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个月后
男人放下心一笑,重新启动车子:“我现在就带你去公寓,在那里你可以放心的养胎,除非你答应不然我不会带任何人去打扰你。”
白离望向窗外,默默的点头。
三个月后。
法拉利开出酒吧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两辆同样贵重的轿车。肖辰踩住刹车后无奈的走下车:“我都说了,她不想见任何人。”
连续两个多月了,他们不烦,他都烦了。
宫尚一下车后,立马跑到他跟前质问:“是你不让她见我们,还是她的意思?”天知道,他在澳大利亚听到白离要杀死严姗姗的时候,有多么惊讶!把手头上无法耽搁的事情做完之后,他就马上飞了回来。
结果严姗姗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白离却没了踪影?
“辰,她真的不愿意见我们?”严楚夏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三人顿时形成一个金三角的形状。
肖辰很确定的点头:“她说不想见任何人。你们放心吧,白离现在的情绪好多了。”
“辰,她是不是有告诉过你当时的情况?我们都不相信白离会想杀姗姗的,但是她这样躲着,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就算他们都一心维护她,可如果严姗姗醒不过来,唯一能告诉大家真相的只有她了不是吗?宫尚烦躁。
肖辰抬头望了望天空,轻叹口气,缓缓说:“只有严叔叔严阿姨接受解释才有用,不然她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我要走了,你们…还是去看看洛胥吧,他的情况并不比白离好。”
想起那个陷入责任与情感之中挣扎的男人,肖辰的叹息更长。
“哼,我才不管他!他既然能做出对不起白离的事情,就要承受现在这种局面!”宫尚冷呛,提起楚洛胥心头还是一把火。当初为了成全他们,自己跑到国外去“疗伤”结果只为了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他还想追问肖辰,却被严楚夏拉住:“算了吧,或许她还需要时间冷静。”
“三个月的时间还不够吗?洛胥也太过分了!就算楚家已经三代单传了,他也不用这么积极的开枝散叶吧?”
面对口无遮拦的宫尚,严楚夏深深感到头疼。
“你是不是心里也这样骂他?”宫尚凑到他身边,神秘兮兮问。
男人叹气:“去医院吧,姗姗应该很想看到你。”想起间接被医生判了死刑的妹妹,他现在还感到深深的悲伤。
植物人,这个答案比宣布姗姗死亡更令人难以接受。
严楚夏低头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往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
“楚夏……”宫尚想告诉他,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让严姗姗醒过来的,但……算了,一切能时候到了再说吧。
他甩甩头,连忙进车子跟在严楚夏的后面。
两人前后车到了医院停车场的时候,严姗姗依旧躺在冰冷的病房内,靠氧气呼吸着。
他们轻轻推‘门’而入,坐在里面的人随即往‘门’口看去。
“严叔叔,严阿姨,我来看姗姗了。”宫尚的脸上沉重,身体紧靠着严楚夏。
严凌风冷冷瞥了儿子一眼,随即看向宫尚,脸‘色’温和:“谢谢,真亏你有心特地从澳大利亚回来。如果姗姗醒了知道的话……”说着,男人的眼角又湿了。白水柔纤细的手立即搭在他的肩膀上,眼底同样是深深的悲伤。
“爸,我们看着姗姗,你们去休息吧?”尽管知道爸妈还没原谅自己当时放走白离,但为了他们的身体,严楚夏还是要冒着被责骂的危险说道。
果然,严凌风对他的怒火还没有消失,他哼了一声怒道:“你还会担心爸妈啊?别以为现在找不到白离这事儿就算了!”说罢,他由白水柔扶着走出了病房。
母子相视,‘女’人悲戚的表情仿佛就要一同倒下。
“很难受吧……”宫尚一掌搭在他肩膀上,面‘露’担忧。
严楚夏摇头:“没关系。”
两人无奈对视之后,坐在了严姗姗的病‘床’前。戴着氧气的她,没有血‘色’,没有表情,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笑容。
严楚夏心疼的抚‘摸’着妹妹的脸颊,深深感到无力,湿润的眼角一闭,试图掩藏心中的脆弱。蓦地,当他的眼睛闭上时,忽想起白离说见过妹妹的那一天,楚洛胥似乎也知道着什么!
“楚夏你去哪?”宫尚看到他突然转身往外走,连忙拉住。
严楚夏没时间跟他解释,直接说:“找洛胥。”
宫尚放手了,看着已经离开病房的男人暗自生闷气:那个忘恩负义,‘花’心堪比肖辰的家伙,有什么好见的?
说起肖辰……
该死!那个家伙居然把白离藏了起来!
越想越烦躁,如果早知道自己离开后,白离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他一定不会走的!
结果给了肖辰这‘花’心大萝卜偷藏白离的机会,天,白离不会喜欢上他吧?宫尚可没忘记肖辰是个‘乱’来的家伙!
