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术施展,铁剑一颤,自人前消失。
洪家老大脸色一变,不假思索地将刀竖起。
刀剑交加之声响起,他手中的刀弯出一个弧度来。
“御剑术!”
洪家老大咬牙说道。
只这个术法,许俞的攻伐能力就能与他不相上下。
更何况,对方还是远程进攻,本身立于不败之地。
见状,下方一人跳起,却是个中年模样的男人,穿着黑色宽松袍服。
“洪家的,我来助你!”
若是任由许俞发挥,只凭一手御剑术,就能绝大多数人打落。
更别提,适才将紫玉道人击败的,还是另外一种攻伐手段。
法会便是如此,基本没什么规矩。
只需展现自己的实力便可,最终断定胜负者,是城中的大人们。
若是判定第一名者始终没发勾动灵机,便会由第二名接上。
道道土墙自高台上升起。
高台由土木构建,因此极为方便此道的术法释放。
洪家老大什么也没说,持刀撞破冲近。
许俞抬手就是一记掌心雷。
洪家老大头皮发麻,翻身躲过。
等他再起身时,眼前许俞的身影已无。
此时的许俞,却是在操纵飞剑追杀这突然上台的中年男子。
此人极为擅长土法,不断穿过土墙,试图用土墙来阻挡飞剑攻势。
高台之下的人受土墙阻碍,看不到具体战况,却能听到偶尔男子的惊叫声。
于是台下热闹不已。
唯有高台前列的人沉眉思考应对面三人之法。
事实上,就上头三人已经展现出来的手段,已经强过在场九成人许多。
黄阶之下,多数人都是一招鲜吃遍天。
虽说可以同时精通数道,但杀手锏往往只会是一种。
这等单一的比较,最是简单。
许俞看那穿墙男子的模样,猜测他是民间接单的好手。
有土墙直愣愣崩倒而下,有石头跳起。
许俞移形换影与铜头铁身之下,这些攻击也是伤不得许俞分毫。
铁剑横空,中年男子亡魂大冒,正要穿墙躲避。
“变!”
许俞抬手一指,土墙顿时石化。
男子一头撞了个头破血流。
他的道行堪堪能穿石,面对许俞制造变化的石头,还差了点。
飞剑在他上方来回盘旋,见状,男子连忙道:
“我下去,我下去。”
说罢,收了术法,土墙崩塌之后,迷迷糊糊走到高台之旁,就要纵身跃下。
忽然,他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定格了一刹那。
那是几个陌生的面孔。
自己在这地界谋生以久,虽有点实力,但没敢去玄监司挂名,就怕某一天被拉了壮丁。
人本就有许多活法,没必要把路走窄了。
自己在地方上走得多了,也会刻意结交同道中人。
那几人自己却是毫无印象,是外来的吗?
看他们颔首点头的模样,似乎是认识?
铁剑还在盘旋,男子一个激灵,轻轻跃下。
下一刻,刀光雪白,冲天而起,带着浓烈杀意,卷起。
同一时间,高台附近的人群中,冲出不少生面孔来,直奔向附近的甲士。
许俞瞳孔一缩,就见刚才跃下的男子踏着高台边缘长出的土柱冲回,目光中带着惊惶。
“快走!!”
甲士们面色平静,嘴角勾起狞笑,抬起了手中的长戈劲弩。
奔袭的人一伸手,五道鬼影怪笑着冲出。
南山道人已经下意识地拉住了北河道人与虾兵,就要逃走。
他们附近的甲士已经抬起劲弩,就要发射而出。
五个小鬼翻滚着冲近。
五鬼搬运术,最擅长搬移物品。
若是被小鬼碰中劲弩,甲士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
这东西若是被人夺走,还不知能造成多大的杀伤。
南山道人惊得已经抬腿。
许俞此时自高台跳下,一手甩出,五枚木牌飞射而出。
在半空中便“蓬”地爆出黑雾,化作五个鬼物。
五个鬼物各自手持兵器,拦在冲向甲士的五个小鬼之前。
只是盾牌一顶,而后五鬼中程邰的长枪一扫。
五个小鬼便在尖叫声中直接被抽爆。
他们的主人如遭雷击,口中“啊”的一声,停下了奔袭的脚步。
便在此刻,弓弦绷弹声响起,甲士手中劲弩直接射出。
弩箭旋转着击中了袭击者,弩箭并没有透体而出。
而是在射进袭击者身体中时,募地爆散成无数铁丝,直接将那人的身体撕扯成了碎片。
甲士脸上带着狞笑,看向了其他的袭击者。
高台附近的修行人没有弱者,面对袭击者多少有点自保之力。
唯有几个一时不甚被重伤,也不知能不能活得下来。
“找死!!”
暴喝声自永宁城中响起。
端木阑一挥袖,案几翻卷着,连同上面的饭菜洒了一地。
郡守刚好在案几翻卷的方向上,直接被案几撞在了脸上。
郡守直接翻滚着撞向后方,“砰”的一声,直接撞破了后方的雅间墙壁。
内中堆积的尸体滑了出了,压在郡守的身体上。
这些女子已经死去几天,此时却还没有发臭,保持着他们刚死去的模样。
身上的刀兵创痕显眼。
郡守苦笑一声,晕了过去。
端木阑目光后暼一眼,冷笑,而后猛然喝道:
“尤怜儿,胆敢扰乱法会,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他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有女子的猖狂笑声飘忽响起。
“怎的,你动得了我?”
虾兵听得声音,一惊,猛地拉扯南山道人道:
“是她!就是她抓走了殿下!”
南山道人一个哆嗦。
“我的祖宗,这个时候你就不要露头了,咱们低调点,不要让人家注意到咱们。”
高台周围有不少甲士,正与五鬼缠斗,不堪其扰。
许俞一个眼神,五鬼便径直冲向了其余的鬼物。
他们生前皆是精兵,不是那些杂鬼所能比拟的。
甲士们若能聚在一起,凭借手中劲弩,便是玄阶高手也要忌惮。
许俞记得这件事。
因此便很是主动地去帮甲士们解围。
端木阑此时脸上狰狞。
“本官动不了你吗?”
“你一介鬼物,妄图返生,屡次犯禁,本官动不了你?”
“你凭的是什么,是你舅舅留在这楼里的女子?还是你舅舅的名号?”
端木阑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来啊,请尤姑娘安心赴阴司,再请拜访拜访他那位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