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女人不能宠

第29章 女人不能宠

“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哦,别这样看着我。”

“肖辰呢?”她冷冷问。

“哦,他啊,正在帮我洗衣服呢!”

“……不好笑。”

夏天咧嘴笑了:“我知道你不爱笑,所以我没说笑。”他看着已经转身走出去的白离,突然觉得她‘挺’个‘性’的。只不过爱上她的男人估计要吃不少苦头咯!

白离直接往‘门’口走,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看到了什么。“肖辰,你为什么帮那个人洗衣服?”还有,你会洗吗?后面这句她没问出来。

“咦,醒了啊!”肖辰忙放下手里的活,甩甩手向她走了过去。

白离怔楞的看着他:“你……”

“额,这个,是因为欠了他一份人情,所以替他洗衣服。”肖辰知道她不喜欢人家知道抑郁症的事情,所以隐瞒夏天是大夫的身份。

她皱了皱眉头,还有疑‘惑’:“我们怎么会在这儿?”打量了四周一圈,这里类似是村尾了吧?他们不是在家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肖辰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该怎么瞒过去,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满天繁星,漂亮非凡。而他居然现在才发现!

“白离,你看。”

她顺着男人指的方向看去,见到美景时,眼底的颜‘色’不由柔了:“真美,大城里哪有这么漂亮的夜‘色’。”

“是美景没错,不过再不把我的衣服洗完,明天我就没得穿了。”夏天突然从出现在‘门’口,冲着两人说道。

白离低下头看向他,嘴角轻佻:“这么多衣服,您还真有钱。”居然能换这么多要洗的衣服,还有那家里脏得跟什么似的。

“咳咳,他还答应煮晚饭来着,我先进去等了。”

她突然瞪向重新站回水池里的男人,却只看到他的后背:“肖辰,你干脆答应他把屋子都打扫一遍好了。”

“他有说,我不肯答应。”

“……”白离无语,停顿了一下便向他走过去。然后抓起衣服帮忙洗了起来。

肖辰按住她的手,浓眉皱起:“不用了,很冷。”随即推开她。

白离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你也知道冷?看看你的手,在这么暗的灯光下都能看到红了。如果不一起洗,估计明天你的手裂得连车都开不了!”她从小就得在大冬天洗衣服,冰水对于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白离再次站到水池边,历练的洗着,看得肖辰发愣,随即咧嘴笑了。他发现有她在身边陪着,好像不那么冷了,一个洗一个晾很快就把那堆吓人的衣服解决掉。接下来要煮饭给坐在屋子里享福的男人吃……

白离到厨房打开冰箱,眼睑随即耷拉下来,她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夏天:“你家就一个‘鸡’蛋,让我煮‘鸡’蛋羹吗?”

“啊?只有‘鸡’蛋啦!?”夏天本以为可以尝到美食,谁想冰箱只有‘鸡’蛋啦,还是一个!

他不敢置信的冲到她跟前,看向空‘荡’‘荡’的冰箱“那怎么办?”

她拿起‘鸡’蛋摇了摇然后放在鼻尖,光荣宣布:“坏了。”

“噗……”肖辰忍不住笑了出来。

夏天鼓起腮帮子,一脸郁卒。他不甘心啊!一直吃外面会发狂的,不行,说什么他今天都得趁机吃一回家菜!

“夏天,我只答应今天哦,明天就过期不候了!”帮他洗衣服是付看诊费,做饭则是住宿费。因为太晚了,回去收拾屋子的话估计他和白离都甭睡了,所以才答应的。

以至于他知道不用给夏天做饭的时候,很故意的冲他怪笑。

夏天迈开脚去找米,就算没菜,他也要吃饭!该死的,米呢?当他看到米的时候脸‘色’已经青到不行了……

肖辰坏坏的凑过去,眼珠子随即一亮:“你家米好像坏了。”

“闭嘴!”

“就不,可不是我们不给你做饭的,是你家没有。所以客房是注定了,男人的话不许反悔!”

夏天哼了一声,道:“随便。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晚上要吃什么?”

“……”肖辰看向白离,却见她以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沉默……

“你家不会连方便面都没有吧?”白离终于出声,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夏天愣了愣,仔细想了想,随即脑袋瓜子一亮:“我去小卖部买,需要多少?”

“你食量大不大?”

夏天狂点头。

白离算了算,最后说:“五包吧。”她看着随即如旋风般跑出去的男人,不由觉得好笑。这个叫夏天的男人还真奇怪,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心地似乎不错。白离还在神游,突然觉得肩膀有些痛。

“肖辰,你抓着我干嘛?”

“咳咳,那个……那个我是问,洗手间在哪儿?”

“……这不是我家。”

肖辰尴尬的笑笑,其实他就不想让她盯着其他男人看而已,哪是想上厕所啊!“我不是很急,要不我们先……”去外面坐坐……一句话没说完,见到又如风般跑进来的男人后,肖辰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他决定明天要把白离的家收拾干净,然后买一大堆菜放家里,这样就不需要别人了!

