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的客车只在付家乡停靠。
因为牟墩和范凡打碎了人家的车玻璃,在谈了好一会儿价格后,简直心疼的掏出一千块钱了事。
现在,他们想要回学院,还得另外寻车。
当然,以他们如今的脚力,施展轻功,走走停停也能回去。不过会有些累,还浪费时间。
正想着让牟墩和范凡去找车,一边的唐棠又凑了过来。
“到啦!”唐棠说着,再次掏出那张欠条,还在简直面前甩了甩。
简直翻了个白眼,刚要喊牟墩从包里抽出钞票时,唐棠又补充道:“你们是还要找车回学院吧?
不如这样,这里离我们巡卫所不远,要不跟我一起去,等我取了车送你们一程,正好我也要到大龙村办点小事。”
哦?
简直眨眨眼,他当然OK。
就这样商量好,简直三人也不用再另外去寻车,直接跟在唐棠后面,不快不慢的走过好些色彩夸张跳跃的奇特民房或商铺,站在了一座修缮的好似古堡的建筑物跟前。
站在门口,看着那真如另一个世界的欧洲中世纪的古堡建筑,简直都有种自己是不是穿越到奇幻世界的错觉。
“走吧,我的车就在所里。”
唐棠笑着招呼一声,当先与门口的一座石制岗亭内的同事打了声招呼,便领着简直三人进入大门。
简直刚一入门,还没来得及亲眼打量这巡卫所的内部构造,就非常突兀的被一股莫名压力束缚了周身。
这种感觉,极似深入水中,一举一动都被压迫,很是难受。
简直眉头一蹙,转眼却看到牟墩也面露不适之色。
只有唐棠和范凡好似没有任何感觉,行动自如。
正要问话,却见唐棠一拍脑门,连忙返身来到简直身边解释道:“忘说了,我们这,不,应该说所有的巡卫所或者巡卫局,都设有一座阵法。”
“阵法?”简直眼睛一亮。
唐棠点点头,“对,一种高阶阵法。可以将进入者的修为压制到低于所长或局长之下。”
付家乡巡卫所的所长,乃是一位天兵初境的高手。
而这套阵法的阵眼,自然也被这位所长掌握在手中。
因此。
凡是高过或平级与这位所长的人,都会在阵法的强制下,跌境!
之所以会如此,无外乎安全二字。
要知道,不论是一乡之巡卫所,还是一城之巡卫局内,都是有武器库的。
弓箭、硬弩,乃至枪械,都一直备着,防患于未然。
毕竟,守规矩的江湖客虽多,但一些随季节变换而暴动的猛兽凶禽,甚至常年游走于规则之外,无视现有秩序的凶徒一直蛰伏又虎视眈眈。
而对于巡卫们来说,他们真正防范的,便是那些人人谈之色变的凶徒。
枪械,是他们最有力与凶徒对抗的武器!
也是任何人都能轻易用来威胁高手的武器!
得到唐棠的解释,简直点点头,但眼睛还一直亮着,就像两颗灯泡。
如果,他们云顶学院也能拥有一座这样的阵法,那他在云顶学院的范围内岂不是无敌?
“唐队长...”简直想了想,开口。
没等他说完,唐棠就一脸苦瓜色的看着他,“别问,我只知道是一种高阶阵法,但究竟是什么样的,阵图是什么,连我们所长都不知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简直只好作罢。
但却将阵法二字牢牢印在心中。
唐棠口中的车,是一台像极了QQ的小车。
等简直一坐进去连腿都伸展不开后,便干脆闭目养神。
反正是免费的。
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等他们抵达大龙村,天色已暗。
原本想要去邵老故居和邵大姐见一面的简直,想了想,干脆明天一早再来。
今天一天前前后后发生了太多事。
还受了点伤。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回院里闭关养伤,等明日一早再出来找邵大姐签定购地合同。
一想到那四百多万,他心里才舒服了许多。
就这样,在唐棠有一茬没一茬的胡扯之下,小车停在了云顶学院的大门口。
“那下次再见了,简院长。”唐棠笑着和简直,还有一旁抱着两个圆鼓鼓背包的牟墩和范凡打了声招呼,便驱车离开。
稳了。
简直双脚刚一踩在院门前的土地上,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
此时院内的土灶房的烟囱正冒着烟,想来是那些憨憨正在做晚饭。
简直挥挥手,身后的二憨兴高采烈的便跟着进了院里。
别说,就这么一天没回来,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还真的怪想念的。
“唔?师傅?”
