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不晓得哦。就那孩子，可是来国子监找过仰微不少回了。”
贺焰嚣已经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笑了。原先还计划着如何把她往这上头引，没曾想她自己就来了。
“那孩子他娘与我家岳母大人是同僚，我家岳母也确有那个意思。”
她麻溜接了话，最后也只得感慨一句，不亏是多年的姐妹。
“还真是那孩子啊？我怎么记得仰微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你记得不错，确不是他。”贺焰嚣指节无意识轻扣了扣桌面，“欢诚意向的，是兵部许尚书的次子，许怀听。”
若说方才是惊，那这一会儿就该是塌了。林轻然万没敢往这一层想，上一代的纠葛还抵在那呢，下一代竟也已经开始了。
“那祝老太太那边，你打算如何说？”
委实不知该如何梳理了，她一并撇下了这其中弯绕，问向另一边。问着端起茶水又泯上了一口，觉得不够，复灌下了半杯。
“欢诚是真有那个意思，我自然不会阻挡。”贺焰嚣心下一动，想着轻然还真是会往关键上凑，完全不用作牵引，“但岳母毕竟上了年纪。”
“她忧心欢诚忙着战事十七了还没娶着夫郎，又甚为满意容编修家的小公子。”
“我有心去劝，见她忙乎的那个喜乐模样，也无从开口了。”
“毕竟……你也知晓，她老人家只兮儿一个孩子。到了如今，也就欢诚一个外孙女了。”
贺焰嚣一番话说完，林轻然也就明白意思了。自己的事儿还没解决，倒是又被贺焰嚣迎面甩了个难题过来。
“这事还是得早些说。等老太太忙活齐全了你再同她讲，反而更成问题。”
她掂量了下用词，尽量给各方都争取着妥当。
“我确实没直接拒绝岳母，但也没明面上同意。这几日欢诚忙得很，时常是遇不见的，我顺势就给拖着了。”
贺焰嚣详细回述着，林轻然听得算是稍微放心了些。好在事态还没到什么无可挽救的地步。
“不过，事前倒是遣人去查了这位公子。没得到什么准确讯息，后头还须得……”
“不必如何。”
贺焰嚣又说着，林轻然寻着她的话瞬间想起了那日在许尚书府门前，远远瞧见的熟悉身影。
不错，正是焰嚣的人。
她反应过来，听见贺焰嚣还要继续查些什么，下意识就打断了。随后，便是对上了贺焰嚣带着疑惑的表情。
“总归是个明净孩子，又得欢诚喜欢；查得过了，知道了哪些事也不能如何。”
她解释。
“去详细查他，就正是怕那孩子还有着哪些事，到了时候牵扯出什么问题难解决。总是防备着些好。”
贺焰嚣回她，她一时间却没再接话。
从自己下意识的打断焰嚣的话，打断焰嚣深查的意向：她就明白了自己其实并不想叫焰嚣知道喏喏的存在。
是在害怕什么吗？是不相信焰嚣对啊决没有恨吗？
是十几年来焰嚣冰冷冷的表现叫自己拿不稳，如若暴露了喏喏的存在，是否会令喏喏的处境更加艰难。
是不愿害怕，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