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想:若是可以改变欧阳晋华不去干传销的想法,自己也算是积善成德了。
因为这家伙跑到桂省搞传销,坑了一万五千人,涉案金额上亿元,已成为全国最大的传销坑人最多数之一。
每个加入者,花钱购买他公司生产的保健胶囊、保健酒和西服。
当时他有董事长、委员,优秀企业家多种头衔光环。
经营有酒店,矿山,保健品厂和西服厂。
抓获他以后,有记者对他进行采访。
他拒不承认自己是传销,只是说在尝试一种新的经营模式。
“加盟者缴纳二千元就拥有了经销资格,西服一套,美容胶囊和保健酒若干,这其实也是一种买卖,是正当的生意。”
他不请律师,自己为自己辩护。
当时许多报纸报道了这件事。
记者提问题也比较犀利。
“会员加盟后,只需要500元就可以购买到入会时花二千块钱,才能拿到的货。
是不是意味着,你这几样产品,成本价只要一二百元,因为你收五百元,肯定也有丰厚的利润。”
欧阳晋华肯定地:“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做生意利润不得超过百分之几吧?
我早说过,邀请会员加盟,之所以收他们2000元,只是一种销售方式,跟他们利益相互绑定,然后靠他们打开产品销路的方法。
我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法律。”
欧阳晋华的观点引起了当时社会的广泛讨论。
关了他半年,最终没有因为这件事判他的刑。
而是因为另外一件事,判了他几年。
当天殷元跟程其淞说了老爸去翡翠加工厂负责仓库出货登记的事。
程其淞老爸来了京城以后,也要求儿子安排一件事给自己做。
才六十出头,身体健康,都不想在家里闲着。
程其淞跟殷元商量,说他爸对切割车间的工作比较感兴趣。
在老家当过村里的会计,想安排他去切割车间记录每块原石,开割好后师傅给出的估价。
程澜负责全厂的工作。
黄虹堂妺黄素英辞掉了羊城商场的工作来到了京城,因为首饰店还在装修,就安排她在加工厂,熟悉各种翡翠的加工,以及翡翠品质的知识。
冯小宁跑业务效果特别突出。
二天后,又有三个首饰店老板找上门,要了一百多万的货。
第二天,殷元带老爸到翡翠加工厂,把加工好的各种饰件给他看,教他如何鉴别翡翠的质量。
告诉他有些原石,值价几百万,加工成饰件后售价几千万,特别是那种高品质的翡翠石。
殷本繁惊讶不已。
“这样一块灰不溜秋的石头,竟然值这么多的钱?”
“这是翡翠,高档翡翠价格比黄金都贵。”
他指着货架上摆放的原石说:“这些原石是我去缅甸曼德勒收购回来的,花了3500多万。”
殷本繁担心地说:“花费了这么多钱,不会亏本吧?”
殷元指着一只帝王绿翡翠手镯说:“怎么会亏本?你知道这一只帝王绿翡翠手镯批发价是多少吗?”
把一张翡翠饰件批价表递给他看。
“一只三万,那么一对就是六万了?”殷本繁看了上面标价,内心感到无比震撼。
上面标着一对耳坠就是五千。
殷元说:“对,这翡翠是品质最好的,但还不是极品。这种手镯他们首饰店至少卖八万到十万。”
他知道几十年以后,帝王绿翡翠手镯一对售价至少几百万。
有一对极品拍出了二千万的天价。
当然现在的三万售价也相当于二十多年后的一百万。
殷其淞带老爸程万林来跟殷本繁认识。
二人一见如故,有很多话题可聊。
殷本繁对儿子和程其淞说:“翡翠这么值钱,我觉得要加强防盗工作才行,像这样一对小耳坠售价就几千了。
不是我不相信加工厂的这些工人,人心隔肚皮,什么样的人都有,肯定要做到有备无患,主动做好防范工作,自己才不会有损失。”
程万林也认同他的想法。
“我这段时间没事就在车间转悠,虽然没有发现谁有手脚不干净的现象,但是总有一种让人担心的感觉。
现在这种情况,假如有心想偷饰件的话,也不是很难的事。”
殷元对程其淞说:“我们找人去安装闭路监控吧,现在有这种技术了。
在加工厂所有角落全部安装上监控摄像头,无死角监控,专门安排一个人在电脑前值班。
那样有人即使有小动作,也容易发现。
工人知道了有监控,也不敢再打歪主意。”
程其淞说:“我也听过这种闭路电视监控的设备,我们去找找吧。”
两人开车去电子商城,找到一家规模比较大的店铺,问老板接不接安装闭路监控的生意。
老板告诉他,在这个电子城真正有技术接这种生意的,只有少数几家,他就是其中之一。
给殷元两人报了售价。
殷元不给他讲价,让他带上设备,跟自己去加工厂,争取当天把监控安装并调节好。
先询问了老板闭路监控需不需要连接网络?
