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想着方亚明天可以直接坐地铁回学校,曲银灯便打车去了四环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酒店一派富丽堂皇,从进门就有夜班服务员上前来热情地打招呼,递上擦手巾丶热水和小食。
方亚已经缓过来了,站在旁边扯了扯她的衣角,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要住这里吗?”
曲银灯今天心情大好,擡手揉了揉他的下巴,亲昵地说:“你这么乖送我花,我当然要奖励你。”
暧昧的氛围拿捏得恰到好处,撩拨得方亚心里痒痒的。
曲银灯熟练地从他包里摸出身份证,跟前台要了间落地窗大床房。这房间平常会员价1289,今天假期略微有溢价,变成了1789。
方亚盯着登记屏幕看了一会儿,问道:“你是钻石会员?”
“嗯。”曲银灯点头,一眼看穿了他这句话背后的深意,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弯下腰来,贴在他耳边笑道,“不仅是酒店钻石会员,还是航司金卡……没办法,出差太多,到哪儿都是尊贵的vip。”
他表情好了些,看着她领了餐券和房卡,打算伸手去接。结果她的手转了个弯,直接把几张卡塞进了他外衣口袋里,比了个飞吻贴在他脸上。
像是一时兴起,方亚握住了她的手,面不改色道:“姐姐一会儿可要好好疼我。”
前台一男一女惊得齐齐擡眼,悄摸对了个眼色,又怕被客人看见,强忍着笑低下头去
曲银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在原地,随后羞得脸颊通红,掉头就进了电梯。电梯按钮是要刷卡的,她用力按了几下没反应,只好瞪着眼睛等他过来。
方亚这才憋着笑追过来,攥着她的手捏了捏。
“你胆子很大啊。”曲银灯冷笑。
“看来今天要努努力,好好伺候姐姐才行了。”他不觉有什么错处,反而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曲银灯惊讶地挑眉,好在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略一思索,便在电梯里放肆大笑起来。她很少这样洒脱不羁,只觉得也别有一番趣味。
方亚从容伸手,扣住她的背让她趴在自己怀里,揉了揉她有点塌下去的发顶。
“好笑吗?”
曲银灯摇头,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起来。
“那姐姐笑什么?”
她踮着脚凑到他耳边,声音几不可闻:“在想……你要怎么伺候我,才能让我满意?”
方亚呼吸一紧,目光之中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他一只手钻进她外套里,掌心温度高得吓人,五指轻巧地拂过她腰间缓缓贴在后背,将她拉向自己,嗅着她发丝间淡淡的香味望梅止渴。
电梯里的时间似乎被拉长了,明明不到一分钟,却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
电梯门刚开,方亚便迫不及待弯腰横抱起了曲银灯。曲银灯惊呼一声,见走廊那边有人过来,连忙一只手捂住了脸。他脚下生风,在房间门前单腿撑地支着她的身子,摸出房卡开门。
“你小心别摔了我……”曲银灯话没说完,就被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方亚把书包甩在地上,跟着跪了上去,一手擒住她两只手腕丶一手掐着她的腰,用力吻了下去。
“姐姐好坏啊……”他呼吸急促,张嘴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轻挑,沿着耳根一点点往下移。
“哈啊……”曲银灯浑身战栗,双手挣扎几下,“不喜欢吗?”
“好喜欢。”方亚与她十指交口,“叫一声‘宝贝’听听好吗?”
“不要。”
“姐姐叫一声吧,我想听。”他虔诚地吻在她颈间,舌尖绕着项链坠子打了个转。
“嗯……”曲银灯身体抽搐了一下,两只手却没能挣开他的禁锢,只好开口,“宝贝……这里别……”
方亚撩起她一点衣角,又问:“刚刚说奖励我什么?”
“你放开我说。”
他依言松开她的双手,却被她搂住了脖子,脸颊贴上来蹭了蹭:“奖励你……在这儿认真做一次。”
方亚失笑,竟是开始反思:“是在怪我哪次不认真吗?”
曲银灯眼珠一转:“那……你要自己想了。”
“冤枉,我在姐姐面前可每次都很认真的。”他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细细密密吻轻柔地落下来,“不过这房间确实有点贵了……嗯,我还是第一次住上千块的酒店。”
她擡腿蹭了蹭他的腿:“觉得不值得吗?”
“当然不是。”他摇头,“你平时就处在这样的生活里,我知道,我要更努力才能追得上你。”
她轻笑:“你会超越我的——大学霸。”
方亚故作深沈道:“真的‘大’吗?”
曲银灯一楞,而后笑得不能自已。
“嗯?”方亚追问,轻轻吻着她的脖子,“怎么不回答?”
“大不大的……”她笑意盈盈,“不能光说,要看行动。”
方亚抱起她进到卫生间里,将她放在洗手台上,低头去帮她脱鞋:“看来今天要多做几次,才能不浪费姐姐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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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高楼大厦林立,处处灯火通明。
两人在卫生间缱绻一番后换上浴袍出来,从床边一路纠缠到窗边。
曲银灯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双手死死抱着方亚的背,灼热的吐息扑在她耳边,烫得她浑身一哆嗦。
方亚忽然擡眼朝外看去:“下雪了。”
外头果然飘起了雪花,北京罕见地在新年伊始便下起了雪。
曲银灯转身趴在了窗玻璃上,眼睛半眯朝外看去,口中低声呜咽着。身体陷在情潮热浪里,脑子却控制不住开始走神。
——她想今年冬天确实冷,原来是要下雪。若在往年,至少要到春节前才会见一点雪。
“冷吗?”方亚在亲吻间隙的关切问询,将她飘摇的思绪拉扯回来。
“不。”她摇头,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手指在雾气氤氲的窗上留下几道印痕。恍惚之间,一句不大连冠的话语倾泻而出。
“什么?”方亚没听清,动作停了一瞬间,顺手拨开她后颈散落的长发,张嘴咬住了她一小块肉磋磨。
他喜欢这种极尽隐秘的亲近方式,能极大满足他愈发强烈的占有欲。
她轻哼一声,摇头道:“嗯别咬……想看着你。”
“看哪里?”他已经上瘾了,开始口不择言。
“眼睛……喜欢看你的眼睛。”她说。
她转过身来,还没站稳就被他托举起,两条腿熟练地缠在了他腰间。
她脸颊泛着淡淡的鸿运,眼底染上薄薄一层潮气,像叫人垂涎欲滴的果子,诱得方亚更用力覆了上去。
“方丶方亚啊……”她喃喃低语,“我好像也有一点了……占有欲。”
方亚轻哼:“对我吗?”
“嗯。”
“总算是把姐姐伺候开心了吗?”他又不正经起来,腆着脸说,“那我要更努力一点才行,否则下次又要敲打我‘不认真’了。”
曲银灯这时偏偏听不得他这样不正经,擡手捂住他的嘴,急喘道:“闭嘴……”
他便再不说话了。
酝酿了好些天的雪花终於破开阴沈的天,纷纷扬扬挥洒而下。
即便是这样的夜晚,城市写字楼里仍有彻夜不熄的灯。
鹅毛似的大雪划过夜空丶划过映着灯光的玻璃窗丶划过脚步匆匆的行人……最终轻柔地飘摇着,无声无息归於大地。
还没到最冷的时候,马路上车来车往,雪一沾地就化成了水,很难保持唯美纯白。
但那些已经落下来的雪花,既然在这一刻彻底脱离了云层的束缚,从今往后,便再不会轻易回头去看来时经过的路。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