“五包,我顺便买了三个‘鸡’蛋和香肠。”

白离笑了笑,从男人的臂膀里挣脱,然后接过夏天手里的食料:“都出去等吧,一会儿就好。”

“走走,厨房是‘女’人的地儿,咱兄弟去外面喝几杯。”夏天拉着不情不愿的肖辰出去,他顺道在小卖部买了两瓶啤酒,终于有个人可以一起喝了。

“白离你一个人行吗?”肖辰的手把在‘门’边上,最后问了一声。见她点头之后,才由着夏天把自己的手掰下来。

两人刚到客厅,夏天就劈头说:“‘女’人不能宠的,惯坏了男人就苦了!”

肖辰笑了两声:“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宠她。”可惜他连宠溺她,都排不上号。

“不是吧,连宠她都不可以?你们不是情侣吗?”夏天不知道他们的真正关系,自然是满头问号了。他揽着肖辰的肩膀,神经兮兮地靠在他耳边问:“难道你们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你别瞎想行嘛?”肖辰都快冒黑线了,对方越想越离谱。

夏天收回手臂,瞥了瞥嘴:“还不是你说不能宠的。其实‘女’人得宠了,对男人就会百依百顺,好得不行。”

“……”他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白离从厨房端着方便面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两个男人热络的在干杯。她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直接把一锅的方便面放在桌上。“我去拿碗。”她转身走了一步,见两人似乎没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后,耷拉下眼睛,随即识相的去拿碗。

夏天一直拉扯肖辰喝酒,一锅方便面几乎被忽略在一旁,只有沉着脸的白离独自吃了一碗。

她吃完的时候,见两人还没有歇止的样子,直接问:“哪个房间给我睡的?”

夏天正喝得高,随手指了个房间。白离对他们叹口气,随即往房间走。她打开墙壁上的开关,整个房间亮了。

幸好,不是很脏。

白离走进屋,把被子抖了抖,视线环顾了四周一圈后缩进了被窝里。想着,让他们自己在外面喝吧,她要先睡了……

时钟滴答滴而过,不知道几点的时候,一抹黑影摇晃着进了她的房间。然后脱掉鞋子,人便利落的缩了进去。

睡梦中的白离不舒服的挣扎了下,但是没醒来。

等到晨曦打破黑夜,划开一道光亮时,房间里的两人如蚕丝般紧紧绞在了一起。

‘女’人嘤咛了声,只觉得很温暖,她一点都不想起来。倒是她贴着的男人茫茫然醒了,惺忪的眸子有些‘迷’离的看着陌生的房间,意识慢慢恢复。

等他完全清醒之后,感觉到怀里的温度身体不由一震,随即慢慢低下头。她睡得很沉,似乎还很香?

肖辰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种什么感觉,他竟发现那颗心脏竟有些絮‘乱’……想着,如果她平常也像现在一样依赖着他,自己的心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会比现在更加怦然心跳……

“嗯……”

‘女’人似乎有了醒来的痕迹,他忙闭上眼睛装睡。

白离以为自己抱的是枕头,醒来之前特意拿脸蹭了蹭,然后发现不对!她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屏住的呼吸在知道抱着的人是谁时,随即松了口气。

不对,她怎么可以因为是肖辰,而松气呢!?现在的问题是,他为什么在自己的房间,在自己的‘床’上吧?

“肖辰,醒来!”

男人暴‘露’在空气中的睫‘毛’微颤,松开她转身过另一边,嘴里故意呢喃:头好疼……

她咬了咬‘唇’,不情不愿的放过他。估计是昨晚喝太多,走错房间了。但为什么不是和夏天一起睡?

还好他昨晚没对自己做什么,不然今天醒来她就没这般客气了!

白离无奈的下了‘床’,走到客厅里,却发现夏天竟躺在沙发上连被子都没盖???

天,他疯了!

白离真是败给这些喝醉酒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了,肖辰还算聪明,知道找个房间睡。结果眼前的男人呢?傻到认为他在客厅不盖被子睡觉是不会生病的……她都能想像他醒来之后的境况了。

白离很是无奈,进了个空房找出一条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走出房子,在‘门’口深吸了口气。

呼……

真新鲜!

她走到‘门’外做了做小运动,突然听到了呼唤声便停住动作诧异的看向不远处走来的老人。

“哎呦,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交’‘女’朋友啦!亏我们还拼命给他介绍呢,没想到竟‘私’藏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白离的嘴角‘抽’了‘抽’,很尴尬:“对不起,我不是夏天的‘女’朋友。”

“哎呀,‘女’孩子脸皮薄我知道,知道。对了,我是来告诉夏天该‘交’房租了!”老婆婆显然不相信白离的话。她走到她身边,绕着白离啧啧赞叹着:“这气质,真便宜了那小子。丫头,要不要给你找个更好的?里面的‘混’小子整天不务正业,房租欠了又欠,不是可以托付的对象啊!”

