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容肆一直在医院陪着许深浓。
但是令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许深浓一直都很平静,除了照顾乔麦和大宝,她什么异常都没有,巨海更是风平浪静,什么大事也没发生。
这期间,常老来医院看过她,老人家担心孙女,想让她回家休息一下,但乔麦没答应,连哄带骗的把老人家给弄走了。
临去前,老人家专门找到容肆,让他多多照顾许深浓。
“放心吧爷爷,我自己媳妇儿我能不宝贝吗?有我在,她一定好好的,您就安心回家吧。”
常老惊了一下:“媳妇儿?”
容肆笑着点了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就差个形式了,等这些事都处理完了,明年我们就把婚事办了。”
“臭小子!”常老给了他一拳头:“你速度挺快啊,我想着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啊。”
“一年半载的,您重孙子都出来了。”容肆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常老立马乐了:“臭小子,你别乱来,小九她同意吗?”
“同意啊,她粘我粘的厉害着呢。”容肆笑着转开话题:“爷爷,我还没问您,您对我这个孙女婿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常老满脸笑容:“我就觉你俩合适,又是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对你我也放心。”
容肆又哄着老人说了会话,就把他送出了医院。
回去以后,许深浓正站在病房门口等他。
容肆小跑过去,“怎么出来了?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明年结婚?”
“……”
“粘你粘的厉害?”
“……”
容肆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都听到了?”
许深浓:“嗯。”
“我也是想让爷爷安心,他的身体情况你是知道的,你的终身大事是他最操心牵挂的。”
“所以你就满嘴跑火车?”许深浓抬头看他,神情很严肃:“如果我们明年结不了婚呢?他老人家得多失望?你有没有想过?”
“那就结啊。”容肆的目光坦荡而炙热:“我没有问题,我愿意,我心向往之。”
许深浓别开目光:“如果有意外呢?”
“那我等你。”容肆笑了,低沉的笑声清浅的拂过她的耳边,他心头有一丝愉悦滋生,慢慢的,一点一点挠着他的心窝,痒痒的。
她没说不愿意,只说意外。
这已经很直接的表明了她的态度。
之前,她是愿意的。
愿意和他在一起。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感受到他目光里越来越肆意的火热,许深浓有些不自在,容肆轻笑一声,目光灼灼:“你好看呗。”
许深浓横了他一眼:“你笑的像个傻子。”
吃过晚饭,医院里迎来了一位客人,是许久未见的孟开颜。
许深浓没想到她会来,因为之前她和乔麦在网上与苏陌她们的那场撕逼大战,也让她受到了牵连,乔麦出事,她的风评也受到了影响,媒体现在都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
医院外就围了大批的记者,孟开颜说她医院里有熟人,她走了医院的特殊通道,所以她才能安全的进来看她。
孟开颜还是老样子,只是看起来比以往憔悴了一些,但她依旧乐观开朗,看上去并未受这次事件的影响,这让许深浓放心不少。
孟开颜是特意过来看望乔麦和大宝的,她在医院呆了大概一个小时,和许深浓说了会话,给她放下一堆吃的,便说要赶飞机,匆匆忙忙的走了。
这是除常爷爷外,第一个到医院看望乔麦和大宝的人,在她满身风雨,自顾不暇的时候。
没多久,许深浓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孟开颜的经纪人燕姐打来的。
“我还是觉的有必要告诉你。”电话里,燕姐和她说了几句话。
“你听着就好,不管你能不能帮上她的忙。”
“开颜已经被公司强行终止了合同,说她违反公司规定,要她赔偿违约金两亿。”
“之前公司为她定下的电影合约,商务合约,综艺资源,全都没了,没有人愿意用她,她现在等于无业游民一个。”
“她急着赶飞机,是因为在厦门有个剧组,那个导演说可以给她安排一个女三的角色,让她凌晨三点到,到了就拍。”
“可原本这个剧的女主定的是她,合同都签了,现在却让她演女三,一个小三。”
“我知道,她因为之前得罪了人,那些人要整她。”
“她最近和周镇的感情也出了些问题,夜里总是哭……”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为她做什么,也不是要让你难受,我只是觉得,她之所以落的现在这样的下场,真的都是因为你,你不能还什么都不知道,那对她太不公平了。”
“她对你的好,你有必要知道。”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许深浓开口说话,嗓音有些嘶哑,却难得的温和,她后来只说了三个字:“你放心。”
此后又过了一周,巨海依旧风平浪静。
许深浓把乔麦和大宝带回了家中,容肆原本给她们找好了私人看护和家庭医生,但许深浓没有接受,她说她一个人照顾足矣。
容肆却总也放不下心来,因为他感受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许深浓回到家中的第二日,秦家传来了噩耗。
秦白羽自家中高楼坠落,当场气绝身亡。
而这一日是她四十八岁生日,她的女儿定了飞机票,专门从美国飞回来给她庆生。
可她没有等到自己女儿回来。
她满怀希望与思念的死去。
她曾对秦三说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女儿能陪她一起过一个生日。
因为和前夫的感情纠葛,女儿自小跟着前夫生活在美国,他们很少回来,因为前夫不允许,前几天,前夫终于答应带女儿回国,她高兴坏了,满心满眼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没想到自己却一命呜呼。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秦三正在老宅的院子里给花除草,他没有任何惊讶之色,仿佛早就知道,只是手里的铲子铲到了一棵花。
“去给她料理后事吧。”秦三又低下头,握着铲子继续除草,张超以为他悲伤过度,被刺激到了,说让他回屋休息,秦三摆摆手,“我没事,你走吧。”
张超走后,秦三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他仰头看着天空明媚的太阳,喉咙刺痛的难受,泪水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他早知道有这一天。
他的小姐,对敌人从不会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