左思右想,他还是……多陪陪躺在‘床’上的‘女’孩吧。宫尚制止住自己很想去找肖辰的冲动,努力把‘精’力放到‘插’着氧气,仿佛没有生命的严姗姗身上。
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赵士雄的别墅里呢?
严楚夏从楚氏找到他家里,再找到他自己买的公寓,终于找到了楚洛胥。他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颓然,陷入低‘潮’中的男人,谁想。
给他开‘门’的男人衣冠楚楚,浑身清爽,哪看得到什么低‘潮’期的样子?严楚夏看到这样的楚洛胥时,脸上极其怪异。
“怎么了,进来坐吧。”楚洛胥的声音平稳,淡然,更加让对面的男人产生怀疑。他跟在男人后面,两人坐在了沙发上。
“洛胥,你?”他想问你没事吧,但楚洛胥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有事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楚洛胥优雅的开始泡茶,动作熟稔,轻巧,似乎还是以往的温和模样,却又有点不一样了。
严楚夏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感觉。
“给,对了找我什么事?”男人轻轻把茶杯放在他面前,态度依旧很平和。
严楚夏终于有些按耐不住,在他心里,对方不该是这个样子才对啊!?以他对白离的感情,以两人辛辛苦苦才走到这个时候,他的态度…这算是放弃了么?
“洛胥,你…”他想问他是否还爱白离,但看到他的表情后,下意识问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姗姗为什么出现在赵士雄的家里对不对?”
男人不可察觉的微皱眉头,随即恢复平常:“是,赵士雄抓走她想以此来威胁你爸爸让出在严氏的股份。白离…一直在想办法救出她,但最后还是造成了悲剧。”
“这一切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姗姗是我妹妹,出了事情为什么是白离来担心?我就知道她不会想害死姗姗,这其中到底是谁想陷害白离的?”疑问越来越多,严楚夏听他这么说明白了他心里顿然也是相信白离的。可…“洛胥,你还知道些什么?”
桌上的茶升起了袅袅青烟,把大红袍的香气顿展无疑。两个英俊‘挺’拔的男人面面相对,一个面‘露’疑‘惑’,一个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的男人端起茶杯深深闻了一口,随即喝下。然后才说:“我一直以为对白离要够忍耐,够迁就,够体贴,她才有可能一直呆在我身边。可是发生这件事情以后我明白了,白离或许会因为我的各种包容而动心,却也在同时把我定格成了她保护的对象,而不会想着我能保护她。”
噌,茶杯轻轻被放在了桌上,面无表情的男人冷着脸继续说:“所以……这次换她来妥协,我不会再是服软的那个了。”
“洛胥…”严楚夏越听越心颤,就怕他这么做会把白离推得原来越远,因为白离的‘性’格所有人都知道!
“别说了,我累了,这样的付出让我觉得一直是自己在唱独角戏,而白离是那个站在戏外,却连戏都不看一眼的观众。”
他在自己喝完的茶杯上又倒满,然后看着一脸凝重的男人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了你,除非白离来找我,不然关于她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了。至于肖然…我不可能会娶她,那个孩子生下来后算是我对楚家的‘交’代,她可以凭借孩子呆在楚家的。”
“那你呢?”严楚夏问。
“我?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影子下,该是突破自己去闯的时候了。别误会,我并没有想离开,而是想离开楚氏自己努力了。”这样,他就不会离开楚家后一无所有,处处受限。
严楚夏皱眉点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他们永远都是兄弟。
“谢谢,不过我还真有事情要找你……”想起计划在脑子里的东西,楚洛胥脸‘色’严肃的和他开始商讨。
提起事业,两人的态度严肃,表情认真,足足谈论了两个多小时。
待事情都商定之后,严楚夏深深赞叹了声,然后站起伸出手去:“不愧是哈佛大学经济系毕业的高材生,合作愉快!”
“呵呵,合作愉快。”楚洛胥‘露’出两人谈话以来第一个笑容,笑容里包含着他的自信和睿智。他从小就一直在听从父母的话,造就了以前那个温润,事事不急不火,却也感觉处处被限制的个‘性’。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要独立,自信,依靠自己的双手开拓出属于自己的另一片土地!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堪比之前。
严楚夏突然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有这个计划的?不可能是最近吧?”以他说的如此完美来看,这个计划估计已经在他脑子里形成很久了吧?
“你想的没错,在遇到白离之前我就有想过了。只不过没有什么动力迫使我真的开始自己的事业,但现在……”他笑笑,重新泡了一壶茶。
“白离就是那动力?也是…我明白了,后续你再通知我。”说到这里,严楚夏顿了顿又说:“你真的…不去找她?或许白离现在就等着你的出现。”毕竟那天他表现得无动于衷的样子对白离来说是一个重重的打击,她现在应该最需要的是他的解释和安慰吧?
