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沈砚看向林七月：“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之前的林七月？”
被问这样的问题，林七月也不是很诧异，只是说了模棱两可的话：“你觉得我是，我就是，你觉得我不是，我就不是。”
沈砚噎住了。
这叫他如何接这个话题？
想了好一会，沈砚终于说：“我一开始，有点怀疑你不是之前的林七月，之前的林七月不可能有你的那些本事。”
既然有那些本事，又如何会舍得让家人挨饿受冻？
林七月讥讽他：“你已经离家六年了，六年，可以改变很多事，也可以学会很多本事。”
就好像他，他可以从一个手无搏击之力的少年书生，成长为在战场上横刀立马的四品武将。
沈砚的武功是她亲手指点的，他天赋极好，也不怕受苦，他跟她学了五年，比那些学了十年的还要强。
他状态最好的时候，可以对付一百个普通男人。
沈砚怔住了，林七月说得很对。
他想到了他自己。
林七月不想和他解释，她不是之前的林七月这件事。
更不想他知道，她就是林大将军。
她想快点和离，快点去京城。
她本来想再留多几天，观察一下沈砚假冒乞丐的背后，有没有隐情的。
但现在多出来一个王馨儿，她不想留了。
她现在只能尽量的让沈砚相信，她就是原来的林七月。
“我知道你还想问，我前后为何变化这么大？”
“其实我早就解释过了，因为我师傅要我低调。”
“除了我师傅要我低调外，也还有我自己的原因，因为你一直不回家，我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沈砚越听她解释，眉头就皱得越紧。
前后转变那么大，林七月的解释居然和沈青禾说的一模一样。
说是因为抢回婷婷的时候幡然醒悟。
难道真的是他感觉错了，她真的是之前的林七月？
林七月接着说：“我知道，你这次回家的目的，是要和我和离。”
“我之前也表了态，我同意和离。”
“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沈砚死死盯着她：“你看出什么来了？”
林七月也不想再装下去，但语气平淡。
“我已经看出，你假装混成了乞丐。”
“你假装弯腰驼背，连你脸上的疤痕也是假的。”
“我还看出来了，你有武功，而且很强。”
沈砚声音低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七月笑了一下：“一开始我就怀疑了，一个混成了乞丐的人，不可能身强力壮。”
“有时候，你的背脊会不知不觉的挺得笔直。”
“你和沈钰沈婷相处的时候，会很自然的流露出，你能让他们过好日子的那种优越感……”
“还有，你斥责王馨儿和她阿娘的时候，你露出过杀气，一个武将才有的杀气。”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混得不错，也许已经做了官。”
沈砚低下了头，他有点难堪。
他以为他的假装天衣无缝，原来早就被她看穿。
是不是婷婷也在怀疑他？
婷婷几次都想近距离看他脸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