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当中多出来一个通过了试炼获得议员资格的人,这种消息在人群中受到的关注可想而知。
暂且不提试炼的难度在所有人看来几乎就不存在成功度过的可能性,就是他在试炼中足足带了三个月的消息就足以让人为止赞叹不已。
再加上樊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将最终计划当中诱饵的事情以一种较为委婉的方式开始广而告之,从而在人族当中激起了不小的舆论。
其他的议员们就算心里再多的不情愿,这种时候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加入到对抗灵蝗的预备军当中。
而当他们准备的风风火火时,新晋的议员林凡却在樊的认可下,悄悄地离开了**,重新踏上了回到诱饵之上的路。
当他再一次看到那些闪烁的恍若繁星的光点闪烁在漆黑的背景当中,亮暗交替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从出生的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将来有一天一定会惨死在灵蝗之下,而且只是为了能够给一群他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的人多获得一些“研究数据”。
没有人可以平静的接受这样的待遇,与其将这一切都告诉给他们,还不如将这一切都隐瞒下去,至少在度过这一次的灵蝗之灾之前,他不希望新人类和诱饵上的人族就先一步自己打起来。
穿过用来隔离诱饵的虚空,林凡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整个和新人类的文明风格截然不同的玄幻江湖。
此时正是刺月阁的傍晚,林凡出现的地方恰好在他离开时的位置不远的地方,是刺月阁冰宫之后的一座山巅之上。
远方被错落的山头分割成一块块的太阳一点点下沉着,看起来和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可是这一次,林凡的心情却变得格外复杂。
他从樊那里了解到,其实在诱饵的周围是没有太阳的存在的。
蓝星附近的太阳也早就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破灭。
现在能够看到的太阳,不管是林凡这边的也好,还是蓝星那边的也好,都是通过超群的科技水平制造出来的人工太阳。
“林凡,你回来了?”
回过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阿缚。
她比起当初和林凡见的最后一面已经多出了不少的佛性。
能够看得出来她和神话中的观音大士已经有了三分相像,尤其是身上普渡众生的佛光,一看就不是平凡人。
“回来了,而且**我也找到了。”
“找到**了?”察觉到陌生气息到这里看一看的阿缚完全没有想过会听到这种消息,毫无准备之下一脸的呆滞,“这么快?!”
“当然快,因为根本不是我找到了他们,而是他们当中有人找到了我。”
林凡一脸的讥讽,在他看来就算是在这件事情中发挥了不小助力的樊也很难说没有错。
对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来说,生活在那颗蓝星之上,享受着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安康之上的人们,都是充满罪恶的。
阿缚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涉及到当年他们那一届的宙外者一生追求的真相,容不得她马虎,眼神里充满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
如果是别人,林凡还会考虑一下是不是藏一藏事实,但是他觉得阿缚没有这种必要。
将这段时间在蓝星经历的一切都告知给阿缚之后,两人都沉默了。
阿缚关于**的事情已经想了不知道几百年,她曾经有过无数种猜测,可是谁能够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种残酷到无法相信的结局。
“这么说来,灵蝗真的就没有办法解决了吗?”
阿缚看着林凡,眼里有些期盼,可是这不能改变事实。
“只有一种可能,等到灵蝗已经达成了他们的目的,就会自己撤离。我们的目标就是撑到那个时候。”
“撑?怎么撑?”阿缚一阵苦笑,没有人比她这位亲身经历过当年的灵蝗灾年的人更加清楚灵蝗的可怕。
修炼者只会因为被灵蝗收割了大量的灵力而越来越虚弱,空有一身境界,没有灵气也就是个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
反倒是本就处于优势的灵蝗会因为得到了更多的灵气滋养而变得更加强大和疯狂。
这是一场一旦被拖进泥潭就只会越来越绝望的战争。
“不说这些了,我听你说在他们的试炼当中,你经常看到赵夜清的样子?每一次轮回都是?没有一次例外?”
“反正我残存下来的些许映像当中,每一次轮回确实都有赵夜清的存在。说起来我也正好奇呢,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他们说赵夜清去找你修炼了,怎么你回来了,赵夜清呢?”
阿缚脸颊上的肌肉微微的抽动了一下,身后的一圈佛光也跟着动摇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反问道:“你还不知道赵夜清去哪里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不是说和你去修行了吗?”林凡也是一脸疑惑。
阿缚心里大感不妙,连忙让林凡把腰间的长剑交给她。
不明所以将长剑脱手的瞬间,林凡看着剑刃之上毫无动静的寒光,心中没来由的一跳。
阿缚面色严肃的将长剑接了过去,然后用温润的佛光将整柄长剑都笼罩在内。
发自魂魄的波动以佛光为媒介,一点点的扫过长剑的剑身,然而,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都没有被阿缚放过。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信邪的第二次检测长剑的时候,阿缚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些许的冷汗。可是结果并没有因为她的担忧而出现什么向着虚惊一场发展的趋势。
“这柄长剑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夜清呢?阿缚,你告诉我赵夜清呢?”
阿缚似乎是从长剑上发现了什么,然后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林凡焦急的眼睛,欲言又止。
“当时你快要离开,赵夜清猜到你是准备一个人去面对什么困难,她放心不下你,也因为不能够帮助到你而自责。于是她希望我可以帮她,帮她成为一个对你来说有用的人。”
林凡看着被阿缚双手捧着的长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紧握的双手里顿时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息。
僵死的脸上浮现一抹及其不自然的苍白。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阿缚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的说道:“当初赵夜清从一座遗迹当中找到了一柄因为时间久远而被消耗了灵性的法宝长剑。这柄法宝的材料可以被人的魂魄所依附,成为新的剑魂,于是,我将赵夜清的魂魄融入到了这一柄长剑里。”
不断发出咔咔声的拳头停在了阿缚的面前一寸左右的位置,林凡脸上的狰狞让她都不敢相信这是林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凡的嘶吼像是濒临死亡的野兽,让阿缚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她也是女子,但是她也无法理解当时从赵夜清身上感受到的情绪和力量。
当时的她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不帮赵夜清办好这件事,对于赵夜清来说,比死亡更加难以接受。
“赵夜清呢?我问你赵夜清呢?”
林凡从阿缚的手中颤颤巍巍的将长剑接过,已经失去了灵性的剑刃猛地弹出一道剑气,割裂了林凡的虎口,鲜血直流。
“你在经历他们的试炼时,经历的时间太久太久,导致你的魂魄已经开始出现被洗去一切回归真灵的情况。为了能够保护你,她一次次在你的试炼中出现,顶着阵法的排斥成为你贯彻一切的线索。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她每一次出现都会受到无可挽回的伤害。现在,她已经失去了魂魄,只剩下一点残存的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