楚洛胥蓦地低下头,隐去眸子里的低落:“不了,只有这样她才能真的明白我对她的重要‘性’。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对于她是否胜过于,所有。”他说完后深呼吸,然后吐出,恢复原本的自信:“听说严叔叔最近身体不好,所有公司的事情都是白水柔在管?”
“额…嗯,爸爸心脏不好我又进公司没多久,公司的事情自然都是她在打理。不过董事会对她的能力‘挺’欣赏的,都‘挺’服从她。”
“这样的话,她和赵士雄合作不是更轻而易举了?”
严楚夏知道对方为自己担心,他会竭尽全力阻止白水柔独占权利的。何况自己是爸爸的儿子,严氏的董事们都得给几分面子。
“那我先走了,你把合作方案准备好后带给我,然后签约。”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楚洛胥跟着起身,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好,开车注意。”
某高级公寓内。
“还好吗?”
白离的耳边,出现了一声充满温柔的问候。她正倾靠在秋千椅上,一只脚蜷缩,一只脚轻动着。
听到声音的时候,那双‘露’在空气中纤细如竹的白‘色’小‘腿’一顿,摇晃的动作静止了。她的身体没动,视线慢慢滑下他:“嗯。”‘女’人的视线从他身上向下,定格在自己已经突出的肚子上,不由温柔一笑。
肖辰会心一笑,慢慢走到她身后,接着伸手轻摇着摇椅说:“今天天气真好,暖洋洋的,你以后要这样多出来晒晒。”
她知道他担心自己,双脚搁放在摇椅上后,闭起眼睛抬高了下巴。
南方的‘春’天是很短暂的,几乎在感受到‘春’天的气息时,就已经是夏天了。她穿着休闲的孕‘妇’裙享受着阳光的暖意,浑身变得懒洋洋的,十分舒服。
怀孕四个月,宝宝已经基本稳定,孕吐和嗜睡的症状也一并消失了。白离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离开了天空看向站在身后的他:“姗姗…还没醒么…”
男人低下头,一股悲伤笼罩在两人周围。白离轻叹口气:“我应该抓住她的,应该不顾一切抓住她的。”
“别这样说…如果你抓住了她,有可能会跟着跌下去。”肖辰辩驳。知道她心里一直对严姗姗的事情过意不去,可知道真相的人有几个可以正而堂皇的指责她呢?身为母亲,她为了孩子松手;身为姐姐,她为了妹妹自责,谁能体会她内心的愧疚?
身为目前唯一一个相信她,且知道真相的人,肖辰只觉得心里矛盾复杂,对她,既怜悯又心疼。
他伸出手想抓住她的,白离却似乎察觉到什么似的,转正了身体。她问:“他…没问你,我的下落过么?”
“没有,倒是尚和楚夏三番两次拦住我。呵呵,我还真怕有一天被那两人偷偷跟踪成功呢!”肖辰讪讪的笑道,手悄无声息的收了回来。
白离又开始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轻淡。太阳照耀在她身上,勾映出了一副不可亵渎的美好画面来。
她很快收拾好了低落的心情,说:“我明白了。辰……我想去看看姗姗。”这是她欠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妹妹的。
肖辰低头看她:“这样好吗?如果被严家的人发现……”
“我会很小心,你去找楚夏帮忙好么?”
“好…”他根本没办法让自己拒绝她。
白离扬起温柔且温润的笑容来,带着母‘性’的慈爱。她闭起眼睛抬起下巴冲天空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在世界万物中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那是当母亲的幸福。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会抛弃她,至少宝宝不会。白离一下一下极尽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
“离…”
“嗯?”
他不自然的笑笑,突然摇头说:
“没事了,我下午的时候安排一下,让你去医院见严姗姗。”
“好,我想多晒会儿太阳,你先进去吧。”两人谈完之后,白离轻轻靠在摇椅上自己晃着,眼睛紧闭,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肖辰低头叹息,从屋子里拿出一条薄毯子披在她的‘腿’上:“或许宝宝会冷。”
“谢谢。”
下午两点多钟左右,肖辰通知严楚夏白离要来医院的事情,男人知道后心里一阵‘激’动,十分肯定的保证白离不会遇到他父母。
肖辰松了心,领着肚子四个月大的白离上车,然后到了医院。一路上,白离都沉默不语,目光沉稳如水。
她由着男人扶自己下车,叹口气后进了电梯。
“离,别担心。”
“嗯。”
站在她身旁的肖辰微皱着眉头,电梯在这个时候正巧“噔”!一声,到了。他把白离护在前面,让她先出去自己才出了电梯。
当两人站在严姗姗所住的病房‘门’口时,白离的眉目之间出现了愁‘色’。明明已经做好心里准备面对了,可就在这一‘门’之间,她突然没有勇气踏进去。
“离?”
“我…要不下次再来吧。”
肖辰困‘惑’的拦住她,这时候里面的人似乎听到动静,紧闭的房‘门’打开。
“白离,你…”终于见到惦记了三个多月的人,知道她没事,严楚夏的心里顿时像放下了一颗大石头。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想走?
