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傅大人来了。”白衣少年罗布进来报告。
“请他进来。”罗羽天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冷笑,淡淡的说道。
“将军,您需要更换制服吗?”罗布小声的问道。
“不用。”罗羽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便装,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正站在窗口的后面,深沉的看着外面有点灰蒙蒙的天空,六月份的艾崖城,气候是相当的炎热的,最惨的就是没有风,在没有空调的日子里,要是还穿着全副武装的将军制服的话,换谁也受不了。来的只不过是傅逸琳,没有必要那么正规,就连是太子殿下亲自来了,罗羽天也不想盛装见他,反正他也不想理睬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气候非常的炎热,今天天气也不是很好,但是相对于前些日子的绵绵阴雨而言,已经好了很多了。最起码,在艾崖城,有舒适的房屋可以居住,有温暖的床铺可以睡觉,有干净的热水澡,有美味可口的饭菜,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敌人来打搅。生活在艾崖城,再也不用像索罗城那样,整天都在泥水中摸爬滚打,晚上也不得安生,必须面对着绵绵不断的雨水,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这对于苏黛儿、龙依蝶和菊池优衣三个女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事实上,经过几个月的努力,艾崖城的面貌已经改善了很多。瞿秋欣拍马屁地功夫是很厉害地。但是在治理城市方面。也相当的不错,就看他的功夫到底是用在哪个方面。罗羽天就任了节度使以后,瞿秋欣为了保住城主地位置。的确花费了不少的精力来管理艾崖城,令艾崖城在短时间内有了较大的变化,整个城市的面容面貌都发生了可喜的变化。不过,当太子殿下来了以后,瞿秋欣地精力又转到拍马屁那方面去了,令罗羽天对他相当的恼火。
今天的艾崖城。装点一新,街道的十字路口繁花似锦,街道两边的房子都重新修葺过,下水沟的上面都摆放着整齐的花盆。空气中都飘着特别的香味,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沁人心肺地花香里面,据说这是太子妃阙静琴最喜欢的苿莉花香。艾崖城的城主瞿秋欣最懂得拍太子殿下的马屁,知道太子妃有这个嗜好,当即下令从采桑城购买了大量地苿莉花香。做成一个个精致的香囊,悬挂在街道地两边,让苿莉花香自由的飘散的空气中。
果然,太子妃对此相当的满意。着实夸奖了瞿秋欣几句,令瞿秋欣觉得非常有面子。现在瞿秋欣仿佛又不将罗羽天放在眼里了。罗羽天站在窗口的边沿,就是考虑着要不要给瞿秋欣一点脸色看看,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不过,瞿秋欣是太子殿下的人,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动了他,恐怕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太好看,因此,尽管牙齿咬了很多次,不过最后还是下不了决心。
“傅大人好精神,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请坐。傅大人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我罗羽天又有的忙了。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最好说的详细一点,也好让我早作准备。”听到傅逸琳的脚步声,罗羽天转过身来,不卑不亢的迎了上去,似乎很热情的笑了笑,漫不经意的说道。
“罗将军不必担心,太子殿下只是想单独和罗将军见面而已。”傅逸琳很友善的说道。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如果罗羽天不放在心里,那就奇怪了。这时候罗羽天表面的平静,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
“那谢谢太子殿下的厚爱了……我需要换件正式点的衣服吗?”罗羽天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用,罗将军随便就好。”傅逸琳依然是友善的说道。
今天白天的时候,罗羽天亲自到城门去迎接太子殿下,随同的还有狄江佩和李文俊等人,但是太子殿下的坐撵,只是停下来和罗羽天等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直接去了艾崖城的简陋行宫,陪伴太子殿下的,是艾崖城的城主瞿秋欣,至于罗羽天等人,则被甩在了城门那里。有消息说,太子殿下的身体很不舒服,所以没有怎么理会罗羽天,但是在别人的眼中看来,这是太子殿下故意要罗羽天的好看。
在外界流传的信息里,太子殿下的身体从来就没有舒服过,由于长期的精神紧张,太子殿下的神经总是绷得很紧,以至最后变得神经兮兮的,稍有风吹草动,或者受到某些刺激,就会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因此,在绝大多数的场合下,都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太子殿下的行为。