“哇,师傅和大师兄还有二师兄回来了!”
听到动静,还坐在院子里长凳上等开饭的憨憨们,齐齐一喜,便向他们迎来。
一顿叽叽喳喳之后,便是牟墩这位大师兄开始描述江湖风光。
不是什么自己一刀干翻两个江湖高手啦,就是师傅如何如何大展神威,战的那谁谁谁抱头鼠窜,甚至当场吓尿下跪云云。
总之,牟墩神采奕奕的,在半真半假的添油加醋之后,直接将简直今日的表现夸上了天。
偶尔,范凡还会插两句神助攻,更惹得其他憨憨沉醉其中,看着自己师傅的目光是更加的敬佩。
就差没把他简直当神仙供奉了。
“咳咳。”
听着自己徒弟无所不用其极的夸赞,虽然简直表示还挺受用,只是等牟墩越讲越玄乎时,也还是尴尬的咳了几声。
“行了,该吃饭了。”简直出言打断。
正好满脸青春痘的张一丫,与另一个身子还算圆润的憨憨,将一整只烤羊从土灶房抬了出来。
今天云顶学院的晚餐是,烤全羊。
简直心情也不错,干脆就和憨憨们挤在一起,用起晚餐。
羊肉烤的火候正好,外焦里嫩。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味道。
简直想了想,朝着正坐在师兄弟之间小口小口吃着羊排的张一丫问道:“没有孜然了吗?”
吃烤羊没有孜然,就像喝酒没有下酒菜。
正全身心用在手中羊排上的张一丫闻言,先是愣了愣,这才赶紧放下羊排,还擦了擦手,躬身道:“回师傅,孜然已经用完了...嗯,还有...那个...”
张一丫支支吾吾的。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胆儿话也不利索。
就在这时,吃的满嘴流油,连手都沾满佐料和油脂的牟墩,一手拍在了张一丫的肩膀上,将后者拍的一个激灵,道:
“哎呀,我说老三,师傅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说呀,干嘛像个娘们儿似的扭扭捏捏?看着贼没劲儿知道吗?”
他说着,那按在张一丫肩膀上的手居然还那么蹭了蹭。
简直的脸渐渐黑了下去,“牟墩,你是吃饱了吗?”
“啊?师傅,徒儿还没吃饱...”
“不,你饱了。”
牟墩:“??”
“现在,立刻,马上,再去把旱厕改造一下。这次师傅我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卫生间,分男女厕,限你一个月内改造好,不然打断你三条腿。”
待牟墩一脸懵逼的继续背起工具包前往旱厕,张一丫才脸色红红的对简直说道:
“师傅,院里要断粮了。”
简直一怔,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
也是,院里每两月定购一次物资,现在也的确差不多要见底了。
如果换在今天之前,简直怕是会将头皮都给扯下来。
好在,如今有钱了啊。
简直点点头,“嗯,你将院里需要的东西都立个清单...对了,张一丫,另外还有件事要交给你来办。”
“请师傅吩咐。”
“马上要入冬了,一些被褥、床单,包括衣物之类的,你统计一下,特别是每个人的尺码都要统计到位。”
简直交代了很多,都是关于衣食住行方面的。
而张一丫一边听,听到后来发现师傅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连忙跟师傅请了一会儿假,跑回二楼房间取来纸笔仔细记录起来。
这一点,令简直很是满意。
“可都记好了?”简直说完,问道。
张一丫咬着笔冒,仔细看了一遍小本本上记录的东西,点点头,“师傅,徒儿全部记好了,就是...这么多东西,怕乡里没有呢。”
简直笑着摆摆手,表示不打紧。
他都计划好了。
那叫宋三生的不是一直待在县城么?
正好让他负责未来学院需要跑腿或定购物资的事。
当然。
简直是真的很欣赏宋三生那股莽劲儿,才起了惜才之心将之收入麾下。
绝对不是一开始就怀着让别人帮着跑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