听见熟悉的声音,白离把背对‘门’的身体转正,幽深的眸子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睛,微微‘露’出笑容:“好久不见。”
“嗯,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他把‘门’口的位置让开。
白离犹豫片刻,视线和肖辰对上一眼,随即带着愧疚的心情走了进去。但当她看到躺在病‘床’上毫无意识的‘女’孩时,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身体被肖辰搂住。
“离,她还活着,你…”
“我错了,那时候就算失去宝宝也该拦住她的!都是我……呜呜…”白离靠在他身上哭‘花’了脸,声音颤抖着说。
肖辰的心被她的哭声扰‘乱’,只能紧紧抱住她:“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失去一个宝宝了,这只是本能而已。”
是,白离承认!当时她腹部疼痛的感觉犹如失去第一个宝宝时候的剧痛,她怕,怕得下意识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睁睁看着姗姗从大理石楼梯上摔下去,然后鲜血淋漓的看着自己!
可,可是如果知道会导致严姗姗成为植物人,她宁愿失去肚子里的宝宝……孩子可以再有,但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醒来的几率却几乎为零了!
“别这样,你的情绪如果控制不了我就不会让你再来看她了!”肖辰抓住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口气认真的威胁。
站在一旁的严楚夏表情从困‘惑’变成凝重。他终于知道当时的情景,知道她果然不是想害死自己的妹妹,可…想起躺在病‘床’上没有意识的妹妹,他只能感叹造化‘弄’人!但,“能告诉我,你对姗姗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特别吗?”
白离哭泣的眼睛缓缓看上他,随即忍住即将又要爆发的洪水道:“因为……因为我是…”
“白离,你终于出现了!”
砰!
一声巨响,原本寂静的房间突然因为这声巨响而打破,也打断了白离还未说完的话。
宫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当他握着把手想来探望严姗姗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抹熟悉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他熟悉得发疯!
为了确认,他用力的打开了房‘门’以证实自己所听到的!
房间内的三人错愕的看向他,严楚夏懊恼的叹口气:他居然把这个小子给忘了!
“宫…尚?”似乎是半年?一年?还是多久没见到他了?白离怔楞地看着站在‘门’口正一脸愤怒瞪着自己的男人。
宫尚忽地向她走近,然后抓住手臂迫使她‘逼’近自己!但该死的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肚子?
他愤怒的往下看,却被眼神所见到了吓破了魂!她…她变胖了这么多?等等不对,好像楚夏有说她怀孕了?
所以说……“肚子,这么大了?”
“嗯,四个月了。”见到他,白离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个男人就像大男孩一样可爱,单纯而真实。
宫尚听她这么一说忙松开她的手道歉:“天,我没‘弄’伤它,额你吧?”男人突然怪罪自己因为生气而忘记了她怀孕的事情。
因为太过震惊才会让白离被他拽走的肖辰,缓过神来后冲着宫尚不客气地说:“你这么野蛮,要是伤了我干宝宝怎么办?”
“干宝宝?”宫尚指着白离肚子,再指着说话的男人。
肖辰笑着点头,一副得意的样子。
“你,我,你们,我也要做宝宝的干爸爸!”原本还很生气的男人突然被肖辰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他最受不了不公平待遇,何况自己和白离的关系那么好,宝宝能不叫他干爸吗!?
“阿尚,离是怀孕的人你要是伤了她,我这个宝宝的干爸爸也是不会原谅你的。”严楚夏‘插’话。
宫尚急了:“你们这群小人,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把位置都占了!不行小离,我离开的时候你可是说过,我什么时候回来你都欢迎我去蹭饭的!就冲着这关系,宝宝的干爸爸我是坐定了!”
白离头疼,很疼。
她已经从局中被挤了出来,那三个大男人正争得面红耳赤,根本把自己忘记了。
不喜欢吵闹的白离懒得打断他们,自己走到‘床’边坐下。她看着毫无血‘色’的严姗姗愧疚再次在心里鞭策着自己,心很疼……
如果爸爸知道姗姗因为自己而变成这个,一定不会原谅的吧?
姗姗,求求你快醒来吧,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去看爸爸,他还在千周山等我们呢。
不知不觉,泪水又开始决堤。白离握着她的手,这一刻,她突然想把事情都完结了!
如果她告诉严凌风真相,告诉白水柔自己是她抛弃的‘女’儿,是不是就可以改变结局?
如果他们知道了,就不会相信是自己把姗姗推下楼的吧?
如果他们知道了……会认自己么……
不知不觉,三个争吵的男人已经安静了下来。他们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个默默垂泪的‘女’人,心情沉重。
“离,要回去了么?”肖辰问。
严楚夏,宫尚齐刷刷瞪向他。
白离恋恋不舍的放开严姗姗的手,回头向他点了下,然后起身面对另外两个男人:“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楚夏,谢谢你信我。”想起当时他把自己护在怀里,然后让肖辰保护离开的时候,白离心中的暖意不觉再次扩散。
她踮起脚抱了他一下,在男人温柔的笑容中继续说:“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真希望不要再让任何人受伤了。”
“白离……”
“楚夏,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姗姗的态度那么好吗?”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男人顾及她是孕‘妇’主动弯下腰,这样白离就不会‘挺’着难受。他有多久没这样抱过她了?
