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兰花爹亲也画过,我曾见着裱挂的那一幅,要比这个好看。”
许怀听肯定的说着,顾澜无意识攥了攥指。
“之安还是第一次画兰,自然比不过。”她仍旧原先的语气说着,却按不住其下情绪起伏。
“你画的?”许怀听很是新奇的又对着几株兰草仔细瞧看起来,摸着有些油滑的纸面,突然想起什么:“风筝也是你做的吗?”
“嗯。只从前观摩过旁人做,自己上手也还是第一次。确实是有些难度。”
“那已经很厉害了,这还是我第二次见风筝呢。”
“那……你会放风筝吗?”
“不会。”许怀听把线轴取出来,转着面琢磨,“它坠到我家院子里时,后面也带着个根线。我只听说长翅膀的才能飞,这线莫不是它的翅膀?”
“不,是怕它跑了。”顾澜握过线轴,将麻线引到许怀听手心,“它本身就有翅膀。”
“在哪?”
“这两个尖角。”顾澜伸手一指,“借风飞起,凭线落下。”
许怀听寻着看去,微微启口,目光渐渐游离了些,眸子里却像是有涟漪激起。
“不知小公子作何称呼?”
顾澜注意到他的兴趣,适时切入道。
“旁人都唤作喏喏。”他乖巧的撤回目光,抬头正对着顾澜答。
“贴切。”顾澜觉着这名字取得当真合适不过,脱口而出又跟着问:“喏喏,这风筝愿学吗?”
“不了。”
顾澜有些意外,从许怀听的表情里看得出,他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所以一时间顿了顿,才回,“何时想学了,我可以教你。”
“好。”
许怀听终是回了笑意,展颜应声。
“我要谢过你,风筝我是喜欢的。本是应好生谢谢的。但来叔说,你的意思,这便是给扰了我们清静的歉礼,真送来了也无需在意。待我想了想,便只口头谢于你好了。”他把绸布包回去收好,同顾澜解释着。
“之安确是此中意思,无需相谢。只是…………”
“只是何?”
“得请喏喏给上我一根线。”
“穿针的线?”
“不,‘风筝的线’。”
“可我没有的。”
这倒是轮到许怀听奇怪了,缘何做了风筝给过来,却又问自己要线。莫不是要把这只上的线拆回去?
“握线怕风筝跑了,之安怕喏喏跑了。”顾澜至终微笑着,没作什的大变化,又像是有了大不同。
“可我飞不动,风带不动我的。”
许怀听如何想便如何说了。
“那是你的风还未曾来过。”顾澜抬眼看向这方小院的墙围,有绿意攀升,相互隐逸。“故而冒昧请喏喏留个物什给我,我一向记性不好,也能让我将此事记紧了。”
“这句我倒听得明白,也可行。”许怀听弄清了顾澜的目的,没怎得犹豫便拿着风筝转过身向院内去,迈开不大的步子快走着,又一边扬声道:“且先等一等,我去取来。”
“好。”
也不论许怀听已经有些远了,顾澜候在门外温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