她一脸仿佛是为了白离着想的样子,完全没注意白离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不行了。她最讨厌别人瞎配对,那些媒人,完全可以把一个既赌又烂酒的男人说成什么绝世好男人!

“婆婆,我真不是夏天的‘女’朋友。”

“哎呀,那更好了!有男朋友了没有?我知道这村里有好几个小伙子要娶媳‘妇’的,改明儿给你介绍介绍?”

白离深吸口气:“婆婆,您是来要房租的吧?多少?”

老婆婆似乎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很久才嗔了句:“那小子准定又说没钱,要不是看他可怜,我哪会白给他住大半年啦!我这也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就看到你啦!对了,有没有对象了?”

白离见问题又绕回来,而这婆婆的态度又不差,她也不好发火。只能扬起很应付的笑容说:“有了,请问房租多少?”

老婆婆见她说有了,这脸唰的就拉下来:“五千块。”

“您等我一下。”白离冲她点了点头,随即走进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八千块现金。“给您,剩下的预付。”

老婆婆眼睛瞬间直了:“你还说不是他‘女’朋友!人不能撒谎啊,老婆婆虽然喜欢做媒,但也不是什么坏人!”

“您误会了,因为他帮了我们忙,所以我才愿意帮助他的。”白离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老婆婆想着,随即把钞票揣进兜里。末了,眼珠子还四处看了看,仿佛怕被人家盯上了似的。“那我就先走啦,不过那小子虽然穷了些,人还是很不错的。经常帮我这老婆子的忙,算是个热心肠的孩子。”

“是,那您走好。”白离继续机械‘性’的笑。

老婆子走的时候,心里还叹息着自己没做成媒。她在消失之前,还回头看了眼白离,只见她依旧站在那里,身体很笔直,孤然……老婆子的心一颤,脑海中有什么影子刷过,但却想不起来。

老婆子收回视线,一脸凝重地离开了。

而白离只是望着某个方向在发呆,现在才九点多钟等肖辰醒了就得回家收拾了。

觉得身体有些冷,她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到屋里。肖辰正坐在‘床’上‘揉’着太阳‘穴’,看到白离的那一刻眼底有丝异样的心虚。

她走过去,低着头说:“我拿了你钱包里的五千块。”

肖辰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哦了一声。想了想,还是问:“怎么了?”

“夏天这座屋子是租的,房主来要钱了。他欠了人家半年多,我给了房主八千块。”

“这样,知道了。”肖辰‘摸’了‘摸’头发,眼神突然有些不敢直视白离。他站起身来,却发现眼前多了件衣服。

“赶紧披上,很冷。”白离提了提手里的衣服,催促他。

男人的心不由一颤,眸子散发出异样的情愫来。他默默的穿上,然后看着白离走出去的背影,勾起嘴角。

当他走出房间看到沙发上的夏天后,不由一惊:“天,他不会一个晚上都在这儿睡的吧?”似乎还睡得很沉?

白离走到夏天旁边,帮他把掉下去的被子拉上来:“是啊,而且一个晚上都没盖被子。亏他竟然没被冷醒!”

“没生病吧?”肖辰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夏天的额头。得,这小子的身体真好,体温竟然正常。唉,估计是自己太弱了,竟然坐在‘床’上一夜就发高烧……丢人。

回去之后准定每天去健身房报道!他暗自想着,突然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白离,八千块就是我的现金和你的全部‘交’出去了,那我们怎么办?”

“额……我忘了……”难得白离竟然会犯这种糊涂,她咬了咬‘唇’,很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现在有钱的只有肖辰,她的积蓄几乎都‘花’完了……

肖辰摇了摇头,突然伸手‘摸’‘摸’白离的发顶:

“一会儿问他哪有ATM机,没事。”

“肖辰,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她让他带自己来老家之后,还不断的麻烦他。

“别那么想。至少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知道了你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只是有些固执得让他妥协而已。

白离眸光忽闪,随即瞥向侧面:“每个‘女’人都希望能有个富裕的家庭,我也不例外。”不是她不贪慕虚荣,只是对于它来说,自己还有更终于的事情要做而已。白离暗自嘲讽,眼睛里布满了悲伤。

肖辰随即反驳:“白离,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女’人!”

她冷笑:“全天下相信我的人,还真找不出第三个。楚洛胥信我,结果被我出卖。你要当第二个他吗?”

“还有一个信你的人是谁?”肖辰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白离凝眉:“你该关心的不是这个。肖辰,我说过,别太靠近我。尤其……是你的心。”她用食指抵住他心脏的位置,随即推开了两人的距离。

肖辰退后两步,眸子瞬间黯淡下来,他嗤笑:“我可是情场高手,就算爱上你,也会让你同样不可自拔!”

她笑了,为他的这份自信:“我只把你当朋友。”所以不存在不可自拔的可能‘性’。她彻底否决了他。

肖辰还想说什么,偏夏天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见站在眼前的两人之后有些怔楞:“一大早的,站在人面前吓人呢?”

“你干嘛在这个时候醒来?”