只是现在的心境变了,对她已经没了原始的**,有的只是担心和疼爱。
宫尚吃味:“说话就好好说,为什么一定要抱着?”随即撇过头去。只有肖辰静静地站在一旁,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事情。
白离仿佛没有感觉旁边还有人似的,她抱着严楚夏语气温柔地说:“你不能做孩子的干爸爸,因为你是它舅舅。”
“什么?”宫尚最先惊讶。
严楚夏浑身一震之后紧跟问:“你说什么?”
“我们是堂兄妹。”
“……白离,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么?”男人诧异之时带着迟疑。
白离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缓缓从男人的怀里退开,然后直视他的眼睛:“你觉得我会骗你么?我…”
“她在胡说八道!”突然,一声浑厚而带着震撼力的声音出现在‘门’口。病房里的人反‘射’‘性’齐齐看过去,没料到严凌风会来?
站在‘门’口的男人浑身戾气,盯着白离的眼睛仿佛要吃了她一般,他快步向她靠近。
白离立马被严楚夏护在身后,他喊:“爸爸!”他不是和妈妈在家休息,为什么突然来了?
“你这个逆子!你妹妹还躺在病‘床’上,你居然带着凶手来?是不是想让她害死你妹妹你才甘心!?”严凌风十分生气,整张脸正爆发着难以形容的怒火。他指着白离,态度极其厌恶道:“我严凌风几个‘女’儿自己心里清楚,你怎么可能是楚夏的堂妹!?哼,该不是想逃脱法律的制裁,狗急跳墙什么谎话都拿出来编吧?!”
肖辰皱眉:“严叔叔,你在这样辱骂白离一定会后悔的!”
“你这孩子怎么也跟着瞎闹?难道你们都被白离给‘迷’得神魂颠倒,是非不清了吗!?”
白离根本没想过这么早告诉严凌风真相,没想到无意中被他听到,心里也是一阵慌‘乱’。她抱住自己的肚子躲在严楚夏身后,突然很想离开,因为她不想让孩子再听到这些污言秽语。
她求救式的眼神看向肖辰,男人顿时懂了。
“我们先走了,严叔叔再见。”肖辰牵着白离往‘门’口走,宫尚虽然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但见白离要走了忙跟上。
谁料三人还没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你以为自己逃的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到!”
严凌风一句话炸的现场所有人一阵慌‘乱’,白离‘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看向他:“你报警……抓我?”
“对,我要让害我‘女’儿的人给她赎罪!”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部狰狞,一副对白离极其厌恶和憎恨的模样。
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哼,别以为有他们护着就能逃出去,这会儿警察应该到楼下了吧!”
肖辰情急,只得威胁道:“严叔叔您再不让开,我就对不起了!”
“我也是!”宫尚应和。
严凌风顿时气的不轻,堵在‘门’口的身体微颤,连呼吸都急喘不已。他指着眼前的几个平常就像自己儿子的大男孩,怒道:“你们要想带走白离,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够了!”白离突然一声大吼,全场静谧。她的眼底噙着泪水,以一种埋怨和不甘的眼神看向严凌风。就算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怎样?这样一个对‘女’儿句句侮辱,甚至想抓自己进监狱的父亲她宁愿不要!
“严凌风,我白离再不济,也不会去害自己的亲妹妹!你可以不认我,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现在变成这样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一路走来我的辛苦你根本无法想像!如果不是白水柔把我和姗姗调换,你嘴里那个疼爱,宠溺的‘女’儿该是我!是我白离!”她歇斯底里的吼着,吼完之后就是一阵狂笑,然后以一种极其冰冷的表情继续道:“不信你可以去问白水柔啊,你去质问她当年是不是因为恨你所以调换了我和姗姗?”
“你……你你……”严凌风好歹也在商场上叱咤多年,可在听她说完这些本该觉得很荒谬的事情后,他竟然害怕了?
不,水柔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这么对他们的孩子!“白离,你休想胡说八道!你以为自己说这些就能让我动摇,让我放你走吗!?休想!”严凌风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冲这边走了过来。
当五六个警察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白离惨淡的冷笑,并没打算逃。倒是她旁边的几个男人全副武装,一副准备和警察对抗的架势。
白离却在这个时候主动伸出手:“抓吧,我在这。”
“白离你疯了?”宫尚怪叫!
严楚夏好不容易消化完她说的话,忙站到前面:“警察先生你们误会了,她不是凶手。”
穿着警服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随即困‘惑’的看向报警的严凌风:“严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他们来抓人么?怎么突然又说白离不是凶手?