当然,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神经兮兮的,那就要见仁见智了,反正他今天的表现,让天师道的成员们都觉得很不爽,蒙玛气愤的又要骂出自立为王的话,结果还是狼奇手疾眼快,赶紧将他的嘴巴按住了。然而,别的天师道成员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是对太子殿下却已经有很深的成见了。
傅逸琳诚恳的解释说,太子殿下今天绝对不是有意怠慢罗羽天的,他深深知道罗羽天的功劳很大,不应该在那样的场合和其他人相提并论,太子殿下准备单独嘉奖罗羽天,他现在就是代表太子殿下前来邀请罗羽天,说太子殿下准备单独宴请罗羽天,以表彰他的伟大功绩。同时,太子妃也想见见他的三位夫人,请他的三位夫人一起入宫去,太子妃已经准备好了晚宴,请三位夫人一起共同用餐。
罗羽天悄悄地皱了皱眉头,太子殿下的前倨后恭,未免变化的太快,不知道他到底想搞什么鬼。他吩咐罗布去请三位夫人,然后又让余星月秘密准备了一些特别的物品。一行人准备妥当。已经是傍晚地时候了,他们跟着傅逸琳入了太子殿下地临时行宫。其实这座临时行宫也就是原来的大商人马圆城的宅院,占地面积很大。据说总共有九十九个房间,可谓一绝。因为马圆城和西部地区地匪徒有密切的联系,罗羽天已经下令将他逮捕,同时没收他的全部财产,这座宅院也被占为己有,成为了艾崖城接待太子殿下的临时行宫。
在临时行宫的周围。全部站满了禁卫军的士兵,如临大敌地样子。临时行宫负责保卫工作的,是林永耀的儿子林凤翔,军衔是少龙将。林凤翔看起来也算是一表人才,眉清目秀,眼睛炯炯有神,但是对罗羽天的到来,林凤翔显得并不是很友善。在林凤翔的身后,还有上百名严阵以待的禁卫军士兵,虎视眈眈的盯着罗羽天,甚至在更远一点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密
地弓箭手。
艾崖城是林凤翔的伤心地,几个月之前。就是罗羽天下令解除他的指挥职务,将他撵走了,但是后来却又被太子殿下请了回来,而且还到禁卫军里面担任职务,现在还承担了临时行宫的保卫工作重任。这里面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就要有心人地推敲了。不过毫无疑问的是,如果罗羽天地部队想要靠近这里,双方肯定是要发生冲突的。
果然,林凤翔摆出了禁卫军少将的架子,处处都用禁卫军的职责来压制罗羽天,宣称自己必须对太子殿下的安全负责,无论入宫的人是什么身份,都必须严格执行禁卫军的规定。就算有傅逸琳的带领,林凤翔依然坚持要罗羽天将犬神刀解下来,而且,罗布等白衣少年,也不能携带武器进入。傅逸琳解释说罗羽天是太子殿下请来的,林凤翔也不肯让步。
罗羽天也不怎么生气,只是似笑非笑的说道:“林公子,你两年前在哪里做事呢?”
林凤翔警惕的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罗羽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罗布眼睛一瞪,大声说道:“我家将军乃先皇御赐的帝国英雄,连皇宫内院都有权力自由出入,何况临时行宫?你立刻让开道路!否则,我们将有权力处理你!”
林凤翔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身后的禁卫军也全部做好了战斗准备,每个人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死死的盯准了罗羽天。人的名,树的影,如果说这些禁卫军士兵在罗羽天的面前,一点也不紧张,那绝对是蒙人的,有些禁卫军士兵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好像泉水一样的在冒汗,箭镞随时都会控制不住脱手而去。
罗布等人也毫不示弱,全部亮出了武器,双方虎视眈眈的互相对视。他们使用的全部都是最新打造的天涯明月刀,造型独特,在气势上立刻压倒了人多势众的禁卫军。傅逸琳急忙上来劝解,可是双方根本都不在乎他,而且他的劝说未免有点软弱,好像根本就是在做样子。在林凤翔的背后,似乎有某些神秘的人影悄悄的出现,然后又悄悄地消失了,不用问,这些人是专门负责给太子殿下通报消息的。
罗羽天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随意的摆摆手,示意罗布等人不要激动,然后若无其事的解下犬神刀,随手递给林凤翔,淡然自若的说道:“林大将军,这样满意了吧?要不要亲自搜搜我的身?要不要拿条绳子将我绑起来?”
林凤翔冷冷的说道:“那又不用。”
罗羽天朝旁边努努嘴,罗布等人心有不甘的放下了天涯明月刀,但是依然对着林凤翔等人虎视眈眈。他们的样子,让周围的每个禁卫军都清晰的感觉到,就算没有武器在手,他们也是相当恐怖的敌人,如果他们真的要成为敌人的话。哪怕只用他们的拳头,禁卫军也要付出重大的代价。
林凤翔下令将所有的武器都拿走,这才打开大门,让罗羽天一行人进入。院子里的禁卫军慢慢的退开,可是在两边的墙头上,却隐隐露出几百支锋利的箭镞,居高临下的瞄准了罗羽天等人,然而罗羽天等人却视若无睹。罗羽天经过林凤翔身边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林凤翔地肩头。有意无意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林凤翔的呼吸顿时沉重起来,脸色也顿时绷紧了。他其实想避开罗羽天的手掌,可是最后却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避开。无论他怎么闪避,罗羽天地手掌,还是准确的拍在了自己的肩头上。如果罗羽天的手掌稍微用力的话,他的半个肩头就残废了,要是罗羽天得寸进尺,继续攻击……林凤翔简直想都不敢想!