“……我被你们吵醒的。”事实上,他刚才就醒了。只是觉得他们的对话太奇怪,他不想让两人吵架才故意醒来的。只是……肖辰不是说白离是他‘女’朋友吗?白离却说她只把他当朋友?

这就是他无法宠溺白离的原因吗?这啥米情况啊……真他妈复杂,还是单身最潇洒!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被子顺着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夏天向下看去,眉目间闪过异样。

白离在这个时候说:“我们要回去了。”

“啊?等下,你刚才说的八千块,不会是我欠房东的吧?”夏天想起刚才听到的,觉得自己有必要确定一下。毕竟他也不是喜欢占人家便宜的人,昨天把他们骗到自己家来,纯粹因为他会看病,打算找个苦力帮自己打扫屋子而已。

肖辰说:“没关系,朋友一场不算什么。”

“这才一个晚上你就对我这么好?”夏天有些吃惊。

肖辰潇洒一笑:“我肖辰‘交’上的朋友,绝不亏待!不过,这钱是白离帮你付的,不是我。”说完,他冲着白离看去。

她挑了挑眉头,没有说什么。夏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他朋友少,能在这个穷乡辟地遇到他们,真是缘分颇深啊,何况他们也把自己当朋友。

所以说,这两个朋友他夏天是‘交’定了!

白离被他的语气逗笑,她帮他纯粹出于第六感:自己不讨厌这个人而已。但她没有反驳什么,因为她的朋友比夏天还少。

几人说说笑笑起来,态度热络不少。肖辰想起一事儿,马上说道:“来,给你个报恩的机会……”他和夏天勾肩搭背边说边往外走,白离笑了笑,似乎知道了肖辰的心思。

当夏天从法拉利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站在白离的家‘门’口发呆了很久,才问:“这是你家?”

白离跟着下车:“是,已经十多年没回来了。”她走到他身边,有些触目伤情。突然想起在爸爸房间里看到的日记,她马上转头问肖辰:“昨天抱我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本日记?”

“什么日记?”肖辰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不知道白离说什么。他刚回答完,就见她飞快跑进了屋子。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忙跟在后面。

没了……怎么可能没有了?白离焦急地蹲下身子四处查看,可跟本没看到日记本的影子。她急的团团转,不止因为那里面记载着自己身世的秘密,更因为那是爸爸唯一留下的东西!

“白离,那个本子长什么样子?”肖辰找了半天没看到,只能问她。他当时只担忧她会不会出事,根本没在意什么日记本。

“黑‘色’的,有些老旧……”白离的话停顿在桌上的那张全家福上。她的睫‘毛’微颤,慢慢伸出手握住相框。蓦地转头问肖辰:“你碰过它?”

“没有,当时看你晕倒了哪有时间去管照片?”肖辰走到她跟前,看见里照片里的三个人。中间那个笑的很灿烂的小‘女’孩是她吗?他的心突然有些……说不出的闷。

白离知道他没必要跟自己撒谎,也就断定了一点,有人进了这屋子!她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发觉除了相框和日记本被动过,其他东西完全如原样。

会是谁呢…

她的心突然有些不安,似乎想确定,又不敢。如果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她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

不,她怕什么?反正迟早都要被发现,何况……白离放下照片,幽深的眸子里迸发出凌冽的光芒。

旁边的肖辰和夏天神‘色’一顿,眼底闪过困‘惑’。他们看着她,肖辰担忧的忍不住问:“是不是有人在我们离开后来过?”

白离看向他,眸光一闪,随即瞥向某个角落:“没事。我们先打扫吧,不然晚上没地方睡了。”她先一步动身,走到洗手间准备打扫工具。

三人忙乎到了下午三四点,才把住的房间给整理干净了。只是被子,‘床’单什么的,都在院子里晾着,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干。白离问了夏天附近的菜市场在哪儿,然后三人从银行出来之后就去买菜了。她心里暗暗记下欠肖辰的账,打算以后还给他。所幸今天天气不错,虽然有些小风,正巧把晚上要盖的被子给吹干了。而且三个房间,大家都可以睡的很好。

但是怪异的,白离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竟然失眠。她在第三次睁开眼睛之后,只能轻叹口气接着起身穿上外套走到窗边。

她把鼻翼间喷散在玻璃上的雾气擦干,然后望向窗外……

爸爸,我明天就去看你。

M市。

一条略显落寞的高大影子竖立在窗边,那双黝黑的眸子不知道看向何处,格外的认真。却又像在透过这层单薄的玻璃思念着谁,直到月‘色’被云朵遮住。他回过了神来。

一室寂静,静得格外深沉。影子回神之后发现眼前的视线只能看到一层雾后,叹了口气。

他伸出厚实的手掌轻轻拨开那层雾,掌心瞬间沾满了冰凉的水珠。那种凉甚至透进了他的血管,冻得他心脏猛地一哆嗦,随即散发出一种浓烈的刺痛感。他盯着漫天的繁星,在心里发出浓烈的思念:白离,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消失……

影子就是楚洛胥,他以为自己和白离分开久了,或许心就不会那么痛。没想到分离的时间每增加一天,他就越不甘,越牵挂……

他知道自己很没有出息,白离都这样伤害他,他的怨恨竟然已经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思念,不安。

啪!男人一拳打在玻璃上,雾气散开,水滴顺着他的拳头滑下。他顿在窗户上的手继续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直到冰冷的玻璃变得发热。

嘟嘟嘟。

男人凌厉的目光扫向桌上的手机,在心里暗道:对方最好识相,别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偏偏手机响个不停,如催命符般。他踩着沉重的步伐随后‘操’起手机,声音很是不善:“有事!?”

