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法子果然有效。
傍晚的时候,有好几个年轻妇人认出红肚兜是谁的。
她们一开始支支吾吾不愿说,但敌不过衙役们的恐吓:知情不报,也要判刑!
她们才供出红色肚兜是三癞子的邻居阿秀的。
阿秀是村里的寡妇,她男人在她怀儿子的时候意外死亡,她为了儿子没改嫁,一直留在夫家。
阿秀绣工活做得好,村里的姑娘小媳妇经常向她请教,她人很好,总是有求必应,会拿这条肚兜出来给大家模仿上面的鸳鸯怎么绣。
这红肚兜好多人都认得。
村民们议论纷纷。
“阿秀不是这样的人,她不可能会和三癞子搞在一起!”
“阿秀的儿子上个月失踪,到处都找不到,阿秀天天以泪洗面,哪里会有心思和男人做那个事!”
“这肚兜有可能是阿秀晾出来的时候,被变态的三癞子偷走。”
“有这个可能,他们两家只隔了个矮围墙,一伸手就能偷走。”
听到这个消息,司凤玥好奇心起,决定去看热闹。
她挤到人群前面的时候,衙役已经将阿秀带了过来。
阿秀大约二十岁左右,身材匀称,但整个人很憔悴,嘴唇苍白无血色,眼眶显浮肿,一看就是伤心过度加睡眠不足。
陪着她一起过来的,是她的公公婆婆,还有在县里学堂念书的小叔子黄保书,一个斯文帅气的读书郎。
围拢过来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
有些人的议论也开始变了样。
“真看不出来,居然是她!”
“呸!最受不了寂寞的,果然是寡妇!”
“平时装得好清高,寂寞了连三癞子这样的烂人也不拒!”
她这样的寡妇身份,又和三癞子是邻居,会被人这样议论,一点都不奇怪。
但司凤玥并不这样认为,她认为三癞子的相好如果杀了他,信物什么的,肯定不会留下。
张县令将一块临时充当“惊堂木”的木头,在桌子上重重一拍:“你可认得这条红肚兜?”
涉及到自己的声誉,又涉及到人命官司,阿秀很害怕,她见了红肚兜后颤抖着说:“认得,这是民妇的红肚兜,但在一个月前借给了黄玉花。”
黄玉花是村里即将出嫁的姑娘,嫁的是镇上的大户人家。
阿秀说,黄玉花想在肚兜上绣一对鸳鸯,在大婚那天穿,她私下里来求阿秀,阿秀便将压箱底的肚兜给了她做样本,并且承诺不会说出去。
这事别人虽然不知道,但她婆婆可以作证。
阿秀的婆婆说,阿秀借红肚兜给黄小花时,她刚好看到,当天晚上就告诉了老伴,她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劈!
阿秀的公公也同样发了誓。
围观的村民又是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意思是说黄玉花才是三癞子的相好?”
“三癞子搭上一个寡妇我相信,但搭上一个大姑娘我肯定不信!”
“就是,那个可是黄玉花!”
黄玉花的爹爹是大河村的秀才,她从小便心高气傲,村里的后生,她招呼都不屑和他们打,更别说和三癞子这样的烂人做相好。
张县令马上让衙役去传黄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