亏自己刚才对他还这么大口气。要是真地动起手来,恐怕自己立刻就要横尸当场了。前后的反差实在太大,林凤翔觉得自己的背后全部都是冷汗。那些人的情报也不知道是怎么搜集起来的,居然说罗羽天很好对付……该死的,罗羽天要是很好对付,腓特烈会失败的这么惨吗?
罗羽天淡淡的笑了笑,松开林凤翔地肩头,带着白衣少年们往里面走去。在他们的背后。那些锋利的箭一直紧追着他们的后心,林凤翔在后面凝视着罗羽天地背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却又不敢真地动手。最后只好咬牙切齿的看着罗羽天进入了中心花园里面,然后无奈的挥挥手。下令所有的禁卫军士兵都退去。中心花园是锦衣卫的防区,他就算想动手,这时候也来不及了。
林永耀不知道从哪里悄悄地出现,凝视着自己的儿子,默默的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儿子感觉到很失望。贝汉林却出现在林永耀的对面,眼神有点怪怪的,似乎觉得林永耀和林凤翔的行为有点愚蠢,这样正面和罗与天冲突,实在是不明智的。就算罗羽天之前没有异心,今天被林凤翔这么居高临下的威压一阵子以后,也要变得有异心了。
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出于什么目的,居然用武力来试探罗羽天的忠诚,那简直就是故意将罗羽天往自己的对手路上逼,罗羽天这个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林永耀精明了一辈子,怎么这时候就变得如此糊涂了呢?难道他真的以为,林凤翔和禁卫军可以压制罗羽天?那简直是开玩笑。幸好林凤翔没有动手,要不然,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太子殿下等人,全部都要死光光的。
目前的艾崖城,禁卫军的人数虽然有四万多人,加上其他护驾的部队,也许有五六万人,罗羽天带来的部队,只有两万人,似乎是占据了劣势。然而,那些头脑少根弦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人数不是决定战斗胜负的主要因素,从战场上下来的百战雄狮,岂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血战的禁卫军可以抗衡的?某些人将事情想像的太单纯了!
罗羽天漫不经意的跟着傅逸琳来到后院,发现这里的警卫少了很多,只有在拐角的地方,才偶尔看到一两个锦衣卫的警卫,有意无意的按住腰间的右手,才慢慢的松开。那些白衣少年们也暗暗的喘了一口气,先后松开了握住腰间软剑的手指,他们和罗羽天的腰间,要缠有特制的软剑,是专门防身用的,林凤翔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搜罗羽天的身。
有人上来,将白衣少年们带走,另外招呼,傅逸琳继续带领罗羽天前进。他们绕过庞大的中心花园,出现在临时行宫的西北角,这里的布置非常的雅致,但是却看不到一个锦衣卫,这里也非常的安静,只有假山流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时不时的,还可以听到鸟叫。
远远的,罗羽天就看到袁子攸站在滴水檐的下面,正在等待自己的到来。傍晚时分,光线不是非常好,袁子攸的身体,看起来格外的孤寂,就如同他现在在神龙帝国的处境,完全可以用只影形单来形容。尽管明知道袁子攸更多是在演戏,甚至还有试探自己的意思,但是别人毕竟是太子殿下,这时候主动出门迎接自己,也算是非常给面子了。
罗羽天大踏步上前,作势欲跪,但是动作却很慢,其实他的内心根本不想跪。自从给老皇帝袁宝炬跪了几次以后,罗羽天就再也不想跪倒在别人的面前了。
袁子攸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差,好像总是沉迷于酒色的样子,脸上带着朦朦胧胧的灰白色,好象严重贫血的样子。神龙帝国地老皇帝。将自己地儿子放到了天边。二十多年不见面,但是锦衣玉食,醇酒美女。从来不缺。几乎每年选秀的时候,都有些极上乘的美女送到袁子攸这里,供他淫乐。袁子攸内心苦闷,除了喝酒和玩女人,地确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他还能活着,也是个小小的奇迹了。
在神龙帝国绝大多数的国民心目中,今年已经三十多岁的太子殿下,还是少不更事地,因为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荧光城,根本就不知道荧光城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他所接触的天空,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家庭孩子来的广阔,尽管他的身份是如此的珍贵。却如同笼子里地金丝雀,外表华丽,却经不起丝毫的风雨。
