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头细观,只见壁上写着:清鸿步:司寇英自创步法,使用时姿态优美,翩若惊鸿。可踏水凌波。
彼时两人还不明了所谓踏水行波的意义,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照着墙上的壁画开始了学习。说实话,墙上的轻功真不愧是翩翩浊世家公子司寇英所创,那一招一式都姿态万千,行止飘逸,宛若跳舞。
苏火开始跟着壁画中的动作研习。提气、跳跃,一遍、两遍、三遍……偶尔与同样在学习的雕翎互相讨论几句,纠正对方的身姿。山洞里间的空间很大,足够两人飞檐走壁。开始,苏火只能像跳跃似的蹦出去一、两米,后来,渐渐地,就放仿佛有一股柔和的气托起她,却隐隐约约,似有若无,令苏火想起刚学游泳的时候,爸爸托起她的身子,让她在水里划拉,也能前进,也好像有浮力,就是一松手就要沉下去。后来还是有一次她在憋气的时候,不小心沉得太下去,才有一股柔和的浮力包裹着她浮上来。轻功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苏后开始试验,将身体彻底交给空气,一遍遍矫正自己的身姿,感受跃起刹那身体的感觉。一米、两米、两米半,虽不至“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倒也像模像样。
顿时,洞里影子纷飞,似乎哪里的雏鸟在学飞,试探的、逐步的,在空气里拉扯开一幅明灭的光影。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练得大汗淋漓。功夫已有长足的进步,但都遭遇了瓶颈,苏火两人明白,轻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达到现在这样已属幸运。再接下来的事,就是想办法上悬崖。
出了山洞,重新关好机关,临走前苏火顿了顿,一种直觉令苏火最终拿下了那副巨大的画像收入包裹,吭吭哧哧地想将书架搬到原来画像悬挂的地方,还是雕翎不问原因的帮着推了一把。
山洞外的空气依旧是那么清新,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开始了尝试。
倒退三步,一、二、三,上!苏火找了三个借力点,一路姿态潇洒地飞上去,却在三步以后,一个错脚摔了下来。雕翎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苏火,苏火再一次落入了雕翎稍嫌硬实却十足温暖的怀抱,鼻翼间都是雕翎清爽的如同大太阳草地的味道,苏火赶紧退出怀抱,假装看生命值来掩饰尴尬。雕翎愣了愣,感受着失去温度的怀中,似乎有种隐隐的空虚。
这次换雕翎来了,只见他一提一蹬一靠,落在了一处小小的岩石突起上,却再也进不得退不得。那块小岩石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承载着多么重大的使命,似是没准备好似的,“哗啦——”一声,碎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雕翎快速从腰间拔出一直佩戴的一柄匕首,插在悬崖上。
石台上的苏火松了一口气,这时却想到了一个主意。
“雕翎——你还有匕首吗?最好是不贵的,咱们把匕首飞插在悬崖上,当做着力点,飞刀是可以回收的”苏火有点不确定的说道,她不知道雕翎能不能也学会“飞刃”这个技能。雕翎点点头表示明白。左手往腰间一探,又掏出一把匕首,单手用力一掷,插在了悬崖上,果然虽然没有苏火当年那么丰富的系统奖励,但系统提示学会了技能“飞刃”。雕翎探究的看了苏火一眼,便拔出另一只手中的匕首也向上掷去,随即飞起身形,施展清鸿步,准确地踏上两个支撑点。随后便示意苏火跟上。
就这样,两人在悬崖上起起落落,飞刀的光刃在悬崖上拉开一道道白色的彩虹,渐渐上升。
直到接近了那株琳琅草两人才停下了脚步。正好,琳琅草左下方有一个歪脖树,离琳琅草恰好一臂的距离,两人便爬上树,向琳琅草够去,苏火的采集术已在秘境中练到了到了中级,堪堪能够采集。苏火手中微光一闪,琳琅果便已收入包中,苏火的采集术也由中级升到了高级。唯一令人叹息的是,即使是两年后,也没有玩家探出琳琅果的生长周期。
苏火两人不在路上耽误,直奔李老头处。此时的李老头已经吐血三升,昏昏倒地乃至气息微弱、姿态萎靡。看来固体状的琳琅果李老头是吃不下去了。苏火只好将装水的葫芦从中破开,用手边的石头将琳琅果在其中捣碎,给李老头灌下去,这样虽然损失了一部分,却令昏迷中的李老头可以饮入。
老头终于颤巍巍地醒来了,一睁开眼就老泪纵横,哭号着扑到苏火身上,蹭了她一身眼泪鼻涕,雕翎一见苗头不对早就躲在了一边,只苦了苏火,李老头好一阵鬼哭狼嚎后才颤巍巍的恢复了正常,一点也没当初遇到的时候那样的虚弱,活力的简直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琳琅果真是个好东西啊,汗。
李老头看着半个葫芦和研磨的石头,眼中精光一锃,遂和蔼地问道:“小姑娘,是你想到要把琳琅果碾碎了给老夫食用么?”苏火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的点了点头。李老头顿时灿烂的笑了起来:“小姑娘,愿不愿意拜入我的门下学炼丹术呀?”苏火一喜,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新手村的这个李老头是全尽天下最好的炼丹师,却很神秘,就连当年的满级药师的自己的炼丹术,也没有资格让他瞥一眼。苏火赶紧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指着雕翎说道:“他也帮忙了的,您看?”李老头一嗤。摇了摇头:“这小子不行,没天分,这样吧,你们不是采了琳琅果还有剩,我免费帮你练成琳琅丹,你就分他几颗把。”苏火欢快地答应了。
于是两人开始送李老头下山,一路上李老头拉着苏火唠唠叨叨,就是不让她走,雕翎只好一个人打怪,所幸他也应付得过来。时不时的,李老头还要停下来,采一些药草,就这样走走停停,慢慢才回到了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