对方似乎有些怔楞,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楚先生,因为您说查到白小姐的行踪无论如何都要在第一时间汇报,所以我们才……”

“她在哪?”楚洛胥打断他的话,只想要知道白离的下落。让人找了那么多天,终于是有消息了!他的心突然怦然直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对方知道他没生气之后,缓缓汇报:“我们调查到肖先生的车出现在胜幼孤儿院,白小姐曾经是那里的孤儿。我想,他们应该都在那儿。”

胜幼,孤儿院?楚洛胥的脑子突然被这五个字炸开了,他嗫嚅地重复了一次,声音变得不真实的发虚:“白离,以前是那的孤儿……?”

“对,楚先生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向您汇报。”

“说。”楚洛胥低沉的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他发现自己好像把一些破碎的片段衔接在了一起,窜成一条自己并不想知道的真相链。而白离,就是那线索。

“我们调查肖先生下落的时候,发现肖氏总裁正向您的父亲买下那块孤儿院的地。”

楚洛胥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心情挂断电话的。他的脑子从来不曾这般‘混’‘乱’,‘乱’到沉重过。

他仿佛明白了白离当时听到自己在胜幼孤儿院出事时,为什么那般‘激’动了。因为她当时也在那,而且极有可能知道那件事情……

不行,他不能在这里瞎猜,一定要去调查清楚!看了眼时间,九点多,肖然应该没睡着。

果然。

“洛胥,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自己的,尽管她心里很希望。

楚洛胥直接说:“我要请假一个礼拜,明天开始。你帮我向我爸解释一下,什么理由都可以。”因为他离开M市之后会关机。

“发生了什么事情?”肖然突然紧张起来。

“没有,‘私’事。”顿了下,他又说:“肖然,谢谢了……”

肖然望着已经出现忙音的手机屏幕,颓然坐在‘床’边。她的另一只手还拿着自己做到一半的面膜……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一滴晶莹的泪珠倏忽而下。她慢慢抬起眼睛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鼻尖越发酸涩。

她知道,能让楚洛胥对自己说谢谢的,只有白离了……她的心好痛,痛的不甘心!

砰,她一拳打在梳妆柜上,晶莹的泪滴不断掉落,最后却只能趴在上面失声痛哭……

原本以为白离能从自己和楚洛胥的世界中消失掉,谁知道,他根本忘不了她……

白离,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了么?为什么这样‘阴’魂不散!

呜呜。

‘女’人趴在梳妆台上断断续续的呜咽着。

千周山四处荒凉,独有几座常年未打扫过的坟墓屹立在那。周围很寂静,杂草丛生,更显苍败。

天气有些冷,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挥挥洒洒地落下来。

一座小而老旧的坟墓前站在三个人。都身穿黑‘色’,遮着把黑伞很安静的站在那里。

其中一把伞突然向下滑落,被放在了一旁。淅淅沥沥的雨滴瞬间打湿了白离的头发。她冰冷的视线缓缓从一束野菊中转移到墓碑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男人笑的很温柔,看出是个‘性’格很好的人。他在笑,对着所有注视他的人笑,却没有让白离感到笑容里的温度。

她缓缓跪了下来,手抚上那张黑白照片里的人,泪,掉落。

爸爸,小离来看你了……

还恨我吗?

突然,她的头顶出现了一把伞,肖辰忍不住安慰道:“别淋雨了,你爸爸会心疼的。”

白离回头看了眼他,眼底布满了复杂的情绪,她说:“让我安静一下好吗?”

肖辰和夏天对视一眼,各自沉默后走到离她百米之外处。

白离重新看向墓碑上的照片,雨不知不觉慢慢变大了,似乎是父亲在哭泣……

她突然掩住嘴巴,头抵在墓碑上失声痛哭……

爸爸,我好想你,小离好想你。不要恨我了好不好?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呆在这么荒凉的地方了……所以,不要恨我了好吗?

白离多么想让自己像肖辰说的那样想着:身世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她觉得自己已经罪孽深重,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让自己好好活着了。

爸爸,我好‘迷’茫,该怎么办?

不远处的肖辰忍不住想上去安慰她,却被夏天拉住:“别去了,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这时候她需要的是空间。”

肖辰拨开他的手,厉声道:“你不懂,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人能拉她一把!”说完,他在夏天错愕的眼神中向着白离迈去。随即拉起她:“哭有用的话,我陪你!”

