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风的那人无奈地寻了个位置坐下来,琢磨着十万块里,自己好歹能分几万块,这中风只要治疗及时,而他又年轻,应该没太大问题。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中风瘫倒在床,这几万块足够他度过余生了!这可是很多人二三十年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
另一位人从地上捡起刀子,脸上闪过凶狠,“小兄弟,不是哥哥们心狠,人都为了过得好选择了不一样的路子。”
“你要是乖乖配合,也能少受点罪,待会你在勒索信上卖个惨,只要我们拿到足够的钱,绝对不再伤害你们一根毫毛!”
“我们能够逍遥这么久,也是有原则的。人有了原则,办事才能稳妥……我们要的不算多,就看你在你三姐心里值多少了……”
说着他也是高高举起刀子,就在那刀尖要碰触到齐安卫的一刹那。
浑身冒冷汗的齐安卫,再次听到了轻微雷电的声音,几乎他捕捉到的一刹那,雷电从男子脚窜到脑袋和手,刀子在雷电声消散时落地!
大家伙愣了下,看向那人,只见第二个要砍齐安卫的青年,也嘴歪眼斜起来,众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骨窜到后脑勺。
二虎脸色铁青,瞪着齐安卫,还不信邪了。他再次看向自己那群兄弟们。
他们为了能百分之百完成计划,一共来了六个人。
在这油水不丰厚的年代,他们一个个壮硕有力,一瞧就是没少吃好东西,又因为他们暗地里做了不少恶事,脸上凶煞不好遮掩。
二虎看向谁,谁便缩着脖子往旁边侧,显然不想被点名。
他自己也没胆在两个兄弟都中风的情况下,以身犯险,是以他扭头看向张晓峰,冷笑下:“你过来,去将他的右手拇指给砍了。”
“只要你砍了他的手指头,你们家欠的钱一笔勾销,怎么样?”
张晓峰被吓得一哆嗦。他很明白,如今的自己处于受害者的身份,只要他咬死不认,眼前的一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若是他动手砍了齐安卫,那他就是行凶者!
他没有这群人的本事,到时候齐安卫有个三长两短,很容易就能将他给揪出来。
再说了,家里欠钱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将债务背在身上,还让自己的人生沾染上污点?
张晓峰装作腿一软,跪倒在地上,那模样倒像是突然一边使不上劲般,而且他的脸也变了样。
齐安卫却淡淡地告状:“张晓峰,你演技太拙劣了吧?装出来的嘴歪眼斜跟中风的不一样,肌肉松弛可演不出来!”
二虎大步走过去,捏着张晓峰的脸。
果然张晓峰因为吃痛,脸上的表情跟着动了,哪里有一点中风的样子?
二虎冷笑声,不客气地使劲打过去。
一个巴掌就将张晓峰给打翻在地,而且他口腔满是铁锈味,还有一颗牙齿直接被打掉了!
“去,将齐安卫的手指给我砍了,别让我说第二遍。”二虎一字一句道,“不然,你说我喊你爸砍你手,他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小命,牺牲掉你?”
会,赌徒哪里有什么人性?
张晓峰心里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能脚步沉重地走过去。
他倒是不怕砍齐安卫,但是他怕自己跟那两人一样中风。
在他捡起刀子的时候,内心一直念着阿弥陀佛,表示自己是不得已为之的,希望各路神仙能够体谅,不要为难与他。
大家伙齐刷刷地看向张晓峰,内心紧张着。
一个人中风属于偶然,两个人中风未免过于巧合,如果三个人都中风,那就是必然事件了!
那些年动荡也不是没有影响,至少大家伙已经相信世上没什么妖魔鬼怪,所以二虎他们格外胆大,一点不怕报应。
如今的情况是什么?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他们这么多人在一个屋子里,内心仍旧带着未知的恐惧。
张晓峰颤抖地拿着刀子,在二虎不耐烦的催促下,他一手握住齐安卫的手,一手举起刀子瞄准后,闭上眼狠劲地挥过去。
大家伙在这一刻都屏气凝神。
那刀子并没有止住,真的利索地切下了一根手指头。那根手指头弹跳出去,落在地上滚了一层泥。
血也汩汩往外汩汩流着。
二虎一行人终于松口气,不就是砍个手指头,怎么就那么难呢?
然而因为疼痛尖叫出声的并不是齐安卫,竟然是张晓峰!
他疼得抓着手直哆嗦,除了那声气势弱的尖叫,他竟是不知道怎么排解尖锐的疼痛。
大家伙傻眼了,二虎几个人更是慌得不行,眼睛不停地左右看着,觉得这屋子里哪里都不安全。
突然再次被扔到地上的刀,蹭地飞起来,在空中带着嗡嗡的声响。
那刀尖对向二虎的脖子,二虎腿软地赶忙跪下来,“爷,爷爷……是小的叨扰了您,我,我这就带人离开……您别生气……”
说着二虎赶忙喊着人连滚带爬地要走。
可是虚掩的屋门砰的一声关严,门栓也咔嚓落下来。
匕首在空中舞着漂亮的花,折射着灯光,一道道地耀人眼,那股森冷比屋子里的阴凉更甚。
二虎几个人都跪在地上,磕头拜着,牙齿都打战。
如果说对方是人,他们还能凭借着阴狠,以多欺少,压根不会有怯意。
但是对方不是人啊,他们连其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对于未知的人事物,他们是发自骨子的害怕与恐慌。
突然一个沙哑低沉跟树皮磨着砂砾般的声音,桀桀笑着响起来:“好久没有嗅到邪恶的味道了,尊主我喜欢血,再来多点吧……”
“是本尊主动手,还是你们来?不留下几根手指头,你们出不去的!”
“已经有一个人贡献了,你们的呢?”
齐安卫微垂着头,眼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