然而,当罗羽天靠近袁子攸的时候。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有点看不透袁子攸。总是觉得在他虚弱地外表下面,隐藏着一颗不肯服输的心。当然,这只是个人地纯粹感觉,说不上什么很特别的理由。青衣楼提供的情报也说,太子殿下属于自暴自弃的一类,按理自己应该没有理由怀疑的。
袁子攸完全是病恹恹的样子,似乎要用很大的力气,才可以将眼睛睁开,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他远远的看到罗羽天到来,就吃力的说道:“罗羽天,你做得很好,免礼了。”
罗羽天慢慢的挺直了身躯。
袁子攸不再说什么,直接转身进了房子。
罗羽天和傅逸琳也跟了上去,但是傅逸琳到了门口就停止了,示意罗羽天单独进去。罗羽天看了看里面的厢房,房间不是很大,应该不是马圆城的主卧室,厢房中间摆了一张条桌,两边各有一把扶手椅,餐具已经摆好了,菜肴却还没有端上来。厢房内的灯光非常的柔和,墙壁上看不到明显的阴影,不过灯光不是特别明亮,在灯光的映照下,袁子攸的脸色似乎稍微好了一点,没有那么苍白了。
袁子攸很随意的摆摆手,请罗羽天坐下来,认真的说道:“我专门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做出的贡献。客套话你也不爱听,我也不爱说,咱们就不说了。今晚,你不是神龙帝国的天龙将,我也不是神龙帝国的太子殿下,我们两个就是好朋友。咳,不说了,吃饭最重要。唉,说真的,如果不是你帮忙,我能不能回去祖龙城,还是个巨大的问题,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尽管没有什么胃口,我还是会努力的吃,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吃了这一顿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吃下一顿了。”
罗羽天沉声的说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心,我们一定会平安的回去祖龙城的。”
袁子攸摇摇头,再次请罗羽天坐下来,一切随意,不要客气,随后才伤感的说道:“或许你已经知道,我已经有足足二十六年没有离开过荧光城了。我记忆中的祖龙城,和现在的祖龙城,据说完全不同样了。我听人说,平康里的杨柳,都已经全部的枯萎了,也没有人去重新栽种了,我每年都要派人回去看一看,结果发现平康里越来越萧条了,到了前年,所有的柳树都没有了。”
“或许你觉得很荒唐,可是我却觉得,平康里那条街道,就是我们神龙帝国的缩影,那里的兴旺,就是神龙帝国的兴旺,那里的衰落,就是神龙帝国的衰落。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人带我去过那里玩,在我的眼中,那里是平康里最美丽的地方……嗯,只是一个小孩子觉得最美丽的地方,可不是成年人觉得的那种……”
他随便拍拍手,宫女们鱼贯的将菜肴端上来,逐渐将小长桌摆满了,香气四溢,罗羽天沉默不语。
袁子攸所说的平康里,他当然知道,其实,平康里就是祖龙城的红灯区,那里集中了祖龙城最好的妓院和酒楼,什么天香楼、怡红别院、月下香都在那里,在每个妓院的门前,都有一条小河经过,小河上面可以荡漾起小型的画舫,雨季的平康里,当画舫都开动起来的时候,是一年中最美丽的时候。正如袁子攸所说的那样,平康里其实就是神龙帝国的晴雨表,神龙帝国的兴衰更替,都在平康里反映的一丝不漏。
刚才袁子攸的描述,大概就是平康里二十年前的缩影,那时候神龙帝国还很强大,平康里的确是非常繁华热闹的,人如潮涌,摩肩擦踵,姑娘们的生意好的忙不过来。不过后来随着神龙帝国的多事之秋到来,国力逐渐的衰退,政局也逐渐的走向混乱,昔日人潮汹涌的平康里,也逐渐的冷清下来了。从当初罗羽天刚到祖龙城的情景来看,平康里的小河和画舫,基本上都不存在了,至于袁子攸说的杨柳树,他更加是一棵都没有看到,可能是彻底的消失了。
宫女们摆好了菜肴以后,准备留在旁边侍候的,却被袁子攸挥挥手,让她们全部都出去了。等宫女们全部离开以后,罗羽天才低沉的说道:“只要我神龙帝国恢复昔日的强盛,平康里的繁华时代,肯定会重新到来的,这些柳树,栽下去以后,有个十年八年的时间,是可以重新绿树成荫的。”
袁子攸摇摇头,微微苦笑着,慢慢的说道:“很难了,慢慢看吧!或许杨柳可以重新栽种,妓院也可以重建,但是当年的快乐,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我记得当时我离开祖龙城的情景,那是多么的伤心啊,就算用撕心裂肺来描述,也不能形容万一,偏偏我身边的人还总是提醒我,绝对不可以流泪。可是,那时候的我,不过是十岁的孩子,又怎么可以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