面‘色’难看的严凌风突然感觉心脏一阵阵痛,忙捂住心脏的位置说:“是她,把她抓走。”
“爸爸!”
警察立即把手铐铐住白离,其他男人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宫尚首先不干,直接挡住‘门’口:“你们没有证据怎么可以‘乱’抓人?何况没看到她是孕‘妇’!”
“这位先生她是嫌疑人,如果你们有任何疑问可以准备好律师。”领头的警察说完,冲着同伴又道:“走吧。”
宫尚还想争辩,却被肖辰拉住。肖辰紧跟着警察道:“她的身份比较特殊,希望你们别太为难。”
警察笑道:“放心吧,没有证据我们不会对犯人怎么样的,何况她是孕‘妇’。”
警察走后宫尚一把拽住肖辰的领子,态度极其恶劣:“你觉得警察的话可信吗?”不是有句话说:警察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肖辰拨开他:“不管警察靠不靠得住,我现在都要跟去警局,你要不要去?”
“当然去啦!”他怎么可能放心得下白离?
肖辰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眼脸‘色’不是很好的严凌风,叹口气后竖起认真地态度说:“严叔叔,您最好问下白阿姨,因为我曾经和白离回过她的老家,从她爸爸的日记中发现的这个秘密。白离……比起您,她更想要的是白锦年这个爸爸。”
最后一句无疑震住了严凌风!
他深呼吸着,随即从兜里拿出心脏‘药’。严楚夏见状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他倒了杯水。
房间安静了,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了。
两父子在沙发上静静坐了下来,许久,严凌风问:“您信吗?”
严楚夏摇头。
“不信?”
“爸,我不知道。但是我……我的脑子里很‘乱’,我要好好想想。”说完,他站起‘挺’拔的身躯走出了病房。
严凌风顿时按住头部,表情痛苦的低头隐忍着什么,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严姗姗的病‘床’旁。
看着宠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他的心脏又是一阵‘抽’痛。
姗姗…
你会是爸爸的‘女’儿吧?
忽的,男人站了起来!
他要去和水柔对质,问她为什么!
当严凌风找到白水柔的时候,她没发现他进了屋子,脸上愁云满雾地看着什么。
严凌风小心翼翼靠近,手飞快的夺走了她手里的东西,才发现是一本日记。他疑‘惑’:“这是谁的?”随意瞥了一眼,这并不是她的笔记。
白水柔似乎没料到丈夫有天会不打招呼直接进屋子,更没料到他会不再尊重自己抢走东西。
她脸‘色’苍白的疾呼:“把本子给我!”
严凌风闪过,似乎也意识到这个本子的重要‘性’,他的表情顿时陷入万丈深渊中。
“凌风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敲‘门’?”以前他们很尊重对方不是吗?白水柔面‘色’蹊跷地盯着男人手里的东西,一副怕被发现什么似的。
严凌风见她如此,越要看里面!他推开突然冲向自己的妻子,怒道:“你的优雅呢!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让你不顾形象?”
“不要看,拜托把本子还给我!”白水柔嘶声叫着,完全没有平常的优雅,淡然。
她一次次被男人推开,发现他已经在翻看的时候,原本惊慌的表情换了,变得令人悚然的冷漠。
这一切迟早要被发现,她隐瞒了二十多年,准备了二十多年,也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严凌风越看,脸‘色’越加苍白。
再他翻完最后一页的时候,突然把本子掷向爱了三十多年‘女’人!然后靠在‘床’边哭了起来。
“严凌风,这一切也该结束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往日如山般,此时坐在地板上哭的男人说。
见他没回应自己,白水柔慢慢走近,表情一点一点变得‘阴’狠:“在你强行分开我和锦年的时候,就该想到现在这个结局!”
“水……柔,我那么爱你,爱到连良心都不要,你怎么能这样回报我?”曾经叱咤一时的男人变得颓废不堪。
他‘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哭着,无法接受两人相亲相爱了二十多年却是个骗局?他是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可后来两人不是很恩爱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心底居然从未忘记过那个一无所有的白锦年!
男人用力锤着地板,笔直的身板弯曲着,根本看不出往日的风采。他的心彻底被自己的妻子伤透了,突然觉得世界坍塌,一切都该死的无所谓了!
白水柔狰狞的表情可怕而狠毒,她缓缓蹲下身子,残忍道:“良心?你还有良心的话会利用我家破产的事情,‘逼’迫我离开心爱的男人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到跟你躺在一张‘床’上的每个夜晚,都想拿刀刺下去,然后自杀!如果不是为了姗姗,我早就跟着锦年去了,是我对不起他……哈哈哈……”说起被自己害死的丈夫,白水柔仰头笑了出来,一声声却凄厉无比。
她好恨,恨自己当时太过于软弱才不得已要离开白锦年,以至于他去自杀。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不管家里,不管男人的威胁,也要自‘私’自利地和爱人在一起!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锦年死了,她的心也死了。
只剩下浓浓的报复,每日每夜越加痛恨的报复!
