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雾越来越浓,空气中闪现着电流离子‘滋滋’作响,狂风起啸,银光闪过,天空撕裂出一条口子,犹如山崩地裂震四响惊澜。
“好厉害的闪雷!”
这可不是普通夏天闪雷,气势滔天震天盖地,远非自然打雷可以媲美。想不到雷劫的威力这么大,高压线的威力在它面前就是个毛毛雨,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哐嚓!”
又是一道响雷划破长空,雷电锋芒毕露,不知多少隐匿许久的低等阴魂被这锋芒照耀消散。
“到底是谁?居然敢在城市上空渡劫,难道天界的布雷仙家不知渡劫规则?只能在深山老林或是人烟罕见的茫茫大海上空才能释放雷劫,万一不小心破坏城市,岂不是让文明毁于一旦。”
元鸿升困惑不解,此举不仅有违河间则,还有天地秩序。
玄冥道人沉默不语,因为前不久自己也同样在城市上空渡劫,但他是无奈之举。若不渡劫碰下运气必然是死,万一渡劫成功还有生的希望,而且还是从偏远之地蔓延至东临市,并非一开始就选择城市上空。
当然,结局是生不如死,不过还不算太差。
“快看,陨雷中有人!”
一个彷徨的身影在雷中闪动,千钧雷电视为无物,霸气凛然尽显王者之尊。轻车熟路掌控全局,眼放傲气正在汲取天雷中的精元。
头顶宏天,脚踩陨雷,闲庭信步没有任何畏惧。看似威力无穷的雷劫在其眼中不过是储备的能力,举足而立漠视泰然,一点一滴将其纳入阳魂。
“东上皇!”
并非杭静斋眼见尖,并非渡劫处距离地面近,而是因为东上皇刻意为之,要的就是让所有人知道他在渡劫。
天劫到来总有神弧雷光,就算同实力的鬼修法眼相望,也要许久才能辨别真假。除非不顾一切,和当初偷袭玄冥道人的那位鬼修一样直冲直进,否则还真难找到真身。
但他是谁?
自诩为主宰天地东上皇,所以有恃无恐直接选择在东临市的上空招来雷劫,更显露本尊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主宰天地的主。
“这下城隍肯定脸上无光了。”
如此一来,最是脸面的自然是城隍爷。天、地、冥三界早有承诺,不会过分干涉各界的实力,更不会随便显露奇迹,尤其渡劫这种大事早有抉择要在渺无人烟处。
此举太过打脸,不少东临市居民从事主播行业,纷纷拿起最先进的摄像头进行拍摄直播,更有甚至打出夸张的标题,让人难辨真假。
‘有人在雷电中行走,难道是神仙?’
‘世界末日?东临市有人招来电雷。’
‘猜猜我在哪?奇怪的自然现象。’
‘天降神人莅临东临市!’
五花八门的标题让点击量瞬间飙升,一时间都在猜测冬日怎么会打雷?在雷中的那个人影又是谁?
网络实在太发达,不到半小时就成为老百姓口中茶余饭后的话题。雷劫还在继续,银光陨雷是把两面锋利刀,既能劫杀渡劫鬼修,也能滋养阳魂铸就神念。
百里之外,一座气宇辉宏的千年古刹中,钟声晨暮祥瑞平和。一位中年男子看着东方黑云浓雾,眼露倦意。温润如玉不平不乱,自有方章,却看东方变故颇有不悦。
“老爷,这事一时间恐怕难以善后,属下认为先让媒体全部屏蔽,然后施展挑帘翻云法让其遮住周身。如此一来就不了了之,闲谈一段时间后都会忘记神迹的存在。”
中年男子正是河间府城隍爷,城市上空渡劫已是不满,如今泄露法相让其脸上更加凝重。
城隍面前的年轻男子面相文静,举止泰然彬彬有礼,身着儒家汉服,一看就是文学真章的世家子弟。因为他正是十大阴帅中赫赫有名,位居榜首的文判官。
“老爷,此子过于嚣张,居然无视天地秩序,更小看我河间府法则。我看应该即刻命令枷锁二爷前往缉捕,追究他的责任。”
另一人不卑不亢掷出不同意见,同样中年模样,但比起城隍的威武霸气,他的脸展露出三纲五常。仁、义、礼、智、信只看其表已应俱全,通文修武更胜文判官。
只是就地位而言,还有与城隍的亲昵程度,远不如文判官。
一护一惩,两种不同声音代表着两种态度,城隍面不露色,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黄文胤,你是我河间府事到司,上通天庭下秉幽冥,自然为本座着想。此事就无需劳动二位了,就让本座亲自去看看吧。”
“谨遵法旨!”
黄文胤看着城隍坐地化虹前往东方,不禁唉声叹气摇了摇头,此举却被文判官收在眼底。
“文胤兄,老爷做事自有主张,我们虽是鬼差但还是要听老爷的话,秉承老爷的旨意办事,所以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文判官挥动水墨扇,羽冠伦巾智慧化身,看着城隍离去身影从容不迫。唯独黄文胤没有将此花放在心上,依然面露忧色:“河间府固然是老爷说了算,但城隍是秉承天地,委任九幽管辖此地,也不能如此随性往来。”
拂袖而去,黄文胤脸神肃然心系苍生,只有文判官留在庭院收回水墨山,一声叹息自言自语:“文胤兄,你所说的我岂能不知,可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哎!”
东临市上空的陨雷还在继续,耸立的高压线已无法承载朱天地间如此庞大的电流,好多都已被雷击破坏,更发生山林火灾。
城市屋顶,数十位镇殿校尉看着陨雷忧心忡忡,若非他们拼力阻止将雷电散落的电流化解,或许高楼大厦早就毁于一旦。
但东上皇自然不顾这些,他人生死于之何干?正渴饮甘泉嗷嗷待哺享受天地间纯粹的精华,越是缓慢约能把云雷中的精元汲取干净,所以苦了那些东临市的老百姓。
陨雷上空,一少年身长二丈,羽翅张臂,面目憎恶。面如青靛,发似朱砂,眼睛暴湛,獠牙横生出于唇外,一对长雷公嘴,看着就是个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