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又取出香包问阿秀:“可认得这只香包?”
这只香包村里无人认得。
谁知阿秀见了,大喊着扑过去:“这是我家虎儿的香包!里面装着民妇给他求来的幸运符,小老虎是民妇亲手绣上去的!”
衙役赶紧拉开阿秀。
阿秀一下子泪流满面,颤抖着声音:“大人……这只香包是在哪里找到的?”
张县令观察着阿秀的神色,告诉她:“是和红肚兜一起,在三癞子床底下找到的。”
阿秀失控大哭:“不可能!不可能!这香包一直带在虎儿身上,它怎么会被……大人!民妇知道了,一定是三癞子拐卖了虎儿!一定是他!”
“我们两家相邻,虎儿顽皮,经常跑到他家……”
三癞子的姑妈因为侄儿惨死,娘家后继无人,她本来心情就不好,找出了红肚兜的主人,她想到证据不足,也就忍住了上前撕打阿秀的冲动。
但听了阿秀的话,她便忍无可忍,冲上前去谩骂阿秀。
“你这恶毒淫贱的妇人!你毒死了我的侄儿,还敢倒打一耙,冤枉我侄儿拐卖你儿子!”
三癞子的舅舅也上前助阵:“没证没据,你就敢冤枉我外甥,我是不是也可肯定,就是你毒死了他!”
他们实在不愿意,惨死的三癞子,在死后还要担上一个罪名。
张县令将“惊堂木”一拍:“闭嘴!没证没据,谁都不可冤枉任何一个人!”
阿秀的婆婆想到失踪的孙子,泪流满面,一边哭一边骂阿秀。
“早就和你说过!压箱底的东西不要再拿出来晃,你偏偏要不安分,好像你有多能耐一样!”
“现在惹出这样的丑事!我们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要是你借肚兜给黄玉花时我没看见,你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如果你不是一天到黑挂着绣什么花,虎儿又怎么会被人拐卖……”
阿秀任由婆婆骂她,不说话,眼泪却止不住流。
黄保书看不下去,打断他娘的话:“阿娘,你就别骂嫂子了!你不会不知道,嫂子绣花,是因为要帮补家用!”
“虎儿失踪,也不能只怪嫂子一个人,爹爹阿娘,你们都有责任!”
“嫂子受的打击已经够大了,求阿娘别再刺激她!”
“你这个孽子……”阿秀的婆婆指着小儿子,气得说不出话。
阿秀的公公干脆朝黄保书一巴掌打过去:“你给老子闭嘴!全家人省吃俭用送你去学堂念书,你倒好,越念越糊涂!”
张县令看着实在好烦,将手中“惊堂木”一拍:“再吵!各打二十大板!”
现场总算安静下来。
一会儿后,衙役带了黄玉花过来,黄秀才气昂昂的走在他闺女前面,后面跟着他一大家子和他的同宗兄弟。
这架势,像是来打架的。
张县令对待黄秀才一家,态度也不同。
他不仅客气地和黄秀才打了招呼,他也没有冲着黄玉花拍“惊堂木”,只是温和地问:“黄姑娘,你可曾借过张阿秀的红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