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亭毕竟是在外面顾殊临虽然醉了,但骨子里却还存着一丝羞赧,他一把抱起江弄莲,朝不远处的花房走去。
江弄莲眼尾一片嫣红。
瞳色却还算清明,他想把男人彻底灌醉,在双脚悬空的同时,一把抓起身旁开了盖的红酒,举起轻轻摇晃。
“顾哥哥,我们再喝一口好不好?”
少年仰头喝了两口。
目光锁定男人性感的薄唇。
贴了上去。
两人一路走到了花房,顾殊临锁上花房的门,直接将江弄莲扔在了摇椅上,江弄莲被吓了一跳,脚着地慢慢坐起。
“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嘛?”
他掀起湿润卷翘的长睫。
雾蒙蒙的星眸带着幽怨,娇嗔的瞪了步步逼近的顾殊临一眼。
“男人算什么玉?”
顾殊临醉酒后脸色沉得渗人猩红的眸底翻涌着暴戾,冷嗤一声,用力捏起江弄莲的下巴。
旋即将其摁下……
…………
江弄莲挂着泪,可怜兮兮缩成团,红着眼眶依偎在顾殊临的怀里。
他看着腕上的红绳。
思绪似乎被牵到了从前,抱住男人紧实的手腕,懒懒撒着娇随口说了句。
“你要对我负责啊……”
顾殊临动作一顿。
眼中满是猩红的血丝,额角沁出的细汗顺着鼻梁滑落,醉酒的暴戾散了些,他目光聚焦落在江弄莲的身上。
眉头紧蹙,冷嗤出声。
眼中浮起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森寒,薄唇吐出的几个字更让人心寒。
“你是男的,需要负什么责?”
江弄莲回神愣住,眸底倒映着男人冷漠的目光,红唇咬紧透着委屈,脸上一闪而过痛心,绝望地合上了双眼。。
“……对。”
“是我贱,有什么脸面让你负责。”
江弄莲苦涩一笑。
泛红的眼角似乎有泪水滑落,等他再掀开眼帘时,眸底只剩下了平静,语调由重到轻,似乎是彻底失望。
放下了所有执念和喜欢。
“顾哥……”
江弄莲话音一顿,改了口:“顾先生,你放心,梦醒后我们再无瓜葛了。”
疏离的称呼似一把利剑直戳顾殊临心口,男人不可置信的怔住,脸上的冷漠顷刻间裂了道缝,心脏突兀的疼了一下。
顾先生?
改口改得这么顺?
这小骗子是想通了?还是……从未把自己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顾殊临胸口闷得发慌,下意识想要去抱住江弄莲道歉,但指尖刚碰到少年,他就冷漠转过身。
将后背对着他。
“……呵。”
那一瞬间。
顾殊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
怎么翻脸这么快?
明明刚才还黏糊糊的。
男人抿紧唇瓣,狼狈的收回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骤然攥紧,碎发沾着汗渍紧贴额头,狭长的凤眸猩红一片。
还荡着几许醉酒的疯狂。
他在脑海里列数着江弄莲的种种恶行,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迷了心智。
难过什么?
伤心什么?
这分明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男人沉着脸,想着少年无数次的蓄意勾引,哑着嗓音冷笑一声,一把攥紧江弄莲的腰,将不舍都归为了对江弄莲新鲜感,以及喝醉后的不受控制。
他坚信自己没有喜欢上仇人。
更没有没有对男性动心。
只要今晚腻了。
明天过后他就能彻底放下江弄莲,放下这个小妖精小骗子!
江弄莲察觉到顾殊临的动作。
没有阻止。
只是攥紧十指,娇弱的瘫在摇椅上,恶狠狠的制定着报复计划。
呵。
狗男人!
你的火葬场快要来了!
…………
江弄莲睡了。
男人见此,理智逐渐回笼,揉着少年脑袋,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眸底晦暗不明,哑着嗓音,满是疲惫的叹了句。
“明天过后……我就不会被你骗了。”
顾殊临被灌了两瓶红酒。
意识逐渐溃散。
想着不能在花房过夜,男人掐破掌心,用疼痛驱散困意,给江弄莲套上衣服,护着他的脑袋,磕磕绊绊回到卧室,摔在了被褥间。
“嘭……”
顾殊临熬不住闭眼的同时。
江弄莲娇哼一声。
懒懒掀开长睫,泛着水雾的眸底浮起幽怨,凶巴巴的瞪了眼顾殊临:“亏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把我抱回来!”
江弄莲强撑着起身。
洗了个澡。
然后把被屏蔽的系统放了过来。
系统一出来,就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满是好奇的围着江弄莲转圈圈:“主人,你为什么要屏蔽我啊?”
江弄莲:“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
系统:“?”
呜呜呜呜。
更好奇了怎么办?
江弄莲被系统缠得头疼,最后意味深长一哼,模糊的说了句。
“我和主神打架了。”
系统最开始还不信。
直到它看见自家主人收拾行李时,有些行动不便,顿时就怒了:“主神好过分,怎么可以打老婆!我要替主人报仇!就算是主神……我也不害怕!”
江弄莲:“?”
昂?
出息了?
江弄莲余光一扫,便瞧见纸片人捡起一根头发,朝着沉睡的顾殊临挥了挥,关键是……还没打到人。
江弄莲:“?”
果然不应该高估这家伙。
江弄莲收拾完行李,连夜跑了。
临走前,他找到男人打印的离婚合同,签好名扔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