“你懂什么?放开我!”白离泪眼婆娑的大吼,声音很快被雨水覆盖过去。她的脸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泪了。只知道自己好‘迷’茫,好绝望。

“我是不懂,你不说的话,没有人能懂你!白离,没有沟通,你要怎么让人去懂你?”肖辰不肯放开她,健硕的臂膀因为生气更显得卉张。她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才会得抑郁症,如果不打开心结,她能懂得什么是开心吗?!

白离死命挣扎,她不要人家同情,不要怜悯!“肖辰你算什么?我不需要懂我的人,不需要!”她的手臂被自己挣扎红了,却仿佛不疼似的。

肖辰一团火从‘胸’口湍出来,他把白离拽到眼前,雨水在他的睫‘毛’上暂留后滴了下来。他冲着白离吼道:“我对你来说是不算什么,那洛胥呢?你爱他,明明那么爱他却胆小的躲在这个地方!”

“我不是,我没有!”她厉声反驳,雨势慢慢变大,两人已经要用吼的方式才能让对方听清楚了。

肖辰被惹急了,也不管什么风度。他猛地俯首‘吻’住白离,在她惊愕的瞬间舌头趁机溜进她的‘唇’齿间……

白离仅愣了几秒后开始挣扎:“你唔甚么……”

两人突然在雨中顽抗,看得一旁的夏天扎目结舌。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两人竟然在死者的坟墓前……

天,他还是转过头当没看见吧。男人遮着伞立马背过身去,脑袋直摇,嘴里叹息着。

肖辰不知道‘吻’了她多久,直到白离的挣扎慢慢停止,他才离开了她的嘴‘唇’。但下一秒一声脆响的巴掌声让他瞪大了眼睛:“你打我?”

“就打你!”白离用力擦去嘴‘唇’上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她气疯了,这个神经病居然敢在爸爸的坟墓前强‘吻’自己?他还有没有礼义廉耻啊!

肖辰也气的不轻,他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脸!这是何等的伤自尊啊!偏偏他又不能打回去。

“白离,我告诉你,只要你哭一次我就‘吻’你一次,不分场合!”

“你流氓啊!”

“流氓也无所谓!”

白离气的两眼诈红,她用力把挡住视线的雨水拨开,随即转身想走。

“不许走,今天在你爸爸面前把事情说清楚了!”肖辰这次没拉住她的手,而是直接勾住她的腰。

白离转过身手脚并用的踹打他:“你神经病!”她很冷,冷死了,才没时间在这里跟他发神经!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肖辰突然用一种很轻,很认真的口气在她耳边说这句话。当这九个字传入白离耳朵的时候,她愣了几秒,随即嗤笑:“肖辰,你也爱上我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爱,但:“如果是呢?”

白离突然嗤嗤笑了起来,她仰头任雨水打湿了脸上的妆,笑的无比嘲讽:“爱啊……你居然爱上我了?哈哈哈……”

“很好笑吗?”肖辰眯起黝黑的眸子,视线紧紧扣住她。

白离觉得笑够了,才收起嘴角,讽刺道:“我早说过你要管好自己的心,不然……注定要和宫尚一样。”

“我不会像他,因为我没想得到你。”

她的笑容突然遏止在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爱我,却不想得到我?”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答案。

肖辰看着白离的脸,很久,才叹了口气:“我不会要求一个不爱我的‘女’人呆在我身边,你爱的是洛胥。”

“……”白离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想从男人的眼底看出真假。突然,一道极光划破天空,她的身体反‘射’‘性’一颤。

等雷响起的时候,白离已经被肖辰紧紧抱在怀里了。她浑身发颤,双手把他的衣服抓得死紧:“爸爸生气了,肖辰,爸爸生气了……”

“没有,不要‘乱’想!雨要变大了,我们今天先回去了。”肖辰拦腰一抱,赶紧带着白离和夏天往山下走。

三人匆忙往山下赶,但还是来不及了,雨水已经把下山的路打湿得万分泥泞。如果强行下山,可能会发生意外。

夏天皱着眉头打量四周,发现有间小民屋,忙道:“先去那里躲雨!”要是被雷打中就完蛋了!

几人匆忙跑过去,没想到山上还有人居住。

“阿伯,能不能让我们躲避一下雨啊?”

“赶紧进来,一会儿生病咯!”阿伯看他们穿着像是远来的客人,忙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肖辰抱着白离走进屋子后,有些焦急的问:“有没有可以换的衣服?”他发现白离的情况很不好,浑身很烫。

阿伯指了指屋子里的一个房间说:“先抱进去,我去拿我爱人生前的衣服给她。”

“谢谢您了。”道谢完,肖辰抱着白离走了进去。

“白离,跟我说句话。”他放下她,忙拉被子盖住。却不见白离回答自己,却是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他刚想再问一声,夏天正巧拿着衣服进来:“这是你们的衣服,赶紧换了。”说完,他又走了出去。

肖辰拿着衣服坐在‘床’边:“白离,起来换衣服。”

她没有动,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

“如果你不起来,我就帮你换咯!”肖辰以为吓唬有用,谁知道她还是没有动静。靠近一看,才发现白离脸‘色’通红,似乎没了自主意识。他吓到了,忙冲着外面的人喊:“夏天,帮我问问有没有退烧‘药’!”

