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宿绿等上多久,许怀瑿就回来了。他见到宿绿候在那,也记得上一遭自己吩咐过的事情,领着人进去了。
和许楝谈完出来,他看上去仍带有疑惑,但确是少了许多纠结。
“你今日出府了?”
“是,昨日说与过大人,允了奴休息一日。”
“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奴应做的。”
他们一路走一路说着,进了卧室隔断出的外间。
“你今日既是出去,可瞧清楚这外头的消息是怎么一回事了?”
许怀瑿寻了位置坐下,宿绿就跟在他后头隔了一间距离站待着。听见问话,把虚握在手心的香囊慢慢推到指间,对着面前人的后背依旧是笑得恭敬。
“恕奴愚笨,流言是听闻了,却未能找着出处。”
“怎会?外头这说法我都不知,你却能说得与之相似。还有着什么旁的人,知道且能假传出这消息的,你会不清楚?”
许怀瑿转过头来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些急切,透着些怀疑。
宿绿仍是笑着,却没马上回他的话,而是把预先推出的香囊递了过去。暗红色的香囊由她的指间朝许怀瑿慢慢凑近,散出一股似有似无的硝味儿。
“这是什么?”
许怀瑿没做犹豫的接下了,凑近嗅了嗅,却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味道来。
“公子,原因或许未必需要清楚,结果是好的才是好的。”
宿绿答非所问的说着,让许怀瑿突然就又想起了母亲方才的态度,紧接着是和宿绿第一次的谈话。原因,似乎一下子好多事情的原因都成了一个模糊却又在凑近的状态。
“你说八月初六是怀听的生辰,更是怀听爹亲的忌日。怀听的爹亲因为克人的事离世的,娘又不喜欢怀听的爹亲,所以你那日才会跟府里新来的丫鬟嘱咐要避讳这个八月初六的事情。”
“可现在这事怎么就都推到了怀听身上?不需要原因,那是要怀听等一个什么结果。”
那一日,他本是高兴的想把那个自以为的好消息也说给怀听。却不想一出院子,就听见了那句“八月初六”。
届时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
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多年前的那一只断线的纸鸢,正落在东院里,是得了顾姐姐的幸才拿回来。这时候,那纸鸢却好像是改了方向,落在了自己心头的一块软肉上,感触无以言说。
他没有办法直言这件事,至多说与母亲些,可恰好又听见了关于怀听这荒谬的流言。他确实是有些怜惜怀听的,但几分是怜惜,几分是借此抒彼他自己都未必清楚。
总归说出口的,都是无措和茫然愠怒。
“奴方才回府,头一个就来了着昭执院。下人说您不在,奴便打算先回书房罢了。毕竟,今日大人也是在府上的。”
许怀瑿有些错愕的抬头,宿绿还是挂着那幅模样,笑着。
“不巧,正听见了些不该奴听见的。”
她继续说着,说得许怀瑿直戳戳的眼神都像是怔愣了。
“索性(防码间隔)奴觉着,这原因弄不清不是大事,末了中意的,也还会是结果多些。”
她抬起手从许怀瑿眼前寥过,像是虚空拦住了他的视线,再引着回望了香囊。
“公子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