老板说:“不需要,但是要购一套设备。”
殷元跟他讲好了收费情况,付了定金,答应设备安装好,全部付清。
老板当即带了一名助手,带上设备,跟殷元两人去加工厂。
当天下午就安装到位,并且调拭好。
留了电话,答应有问题随时过来处理。
监控电视安装在仓库,殷本繁和程万林一起负责这件事。
反正监控电视前不会缺人。
几天后,皇城大街首饰店装修得差不多了。
殷元和程其淞隔天就会去店里看看。
他问郭师傅:“估计多少天可以装修好?”
郭师傅说:“至多一个星期时间就可以。”
程其淞问殷元:“首饰店除了黄素英之外,还要招多少人?”
殷元想了想说:“销售员至少要招三人吧?店内还要专门招两个保安,平时负责店里的安全,每天收工时要把货物带回家,第二天再带去首饰店。”
程其淞说:“那这几天我们把工人招好,让黄素英给他们培训一下。”
几天后把需要的几个工人都招齐了。
黄素英给三个售货员进行了培训。
这天,殷元接到了林昌芸的电话。
“殷总好,我知道华伟和老黄都分别去不同的港口,帮你跑铁矿石业务去了,他们两人都赚了钱发了财……”
殷元不知道他这次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管他心里怎么样,他在自己面前没有什么资格说指责的话。
“他们两个赚多少钱,是他们的事,你还有权利管他们?”
一个是停薪留职请长假,一个是已经办理了退休手续。
你虽然是祁山矿书记,也没有权利管他们吧?
我以前也是祁山矿采矿技术员,现在已经离职,你有权利管我?
林昌芸连忙解释说:“我不是管他们,我是听了他们做这个赚钱这么多,自己也有些心动,也想去替你打工,跑业务,你看可以么?”
殷元感到有点意外。
“你一个堂堂的矿委副书记,怎么想起出来打工,帮私人老板跑业务,我没有听错吧?”
他想:你老爸花费巨资给上级领导溜须拍马,一步一步把你从井下一名风钻工,推到矿委副书记的宝座上。
以前祁山矿有三千多名职工,是国企二级企业,矿委领导这一摊子跟县级干部平级。
舍得把到手的金饭碗丢掉?
林昌芸叹气说:“唉,我到现在,开始怀疑当初我爸花这么多钱,付出巨大代价推我上去,到底值不值?
这几年祁山矿陷入困境,每个月职工的基本工资都无法保证,矿委几个主要领导的仼务就是到处去贷款,去借钱,也不知何日是个头?