这种紧张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在犹豫,直接掀开白离的被子帮她换衣服。等夏天拿‘药’进来的时候,白离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已经在地上了。

夏天愣了下,随即当没看见:“给,‘药’和热水,赶紧喂她喝了。”

“谢谢。”肖辰扶起白离,能塞得进去‘药’,却喂不进去水。想都没想,他直接把水自己喝了,然后抵在白离的‘唇’上。

夏天的表情有些夸张的呆滞然后慢慢退出了房间。他估计里面的人不会那么早出来了,于是和外面等待的老伯聊了起来。“您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山上?”他们进来的时候,似乎看到‘门’口种着菜。

老伯‘露’出慈祥的笑容,一点都看不出孤独,他说:“我老伴儿葬在这了,怕她寂寞,我就住在山上。这样每天都可以去看她。”

“……您在山上多少年了?”

“也没多久,五年多而已。”老伯笑着说完,帮他倒了杯热水:“喝吧,小心感冒。”

夏天不喜欢喝水:“没事,我身体壮。”他从小就被家人拿‘药’泡着,哪那么容易生病啊?何况自己虽然是个半吊子大夫,发烧这种小病还是能自己解决的。

“呵呵,身体壮好啊,哪像我,一年比一年虚弱。不过偶尔想想这样也好,早点去底下陪她或许更好。”

“老伯,您别这样说……”夏天突然有些伤感。他没爱过人,不知道原来爱情这么伟大。大到他觉得心虚……

“不服老不行啊,难得这里会出现人能和我说说话。对了,你们是上来?”老伯不敢确定,只能试探‘性’问。

夏天忙回答:“房间里面那个‘女’孩子的父亲葬在这儿了。可惜不恰巧,没想到今天会下雨。”

老伯垂下眼睛暗自沉思了会儿,然后问:“这山上就几座坟墓而已,难道是白锦年的‘女’儿?”

“您知道他?”

老伯笑了笑:“不知道也难啊。每年都有个带着帽子的‘女’人来看他,却没扫墓,只是带着一束野菊‘花’来。”

夏天一惊,难道刚才他们看到的野菊‘花’也是那个‘女’人送的?会是谁,跟白离的爸爸什么关系?

“您今天也看到她了吗?”

“是啊,只来得及看了个背影。可惜她每次都带着有面纱的帽子,我不能看清楚脸。”老伯觉得那个‘女’人和坟墓里的男人应该关系很深,不然怎么会一年两三次来看他?而且似乎比自己坚持更久的时间了。

夏天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白离,因为他觉得那个‘女’人和白离之间准定有些关联。或许白离的家被动,是那个‘女’人去的。他暗暗把老伯的话记下来,两人又聊了几个小时,天黑了,外面的雨势却没有停歇的意思。他们只能在山上过夜。

夏天回房睡觉之前,却看了眼白离:“她没事吧?”

“嘘……吃‘药’睡着了,你先去睡吧。”肖辰小声说完,看了眼‘床’上的白离有没有被吵到。

夏天走到‘床’边,随手给白离把脉:“晚上多给她喝点水,她严重缺乏水分。”

“好,然后呢?”肖辰差点忘记自己身边有个大夫了!他看着夏天,眉目间有些焦急。

夏天把白离的手腕放下,见肖辰随即把她的手放进被子之后笑了:“有你这么细心的照料,晚上准定会退烧的。放心吧,喂她喝几次水就可以睡觉了。”

“谢谢,你去睡吧。很晚了……”男人看向窗外,已是乌黑一片。只能听到轰隆的雨声,看来这雨是不会那么早停了。

他就是讨厌南方这一点,雨水特别多。

夏天耸耸肩,点点头道:“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见他应允了之后他离开了房间,顺便帮他们把‘门’带上。离去之前,又忍不住看了眼……

唉,这兄弟明显的陷入爱河了,只是……他不认为白离会那么容易动心。她眼里的故事太多,这样的‘女’人爱起来太辛苦了。

夏天离开之后,肖辰倒了杯热水吹温了,试着让白离喝下。“乖,张嘴。”

白离呢喃一声,随即厌恶的转过头去,继续昏昏‘欲’睡。男人没辙,只能重复之前喂‘药’的动作,完全忘记了自己会不会被传染。喂完之后,他擦干净她嘴角留下来的水滴,当视线落在那张略显苍白的嘴‘唇’上时……

他眼底的眸光微闪,最终叹口气帮她拉好被子。然后下‘床’走到窗边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一声哈欠响起,他才发觉自己手脚有些冰冷。

该死的,以后他一定多带几件厚重的衣服才出‘门’!

