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保险,对着坦克一磕,停三秒,丢出。
一枚手雷就会在鬼子身旁爆炸。
运气好能炸飞三、四个,还有好几个被破片打伤。
郑翎瑜顶着枪林弹雨,将左边泥坡上的鬼子炸得不敢露头,又倚着坦克,朝右边抛雷。
鬼子想抛雷反击,却被军官制止,因为指挥此次作战的安达联队长刚刚追加了新命令:不准伤害战车。
所以手榴弹与掷弹筒都不能使用。
在这位联队长看来,敌军已是强弩之末,没必要在最后关头损伤这台属于帝国的宝贵战车。
这就让前线的日军吃尽了苦头,步枪、机枪在暴雨中根本不好使,为维持攻击强度,只能用命去填缺口,不断发动白刃战。
结果被郑翎瑜的手雷炸得苦不堪言。
这时,鬼子军阵里猛然一阵躁动,原来是连的狙击手借助雨披伪装与暴雨掩护,在混乱中悄无声息地爬到鬼子中队长身边,猛然跃起,一刺刀划开了他的喉咙。
不等旁边鬼子反应过来,狙击手又狠狠一刺刀扎进中队长心脏,让对方彻底丢了命。
干净迅猛地完成击杀后,狙击手推开扑来的鬼子,全力朝四号车冲去。
郑翎瑜大喜过望,之前就是有那个鬼子军官在,这仗才打得如此艰苦,如今领头的死了,这半支中队就要溃了。
见那些鬼子兵们正举枪对狙击手射击,郑翎瑜立即用突击步枪掩护,总算让狙击手跑到自己身边。
但他也丢了两条命,而且狙击枪没背在身上,不知被炸到哪个角落里。
郑翎瑜意识到目前修理装备没有意义,大家很可能找不到原本属于自己的武器。
“天闹黑卡……”
突然,右方传来一阵大喊声,不知有多少鬼子正在冲来。
看样子对方指挥官不想继续耗下去,直接选择发动强攻。
郑翎瑜将SG44交给狙击手,自己跳上车顶,拍着舱盖大喊:“汉斯!切换旋风炮!三点钟方向!”
在瓢泼大雨的嘈杂战场上,汉斯他们根本听不到郑翎瑜的喊声。
虽然听到了舱盖敲打声,但汉斯也不会理会。
因为郑翎瑜的命令是“进炮塔就不要出来,只攻击正面敌军,侧面与后方由我来守着”。
在接到长官新命令前,汉斯会一直执行这个命令。
郑翎瑜也发现这么敲没用,心想要是有电台就好了。
大量鬼子终于冲到右边泥坡边沿,眼看就要跳进沟壑中。
“铛铛铛!”
郑翎瑜正要丢手雷时,背后突然响起MG4独有的开火声。
原来是军士长与一名传令兵刚好抵达左坡。
他们也丢了自己的武器,但找到一挺前支架被炸断半截的MG4轻机枪,上面还有一个满装的弹鼓。
于是两人带着枪循着四号坦克的炮声赶到坑边,见情况危急,军士长立刻让传令兵半跪在地上扛着前支架,自己抵着枪托朝对面鬼子射击。
在米的距离上,冲来的鬼子像是被收割的麦子,眨眼间被MG4机枪撂倒了一大片。
左边残余的五十多个鬼子想要阻止机枪开火,登时又被身后的冲锋枪打倒了好几个。
开火的是上尉连长,他也带着两名通信兵刚刚抵达。
上尉没有丢掉自己的MP4冲锋枪,立刻与狙击手一前一后夹击那些鬼子,掩护军士长开火,郑翎瑜也再度化身手雷抛投机,朝左方的鬼子头顶狂丢手雷。
这些鬼子的士气彻底崩溃,连倒地的伤兵都不管了,随意开了几枪后拔腿就跑。
连长击毙了一些伤兵后,在机枪的掩护下,带着两名通信兵快速冲入沟壑。
通信兵背来的电台只有一部能用,另一部在刚才的交火中被子弹击毁。
有一台就行,郑翎瑜终于能与汉斯联系。
“汉斯,快给我切换旋风炮,用触碰引信高爆弹!攻击三点钟方向即将冲下的日军!抓紧!机枪快压不住了!”
“是,长官。”
一阵白雾打出,旋风炮开始右转炮塔。
刚刚打空弹鼓的军士长与那名传令兵也跳下沟壑。
没了机枪压制,五百多个鬼子像是一股泥石流,嗷嗷叫着往沟里猛灌。
前排的家伙刚跳入沟底,就发现四门黑漆漆的炮口正指着自己,紧接着,炮口变成橘红……
旋风炮几乎是以顶着脑门的距离开始朝跳下来的鬼子开火。
前面的鬼子顷刻间被成片成片轰碎,后面的被暴雨影响,不知沟里情况,依旧边冲边叫嚷着“杀光支那人”,就算有人感觉沟里的声音不对劲,也只能被后面推搡着往前跑,最后一群接一群跳入旋风炮打出的弹片风暴中……
一分钟后,旋风车打空炮弹,右边安静下来,只是泥地上被残骨碎肉铺了一层,落在上面的雨水汇成一股股血流,将沟壑正中间的水洼染成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