反观你和程其淞,还有你带出去的刘建华、柳彬和刘日辉,还有华伟和老黄两父子,个个在外面都混得风生水起。
所以我也产生了请假去外面打工的想法……”
殷元对他说:“我和程其淞是因为在祁山矿混不出名堂才走的,因为我们没有钱去买礼物拍领导马屁,也不会奉承人,在祁山矿干的话,只能是干一辈子的采矿技术员。
但是你不一样,你已经到了矿领导的高位,再用心说不定可以调去总公司。
或者李金贵调去总公司任职,把祁山矿全部转给你全盘管理。
钨矿产品滞销,资金紧张,只是暂时的现象。
上级有关部门相信也在采取相应的措施,对曾经辉煌对国家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企业,会有政策倾斜的。”
他知道差不多经历了十多年的时间,钨业系统几个大钨矿,采取了政策性破产。
最后重组承包给私人,继续组织生产,然后进行保护性收购价。
等于是把某块腐烂的肉挖去,施比猛药,让矿山以另外一种形式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同时他记得前世2009年祁山矿重组的时候,林昌芸是做为祁山钨业公司董事长的身份,跟上级有关部门签字的。
也就是他再熬十几年,祁山矿就落入了他的口袋。
钨精矿十几年后涨到了十几万一吨,利润相当可观。
殷元想:或许十几年后承包一个钨矿来做,也是一门非常赚钱的生意。
林昌芸若有所思的说:“难怪你殷总事业做得这么大,原来你看事情特别透彻,跟你聊天,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谢谢你还会理我,以前我对你态度不好,我是个鼠目寸光的势力眼,现在想跟你打电话,都怕你会不理踩我。”
殷元说:“没什么的,我跟你成不了朋友,但是也没必要成为仇人吧?”
这天,殷元跟程其淞开车路过清大校园路口。
看见外面小广场上,一名身材高大的白人青年,把一名欧美女孩堵住,动手动脚在调戏。
周围几名路人纷纷指责他。
白人青年用汉语大声说:“我女朋友跟我闹情绪,我在哄她,关你们屁事,快点滚开,再在这里指指点点,信不信我揍你们?”
嘴里又不停说着外文骂人。
欧美女孩大声说:“汉顿,谁是你女朋友?你不要在这里自作多情。你不要老是骚扰我,我不会喜欢你的。”
“嘻嘻,安琪拉,现在你哥哥琼斯不在了,你孤苦伶仃一个人没人照顾会吃亏的,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滚开,谁要你照顾。我哥哥的好朋友陈俊毅每月寄生活费给我,他是我的男朋友……”
程其淞告诉殷元:“是那个安琪拉。”
殷元让他把车停在路边,停车走了过去。
白人青年一只手紧紧抓住安琪拉的手腕。
殷元上前瞪了他一眼,说道:“松开你的手,以后离她远点,不要骚扰她。”
安琪拉这时也认出了殷元两个人。
她说:“殷总,这个人叫汉顿,跟我一样是澳洲的,在外国语学校留学。总是想办法联系我,不理他,今天就特意来这里堵我…”
汉顿看见殷元并不是长得特别结实,个子也没有自己高,另外一个也是文弱书生样。
他觉得一拳就可以干倒他们两个。
“我跟安琪拉是老乡,你们算老几,敢管我的事?”
他不退反进,手指朝殷元胸前戳去。
殷元把他手指抓在手里,用力一扳,人高马大的汉顿顿时疼得哀嚎起来。
“疼,疼,你要把我手指折断了。”
同时他松开了安琪拉。
安琪拉躲到了殷元后面。
殷元也松开了手。
汉顿狠狠地说:“你们东方小矮人就喜欢搞这些小伎俩,趁我不注意扳我的手指。有种,你跟我较量一番……”
他一拳朝殷元打去。
拳未到,只听见一啪的一声响,脸上被对方甩了一巴掌,顿时火辣辣的痛。
暴躁起来,另一只拳头刚刚出手。
另外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
伸脚猛的踢出,只见踢了个空,脚上被对方一拌,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殷元一脚踩在他屁股上。
“信不信我把你废了?”
若不是念在他是外国留学生,他真想一脚踩断他一只脚。
汉顿此时才发现遇到了硬茬,连忙求饶。
“我不敢了,求你饶我一回,以后我再也不来骚扰安琪拉了。”
女色虽然好,但是危及小命,他肯定只有选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