肖辰打算回‘床’上睡觉的时候,发现白离出了很多汗。他赶紧走出房间到洗手间去找干净的布擦。因为太晚了,他也不好意思打扰收留他们的阿伯,只能用眼睛扫视着挂在墙上的两块布。

犹豫片刻,他伸手拿下其中一块比较新的。然后拿着盆走到客厅接热水,这才回到房间。

但是问题又来了……

换衣服他可以闭着眼睛不看,但是擦澡……

男人的眼底闪过难‘色’,他知道白离不喜欢自己碰她。但现在是特殊情况,为了不让她一身湿再发烧,他只能选择她醒后再承受后果。

当肖辰从被子里把白离的衣服拽出来时,他隔着被子给她擦拭着汗水,却小心翼翼避开重点。好不容易忙完,他走到旁边拿起夏天多拿过来的衣服帮白离换上,一切都打妥好了,时间也已经一点多。

他‘摸’‘摸’白离的额头,发现烧退了这才松口气。然后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进去,谁料他刚躺下白离就紧紧抱住他,仿佛在取暖……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脸‘色’又红又黑。自己好歹是个正常的男人,何况旁边躺着身材如尤物的她。

白离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声,随即把脸埋在男人的肩窝里,似乎找对了睡姿很舒服的睡着了。她根本不知道躺在旁边的人是谁,缭绕在她脑子里的,一直是爸爸坟墓前那束野菊‘花’。

那是爸爸最喜欢的‘花’,他总说野菊‘花’虽然满山都是,却生命力顽强。希望自己长大之后就像野菊‘花’一样,满山灿烂……

可是,她长大了,他不在了。

白离是被噩梦吓醒的,她醒来的时候两眼空‘洞’的望着陌生的环境,心脏噗通噗通跳着,仿佛能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听到。她的睫‘毛’微颤,当视线有了焦距之后,她低头看向刚才自己抱住的人。

知道是肖辰,她长长吐了口气,随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她觉得脑袋有些重?还有,刚才她们不是在山上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好几个疑问,但她身旁的男人睡着了,她忍着疑虑躺回‘床’上却是睡不着了。

脑袋虽然重,却格外的清明。清明到她清清楚楚记得那束黄‘色’的野菊‘花’……

白水柔也来了么,所以说,日记是她拿走的?为什么,这么多年偏偏选这个时候去了家里?

还是说,她注意到自己了?

白离眼珠子一闪,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奢望什么呢?脑子里明明清楚的记得日记本里写的,她恨她,所以把和爸爸的亲生‘女’儿送到那个男人那里。而自己,只是个彻底被抛弃的孩子。她不可能告诉严凌风自己才是他的‘女’儿,也不可能认什么妈妈,连最后的报复都显得遥遥无力。

她活着,究竟还能为了谁?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蟋蟀的叫声。白离望着窗户发呆,两眼空‘洞’。突然想到什么了,她猛地坐起身来!

严姗姗!她才是爸爸的‘女’儿,爸爸一定很想见到她吧?想起日记本里,爸爸对她的不舍,白离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让严姗姗马上来这里探望爸爸。毕竟爸爸才是她亲生父亲,她不可以认贼作父!

对,她必须马上回到M市,然后告诉严姗姗真相。

“白离,你……”肖辰被猛窜进被窝里的凉风冻醒,他‘揉’着眼睛起来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坐起身子的白离。

她的眸子闪烁了下,慢慢看向他:“对不起,吵醒你了。”语气很轻,脸‘色’格外的凝重。

肖辰以为她做噩梦了,忙问:“你没事吧?我看看。”他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发现正常之后松了口气:“还好退烧了。”

白离心一紧,瞳孔微缩:“我发烧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原来头痛是因为这个。

“是啊,你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吗?也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淋雨的。”肖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帮她拉拢了下被子。

白离选择忽视他的体贴,语气如之前的淡漠:“明天回去吧。”

“什么?你不是还没给你爸爸扫墓吗?何况孤儿院,家里的事情都还没解决,怎么这么突然?”他诧异的皱起眉头,不懂白离又想到了什么事。

她看着他,因为他的提醒突然冷静了下来。是啊,这里的事情都没做好,她不能这么心急地回去。

白离重新躺回被窝里,睁着眼睛看向屋顶:“那过几天再回去。”

“……”肖辰感到心肌无力:“你真不打算告诉我?其实我是一个嘴巴很严的人,不会把别人告诉我的秘密说……”他看着已经留给自己的后背停了嘴,叹息之后,也躺了回去。“不说就不说,只希望有天你能把我当朋友,然后告诉我一切。”

背过身去的白离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她一个人习惯了,不需要朋友,不需要……

清晨,山上的空气格外清新,南方的冬天很湿,所以空气清新的同时伴随着渗入骨底的湿冷。

白离裹着阿伯去世老伴儿的衣服走出‘门’去,虽然穿的很多,还是禁不住寒气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感叹这山上的温度真够冷的!发愣了一会儿,她赶紧把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拿出去晒,就怕还会突然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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