没消停,但是贺济悯半边而身子都被邢濯压麻了,就想掀开人活动活动,顺便找烟抽。

等自己爬了厕所,自己沖了个凉,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身上的红点被热水沖了就扫过一阵痒,自己反手往自己背上抓了几下,最后满背的红印子。

贺济悯对自己下手从来也没个轻重,所以乍一看抓痕还挺鲜亮。

贺济悯出了浴室的门,听见外头鬼哭狼嚎的邪风,就围着浴巾出来,顺便开门要了瓶儿活血的药油,坐在沙发上往自己背上抹。

夜里看不清,滴在沙发崭新的灰面儿上,贺济悯就又拿了纸擦,最后胳膊还是一转就响。

这会儿又听见邢濯说梦话,自己伸手往领子上扯,贺济悯凑近的时候也觉得对方身上热,所以就顺便把他身上的白衬褂儿顺便也给扒了。

他这一动,就把在他隔旁边的邢濯也牵扯起来了。

「阿濯醒了,」贺济悯习惯了刚才的身份,现在的口气还跟哄小孩儿似的,抬了手就嚮往邢濯头上放。

「还要不要哥哥抱抱?」贺济悯就自己贴上去了,邢濯的身量要比贺济悯大点儿所以,贺济悯把这个拥抱搂得结实了点儿。

比起兄长,更像是哥们儿。

「你叫我什么?」邢濯皱着眉头,把贴上来的贺济悯扯开,「再说一遍。」

等看见对方那双眼睛里的成熟情绪,贺济悯就懂了。

邢濯现在是醒酒了。

这两次都是这样,虽然邢濯沾酒醉得快,但是醒酒也比一般人要快不少。

「听津南这么叫过你,刚才咱们做的时候就玩了点儿了情趣,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做的时候我就不叫了。」贺济悯说的煞有其事,腰上的浴巾也没扎稳,晃里晃荡就从邢濯身上下来了。

「你说什么,」邢濯说话的时候盯着贺济悯,之后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做过了?」

沙发上有白渍。

周围散落的纸巾。

...

贺济悯看着邢濯一脸「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干了那事儿」的疑问,就张嘴,「怎么,做了就做了,我叫的你这么舒服,你还能亏成什么样儿。」贺济悯擦着头上的水,自己说着,就觉得背后一凉。

贺济悯刚想抱怨冷,就看见邢濯现在自己站起来,往周遭的墙边儿上走,可能因为对方现在的视线不好,所以路上还被桌子边角碰了个踉跄,「开灯。」

邢濯又重复了一遍。

贺济悯看着邢濯难得失了稳重,所以往他身边走动,顺便把墙上的灯摁开了,「怎么,还怕——」

单个儿「黑」字贺济悯还没说出来,就差点儿被自己咬了舌头,「操,邢濯,你他妈发什么疯。」贺济悯刚开完灯背上就又是一凉。

自己被邢濯就扣在墙上。

背后的那根手指从上往下划了个遍。

只不过下手极轻,更像是在皮面儿上搔了根羽毛。

邢濯就看见贺济悯背上一道道明晃晃的红印子。

原本贺济悯就是因为背痒才挠的,现在被邢濯那根凉手指这么个抚摸法儿,就又开始升痒。

「你他妈别摸了,」贺济悯被摸的动了气,「有话就说。」

但是这个时候邢濯就不说话了,明明脸这么年轻,现在活像个憋了一肚子心事的老头。

贺济悯又想找烟抽,刚拿出来就被邢濯半路截了,「少抽点儿。」

之后又自己加了一句,「对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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