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我知道了。”李雅帆涂着水乳正在护肤，所以随口敷衍着。
说完她愣了一下，心里重复了一遍杜思珉的话，很快反应过来了。
“臭！小！子！我不是说了不要强行吗？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你怎么和你爸一个德行，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听着李雅帆不悦的声音，杜思珉叹了口气，他也不想的啊，但是那微红的眼眶，仿佛要哭出来的神情……
他最受不了那种表情了，不自觉就想欺负云奚啊。
不过，什么叫和他爸一个德行，他可不想知道父母的感情生活是怎样的。
正在浴室洗澡的杜德信听到老婆的怒吼，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呃……男人嘛，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老妈，我是想询问建议的，我现在和奚哥的关系……有些尴尬。”
“活该，你没爱人也是自己作的。”李雅帆表示不想管。
但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家儿子，万一孤独终老怎么办？那可不行，将来连个伴都没有。
“请求原谅呗，你还能怎么办？”
杜思珉耷拉着脑袋，上半身趴在栏杆上叹气，“我已经道歉了，可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越想越感觉烦闷，他忍不住喊到：“啊——好想死！”
他刚喊完，然后就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被人抱住了腰。
“别……别死啊！我没说不接受你，世上还有这么多美丽的景色，那么多高兴的事，所以别想不开啊！”
听着云奚的哭腔，杜思珉愣了许久。
完了，他好像被云奚误会成要跳楼自杀了。
云奚的声音不是很低，所以李雅帆也听到了，然后直接被逗笑了。“天呐，弟弟真的好可爱，儿子，快抱住哄哄啊，你看你把人家孩子吓得。”
“……”杜思珉听着自家老妈给云奚的称呼，又是弟弟又是孩子的，不矛盾吗？反正他听完觉得关系挺乱的。
他随手挂断电话，然后抬手握住云奚的手，“奚哥，我误会了，我不是想自杀，先松开好吗？”
“真的？”云奚又抱得紧了些，生怕杜思珉跳下去。
“真的。”
两个人沉默许久，云奚松开了手。杜思珉缓缓转身，这下成了两个人面对面了。
“奚哥，你怎么想的，我怎么会自杀呢？”杜思珉笑了起来，握住云奚的手往自己身后拉，让对方搂住自己的腰，“以后要抱我的话，我更喜欢你从正面来抱我，这样我能看到你的脸。”
“唔……不是抱你，是怕你想不开。因为你刚才再喊，‘好想死’什么的。”云奚手指忍不住轻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把脸埋在杜思珉胸膛上，不好意思抬头去看对方了。
“害羞了？”
云奚沉默许久，然后摇头，闷闷地说道：“没有，就是觉得好尴尬，闹了一个乌龙。”
杜思珉抬手捏了捏云奚的发梢，发现对方还没来得及擦头发，他连忙把人抱起来进了寝室，“现在是冬天，别感冒了。”
接着把云奚脖颈处搭的毛巾拉到头顶，动作轻柔地擦着。
起初云奚没什么反应，但抬头与杜思珉视线相交后，他连忙转头，然后往后退开一步，“我……我自己来。思珉你去洗澡吧。”
“……”杜思珉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缓缓握拳，垂下眼眸，“嗯。”
等到安静下来后，云奚仰头按了按后颈，‘明天早上我要回一趟家。’
元旦过后有一周复习周，然后才是考试周，时间上来得及。
『嗯？为什么？不该趁热打铁，把大佬办了吗？』
‘不，我总感觉有些心慌。’云奚抿唇，然后抬手捂住心口，‘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爷爷那边比较重要。’
原着就是这几天云文章出事了，云奚总觉得有些慌，那种心慌好像是血脉相连一般，反正压不下去。
再说了，他现在和杜思珉之间的氛围比较尴尬，分开也比较好。
浴室里，杜思珉握拳锤了下墙，“还是太急躁了吗？当时怎么就没忍住呢？”
等到杜思珉洗完澡出来，云奚已经上床了，面朝墙，背朝外，他没法确认是装睡还是真的睡着了。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向灯的开关关了灯。
杜思珉长叹一口气，忽然有些心烦，很想抽根烟，但又怕云奚厌恶，只好忍住了。
夜很长，杜思珉胡思乱想着，快到凌晨才缓缓睡去。
清晨来临，云奚早早起了床，把换洗衣服和一些常用东西装进书包里，然后提着包离开了。
结果刚出宿舍楼，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云奚疑惑地拿出手机，发现是邻居大叔打来的，接通后，就听到对方紧张的声音，“小奚，你爷爷出事了！你……回来一趟吧。”
“……什么？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云奚皱起眉头，终究还是发生了吗？
他加快脚步走出校门，然后也顾不上车费贵不贵了，直接打车回了乡下。
跑进院子就看到邻居大叔站在房间外按着眉心，止不住地叹气。
“张叔，什么叫爷爷出事了？！”
“小奚，你先缓一缓情绪听我说。今早我准备出门的时候，经过你家发现院门大开。起初我以为是云叔一晚上没关门，所以准备进去告诉他，结果发现他根本不在家。”
“我就回自己家叫上人去找云叔，结果在山崖下找到了他。”
“山崖……下？”云奚脚一软，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不应该啊，明明带云文章去过医院，只要吃了药就不会再视力衰退才对。
张叔见云奚这样，有些难过，他知道云文章是这孩子唯一的亲人了。
“抱歉，其实在知道你爷爷得了老年痴呆后，我应该多关照一下的。”
“老年痴呆？”云奚猛地抬头，这是什么情况，原着里没有啊？“张叔，什么时候的事？”
“云叔没和你说吗？他记忆力衰退，总忘记身边的人和发生的事。”
“没有，爷爷没说过，打电话的时候也很正常，说话不磕磕绊绊，也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