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泽礼突然离开晋州这件事儿,自然逃不过墨渊的耳朵。
可是墨渊竟然迟迟没有反应,贺摩坐不住了,就来找人理论。
“你着急什么?他有胆子去,定是有法子回来。”墨渊手上捏着黑棋毫不犹豫的就把贺摩棋盘上的棋子吃掉,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好端端的,怎么跑去则国……”贺摩气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他回来的时候,就跟我说了,很早就喜欢上了一个金枝玉叶,此生一定要娶她回家,我怕就是那个公主吧。”一提起这件事,墨渊倒是没什么心思继续下棋了,棋局已定,再下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个…那个将死的公主?”贺摩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大好,又骂道“真是胡闹!”
“那孩子从我第一眼见到他起,我便知道,他是有目的的。”墨渊回头看了一眼干枯的树枝,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什么目的?”贺摩挠了挠头发有些不解。
“我那丫头是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就算是死在冷宫里都不愿意跟我服软,她生出来的儿子能不和她一样?怕是,就是为了那个小丫头才妥协罢。”墨渊摇摇头,闭口不谈前几日逍遥先生突然造访的事情。
听完逍遥所言,墨渊一开始也有想过派人去把墨泽礼绑回来,只不过最终还是妥协了。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解决去吧,只希望泽礼最后不会为了自己的决定而后悔便罢了。
墨泽礼说自己的血有奇效,也并不是作假,墨漓虽说是以平民的身份嫁入皇宫,但是暗中也有带了宝贝。
这个宝贝,她也没舍得给自己用,最终还是落到了墨泽礼身上。
所以墨泽礼从小就百毒不侵,他的血甚至还有解百毒,也是上好的药引子。
毫不夸张的说,把他留在宫中,长期给白銮月放血将养着,白銮月一定可以活过18岁,甚至更久。
只不过墨泽礼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要带着阿銮离开,离开这个枷锁重重的皇宫。
近日来,公主殿的宫女们都格外的警惕。
住在偏殿的这位贵客相貌俊逸,惹得不少宫女春心萌动。
前几日直接把一个想要爬床的宫女打了出来,摔在地上当场毙命。
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有心思的没心思的,都收了干干净净。
白銮月对此也觉得十分抱歉,也让绣玉特地去警告了一声,便没再派宫女去伺候,只留了两个太监在门口守着。
有了墨泽礼的血滋养了几日,白銮月的气色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起来,仿佛如同正常人一般无异。
只不过就她自己知道,如果一旦断掉,她又会和从前一样。
墨泽礼悄然的出现在白銮月身后,静静的看着少女坐在秋千里呆呆的看着那丛鸢尾。
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衣摆上的鸢尾刺绣,莫名便觉得格外顺眼了起来。
白銮月忽然感受到了几日正常人的生活,倒是有几分不满足于此了,上辈子她有一段时间身体好了不少,曾偷偷和即赫礼跑到京城的街道上去玩,还吃了糖葫芦。
“公主在想什么?”
看见阿銮露出怀念的表情,墨泽礼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他想知道。
不过又不愿让她看见,又想起来脸上带着面具,她也根本看不见,心底的戾气越发浓郁。
白銮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发间的桃花簪随着动作突然滑落,柔顺的青丝顿时散开来,加上少女的回眸一眼,视觉上的冲击让墨泽礼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嗯?失礼了。”白銮月小脸一红,今天的发饰是她随便弄的,没想到轻轻一转身就掉了,以后还是让绣玉来吧。
见她慌乱的捡起了地上的簪子,就要把头发挽起来,只不过慌则必乱,试了好几次,也没弄好。
“我来吧。”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又从发尖滑落的桃花簪,微凉的质感让墨泽礼心头一颤,发间传来的桃花香正是他制的桃花精油的味道。
“那…那便谢谢墨公子了。”白銮月抿了抿唇,倒也没强求,反正四处也没人挽个头发应当没事。
“公主刚刚在想什么?”修长的手指划过白銮月的发缝,一点一点把少女的头发盘了起来,脸颊两侧还意外漏了几缕,让她看上去格外乖巧。
“想吃糖葫芦…画本子上说很好吃,是甜的!”白銮月的精神注意力在头顶的手上,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为深宫公主应该是不知道这些的,又连忙又解释。
“公主可曾去过大街小巷?”
墨泽礼留恋地摸了摸阿銮的长发,故作在理顺,眉眼也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