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叫你小奶糯好了,只有我这么叫你,你一听就能认出我来了。”
从跟着许怀瑿入席,许怀听就没有正眼瞧过上座。总归是不会跟自己有什么牵扯的。
所以此时见着了贺钧,也认不出个到底,只是冠以了状似微薄的往昔记忆。
但却还是不晓得,该出口称呼什么。
所以他听得那一声陌生又熟悉的轻唤,不知道如何回,思索再三,只好跟着点点头表示听见。
贺钧瞧着他呆呆的模样,唇边的笑容一时没有断过。若非要说上些区别,只前边的笑更沾了几丝欲气。
“低头。”
她带着点蛊惑的语气跟许怀听说着,眼中也含了笑,像是温和的在给他回应。
他本就无措的很,使原本的悲戚都渐渐褪了去,听到贺钧发了话,即刻乖乖照做了。
一个劲儿低头,等到把脑袋埋到腿上,才停下。
贺钧靠近了些,轻轻把他的发丝拢到一侧。彼时露出脆生生的后脖脊,抬手过去,像是有一种暖烘烘的意觉在贺钧手边试探。一眼望去,六分骨感,四分肉感,让她不自觉攥了攥指间。
随后还是舒展开,轻轻解开了脖颈后平安扣的绸带结。
“方才那碰撞声,可是摔着哪儿了?”
取下绸带后,她握着许怀听的两侧肩角,扶他挺了背脊。许怀听抬起头来,就听见贺钧如此问他,说着还把他的左手从膝盖上牵起。
“脚踝崴了。”
许怀听望着她,喏喏说着,声线平柔,眼睛澄亮的很,直观可见的乖巧。
贺钧听他说着,觉得这音色倒是变了。她把他左手手心朝上搭在了自己一边膝盖上,摊平绸带环上了他的手腕,绕了几道系上了结。复又张开手掌,也握住了他的手腕,圈满一圈,还能余下一个多些的指节。她见了,满意的笑得更深了。
“崴疼了?”
最后抬起头,正巧对上那双澄亮的眼,她说。
“疼。”
许怀听应着,看见那绸带尾的欢诚二字被系在了最上面,打眼可见的位置。
“能起来吗?”
“只是刚才一下疼,现在已经好了。”
看贺钧似乎有意掀开他的裙裾察看,许怀听惊了一下,把脚又迅速回收了些,眼瞳跟着紧绷了绷。
随后见贺钧像是有话要说,可还未开口又突然上前圈住他的腰身,将他揽在怀中一把带起。他多是受了贺钧臂弯的支撑,脚上没用上什么劲就站起来了。
“吱呀——”
许怀听仰起头,目光所及也只就是贺钧下颌线。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就听见寻景阁外头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叩叩。”
贺钧把他揽到了门侧:她一早就听见了楼外脚步声。后一想方才行径似乎有些冒犯,却感觉到怀里的人没作什么反抗,便顺着心下意愿不去撒手。
她的手掌握在许怀听腰侧,感觉到他比看起来还要清瘦,似乎一手就能握全了去。故而听见宫侍敲响隔间门,手上不自觉就用上了力,把他更紧的扣入怀中。
“门外有个小架,叫他把衣裳放那儿,人出去。”
贺钧稍稍低头,在许怀听耳侧压低声音说,他身上的清暖香气就像是去了贺钧心头打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