“严凌风,严氏现在是我的了,你将会一无所有!”
“你,你说什么?”严凌风忽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你做了什么?”严氏里都是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到她的手里?仿佛才认识过白水柔一样,严凌风的眼底充满着无措和困‘惑’。
‘女’人冷笑:“这得多亏了你的信任呀?把印章给了我,我才能瞒着你把你的股份都卖出去。”
严凌风蓦地按住心脏,脸部一阵**:“你疯了么……”
“我是疯了!我连姗姗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连姗姗都不留给我?”白水柔失声痛喊着,滚烫的泪水如珍珠般滑落,‘花’了那张风韵犹存的脸蛋儿。
她好恨,恨所有不公!
因为心脏太过疼痛的严凌风企图站起来,他发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可是心脏‘药’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吃完了。
白水柔不知哪里来的蛮力,一把把男人推坐回去。她‘阴’狠的喊着:“哪都别想去,今天你要为我的锦年赔罪!”说完,她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打火机。
“你,你想做什么?”嘴‘唇’开始发紫,严凌风慌‘乱’地想爬起来,忽然发现地毯上撒了一层什么东西。
当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后,他惊呼:“你想杀了我?”她居然早就设计好要今天杀掉自己?!
严凌风顾不得身体上的极限,用尽力气推开白水柔向‘门’口冲去,可是晚了,他刚跑两步心脏一阵猛缩,便倒在了地板上。
打火机上的火苗噗噗,把‘女’人狰狞的脸照的更加清晰。她面无表情地扫视一眼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再看看躺在地板上‘抽’搐的男人,忽的一笑,那是抹诡异,凄惨的笑容。
然后,‘女’人的手往上一抛,火苗迅速窜窜而起从被子上开始燃烧。
“哈哈哈……锦年,我给你报仇了,我们一家三口既然人间不能相聚,就到地府吧!”
‘女’人歇斯底里的吼着,火苗已经窜到她脚边。她缓缓向躺在地板上的男人走去,实则捡起掉在他身边的日记,爱怜的抚‘摸’着。
这是白锦年留给她唯一的东西,自己居然在前阵子才发现它的存在。想起几个月前去探望白锦年的那一次,白水柔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突然,她的脚步被拽住,‘女’人的脸瞬间变了,如鬼魅般怂人。
“水柔……救我…”
“救你?哈哈哈,家里所有的仆人都被我遣走了,我们就一起死吧。很快的,火已经快烧到我们了!”
‘女’人极尽残忍地答案让躺在地上的男人彻底死了心,他‘抽’搐着身体,在最后一刻突然想起被自己送进监狱的白离!
厌恶越来越浓,两人开始咳着,严凌风用尽力气拽住她的脚腕问:“你把我‘女’儿……‘女’儿怎么样了?”
“她?呵呵呵,她估计在哪个孤儿院过着苦日子吧。咳咳……”说完,白水柔猛地咳起来,好不容易才缓和:“严凌风,如果不是你,我会那么讨厌她么?”咳咳,她捂住鼻子猛咳着,眼睛都感觉要冒火般的刺疼。
想起十月怀胎的另外一个‘女’儿,白水柔的心微微刺疼,不是不爱,不是不疼,但母‘女’已经分离了二十多年了,她只能一天天告诉自己忘记她,或许她已经嫁人了,过着幸福的生活!
咳咳…
想到这里,火已经蔓延到身上,那种刺鼻的味道突然已经闻不到了。
……
“爸妈!”
严楚夏一颗心从离开医院后就一直跳个不停,再想起心脏病发作的父亲,急忙跑回医院,但护士却说他走了。
他马上想到父亲可能跑回家和白水柔对质,谁想自己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儿?
“爸爸,你在哪?”严楚夏从大厅跑上楼,终于看到了烟雾的来源。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冲上二楼,但是火已经从‘门’缝底下渗出来了!
该死的!
他忙打电话给120和119,然后跑到隔壁房间的浴室里把自己全身‘弄’湿,再裹着一块湿透的浴巾冲进着火的房间。
“咳咳…”天,味道太过刺鼻,严楚夏挥着眼前的烟雾,焦急地喊着:“爸爸,妈妈?”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担心他们已经出事,严楚夏的心情更加急躁起来。突然,他脚底踩到什么,低头才发现是自己的爸爸!?
“爸!”来不及多想,他拿起身上的浴巾扑掉严凌风身上的火苗,然后往外拖。
再回房间,寻找白水柔的影子!
救护车和消防员几乎同时到达,因为着火的地方是富人区,他们很快就到了。
身在火海里的严楚夏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被刺鼻的有毒烟气呛得险些晕倒。他把浴巾整个盖住自己,头昏脑胀地找着白水柔的身影。
关键时刻,水枪喷了进来,正巧淋在严楚夏身上却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当发现浑身着火的白水柔时,他忙用浴巾使劲儿扑火,消防员正巧在这个跑了进来:“你先出去!”
