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啊。”降臣笑眼盈盈。
多大了还猜，你是小孩子吗......沐凌默默吐槽。
“我猜，你想要我的眼睛。”
降臣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她伸出手指，朝着他的眼睛而来。
我去！
沐凌见状，头皮发麻，“尸祖，你来真的啊？”
降臣的手在距离他眼睛不到三寸的时候，忽然停下。
“哈哈哈。”降臣忍不住笑道：“逗你玩的。”
她拍了拍手，“瞧你这副害怕的样子，真好玩。”
“别紧张，我不要你的眼睛。”
“那就好。”沐凌松了一口气。
降臣想了想，站起身来，围着他走了一圈。
她上下打量起来，眼眸散发奇异的光芒。
紧接着，她又拿起沐凌的手腕把脉。
几秒后，她眉头一皱。沐凌心里一个咯噔。
他真怕降臣给他来一句，“我打算用你的名字命名这个病症。”
见降臣不说话，沐凌试探着问道：“尸祖，我的情况如何？”
“嗯......”降臣沉吟片刻，欣慰的点头，“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沐凌闻言，顿时沉默。
好吧，是我想多了。
果然，四大尸祖就没一个正常的，不能按常理视之。
降臣继续说道：“你运气不错，换心一次成功。”
“我也暂时没有发现心脏不契合的地方，当然，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等你遇到问题，再来找我就行。”
“多谢尸祖。”沐凌再次感谢。
“诶。”降臣抬了抬手，“不用客气。”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觉得这个心脏如何？”
“内力浑厚，很好。”沐凌如实回答。
本来他的要求不高，想着能保住一条命就行，但是有了这个心脏，他的内力和之前相比，没减弱多少。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那，你难道就不好奇，这是谁的心脏吗？”
沐凌想都没想，“不好奇。”
降臣微微一愣，说道：“你好奇。”
“不好奇。”
“你好奇！”
“不好奇。”
“你好奇！！”降臣眼眸散发锐利之色，咬牙切齿，手指头都快戳到沐凌脑门上了。
呃.....要不要这么夸张？
沐凌沉默片刻道：“行，我好奇行了吧。”
多少有点敷衍了。
“嗯，这还差不多。”降臣表情缓和下来，捋了捋额前参差不齐的刘海。
“既然你好奇，那我就告诉你，这颗心脏是......”
“晋王李克用的，对吧？”沐凌笑着说道。
“当今世上，能拥有超越大天位功力的人不多，除去大帅和那些隐世的高手，数量就更少了。”
降臣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表情严肃。
“对了。”沐凌继续道：“还得加上一个条件，死人。通过这些已知条件，不难得出答案，李克用。”
啪啪啪！
降臣微微侧头，鼓掌道：“你说得对，但是你知道我为何要选李克用......”
“因为他修炼的是至圣乾坤功，我修的是类似道门内功，两者算是比较契合，这样可以减少排斥，对吗？”
降臣死死的盯着他，眼神仿佛要吃人。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我最讨厌......”
“不好奇你想说什么的人，打断你说话的人，以及猜到你想法的人，对吧？”
沐凌一次性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闻言，降臣气得表情包都要出来了，“下次你遭到反噬，别来找我......”
“尸祖，我错了！”沐凌立刻道歉。
“态度不错。”降臣点了点头，“那就，有缘再见吧。”
她一边撒花，一边朝着远处走去。
优雅，太优雅了！
...
沐凌独自站在院子里，思考人生。想不到李克用这一身功力，最后竟便宜了自己。
提到李克用，沐凌不得不感叹一句，他真倒霉。
蛰伏多年，把至圣乾坤功练至化境，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大事，就遇到了不良帅，当场领了盒饭。
当然，除了不良帅的原因之外，还可能和他的义父身份有关。
毕竟义父，可是个高危职业。
典型的例子就是，李克用和毒公。
李克用与不良帅相持一二，被义子李嗣源背刺。
毒公和义子尤川不是一心，最后惨败......
正当沐凌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李星云的声音传来。
“沐兄，能再次见到活着的你，真好。”
他出现在了门口。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什么叫活着的我。
难道你还见过死了的我......呃，好像真的见过。
“李兄，你。”沐凌刚想说什么。
当他看到对方之后，不由愣住了。
李星云，变了。
虽然他乍一看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但是沐凌可以看出。
他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变化，是从娆疆回来之后才有的。
多了几分沉重。
或者不如说，更成熟稳重了，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
想到这，沐凌叹了口气。
人都是会成长的，有所失有所得。
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以前那个老李了......
“李兄，坐。”
两人落座，沐凌沏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他。
“你有心事？”
“沐兄想必也听说了吧，最近发生的大事。”
李星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沐凌拿起杯盖，蹭了蹭杯子的边缘，“知道，李嗣源自封监国，以天子的名义，倾举国之力，诛杀不良人。”
“沐兄对此，可有看法？”“李嗣源此举，围剿不良人只是表面，引你出来，杀之而后快才是真正的目的。”
“我知道，此事因我而起，理应由我解决。”李星云叹了口气，“可惜，至今并无良策。”
沐凌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吹了吹。
茶水荡开，泛起细微的涟漪。
“李兄，先喝茶。”
李星云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一口闷。
“喝茶不同于饮酒，不必太过豪放。”沐凌笑了笑，“要慢慢喝，心要静。”
“而李兄的心，乱了。”
不良人遭受围剿，无辜之人蒙难。
李星云心情沉重可以理解。
但想要处理一件事，冷静是必须的。
听到沐凌的话，李星云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两人就这么慢悠悠的喝茶。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清风拂过，带起几片竹叶，落到了石桌上。
李星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沐兄。”
“你说。”
“天道和霸道，真的只能存其一吗？”
沐凌抬头，望着一脸认真的李星云。
他摇了摇头，肯定道：“不，至少我认为不是。”
李星云闻言，神色微动。
“还请沐兄解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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