严楚夏顿时被另外一个消防员护着带了出去,等他一呼吸到新鲜空气时,人已经晕了过去。
当肖辰,宫尚,楚洛胥都跑到医院时,严楚夏已经从病‘床’上跑了下来,他捂住还有些发疼的肺部,趔趄地跑向急救室‘门’口。
“楚夏!”肖辰出电梯后,首先发现了一身病服的男人。
听到肖辰的声音,严楚夏艰难地扶住墙壁,转过头:“你们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才半天的功夫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宫尚和肖辰一人一边扶着他。
“先到急救室‘门’口再说,我爸妈在里面……”
几人扶着他走到急救室‘门’口,上面的灯还亮着,医生来回的进出却没人有空给他们点情况。
严楚夏表情痛苦地按住头!
“楚夏,叔叔阿姨会没事的。”楚洛胥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低声安慰。
男人没回答他们,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他不敢告诉他们,自己进去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在父母身上,他好怕,怕家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
纵使再坚强,男人也留下了泪水。
其余三个男人面面相看,各自陷入哀伤中。
终于,漫长的十几个小时过后,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严楚夏盯着还没恢复的身子冲向医生,急问:“他们有没有事?不管‘花’多少钱你一定要救活我爸妈!”
“严先生冷静一点,我们势必会尽全力救活您父母的!他们现在暂时稳定了下来,只不过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严楚夏微愣:“什么准备?”
医生叹口气后回答:“严先生烧伤程度达到三级,严太太达到比较严重,达到了四级,目前已经毁容。”
毁容……
回想起电视里那些被烧伤得体无完肤的人,严楚夏的脚下不由一滑,要不是肖辰扶着险些就跌倒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医生,连自己的表情都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消息。
医生拍拍他的肩膀:“不过现在科学很发达,想要恢复还是有可能的。”只不过很难完好如初了。
说完,疲惫了十几个小时的医生走了。
站在手术室外同样十几个小时的男人也不见得轻松。这十几个小时他们都紧绷着心,这种‘精’神疲惫也让四个人的眉目间透‘露’着疲乏。
严家着火的事情很快上了报纸,不禁令人产生恻隐之心。严家千斤刚成为植物人,紧接着就是严家着火,董事长和夫人都被烧成重伤,生死未卜。
楚洛胥看着报纸上的报道,不由愤怒的掷在桌上!
描述的那么详细,除了有心之人还有什么可能?赵士雄那只老狐狸,终于出手了么?
他蓦地起身,拿起公事包离开了家。
医院。
一夕之间,突然三个家人住在医院里,严楚夏趴在玻璃上看着躺在里面的父母,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楚夏,这时候你必须坚强。”肖辰默默地说。
男人惨笑:“是啊,不坚强怎么扛得住?医生说爸爸的身体很糟糕,虽然烧伤面积没有妈妈严重,但他当时心脏病发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的。”
肖辰难过地低下头。
严楚夏吸了口气继续说:“你们放心,为了爸妈我也会坚持住。”
“嗯,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谢谢你们,现在严氏一定‘乱’成一团了,明天我就得回去,不能让爸爸的心血毁于一旦。”他望着‘插’氧气的父亲,突然觉得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爸爸,以前你是不是也像我现在一样?
酸涩的眸子闭上,炙热的**掉了下来。
“楚夏,要不要我把离从监狱里保释出来?”其实肖辰是有‘私’心的。现在严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白离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可她又怀着孩子要是出了事情该怎么办?
所以他‘交’代警察局的人不能告诉白离关于外界的消息,也没想这么快把她从监狱里保释出来。
严楚夏立即摇头:“不行,以她的‘性’格准定接受不了!就让她在监狱里多住阵子吧,等我把事情都安排好再说。”她好不容易认了爸爸妈妈,如果知道他们现在生死未卜能接受得了吗?
严楚夏很怕,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亲人又要离开自己了!
肖辰明白地点头,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影子,随即喊道:“洛胥。”
“楚夏我有事情和你谈,跟严氏有关。”男人直接进入主题,他知道对方一定比自己更担忧。
果然。
“是不是赵士雄开始对付严氏了?”
“对,而且我有件事情……你一定要坚持住!”楚洛胥担忧道,随即拿出公事包里的文件递给他。
“这是…你爸爸把股份卖给赵氏的复件合同,严氏……已经被收购了。”
严楚夏呆了!
颤抖的手指缓缓打开文件,上面不止有父亲的印章还有……白水柔的亲笔签名?
“这!妈妈真把严氏的股份卖给赵士雄?这到底是为什么!”
啪!
男人突然觉得崩溃,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连爸爸的公司都保不住?
“楚夏别这样,你这样会把自己‘弄’伤的!”肖辰拦住他捶打玻璃的动作,随即保证:“你还有我们,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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