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特别听从那怪声的话,与其这么说,他们更愿意相信,是那东西隐藏在暗色中,握着刀子欣赏着他们这些人的丑态。
那刀子冲着俩中风的人指了指,“如果不是我阻止,他们就将这小兄弟的大拇哥给砍了吧?”
“纯净的气息,本尊最讨厌了,还是你们这些心生恶念的人,更让本尊垂涎。”
二虎等人都快被吓尿了,不,空气中已经出现了那种茅厕才有的骚臭味!
他们一向是胆大的,总觉得凭借着一身蛮横之力,可以逢佛杀佛、逢祖杀祖,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他们凭借着这种狠劲,成了不少事情。
哪里想到正因为他们罪恶深重,如今被黑暗中的怪物给盯上了。
刀子再次被扔到二虎跟前:“这次两根手指,别再给本尊墨迹,否则,中风和整个右手被砍,只能让你选一个了。”
二虎浑身犯冷,何时他被人逼迫至此?
紧闭门窗的屋里,阵阵凉气从泥土地里冒着,还有凉风在他们脑后吹着。
二虎一咬牙,将刀塞给旁边兄弟手里,闭上眼伸出手,咬牙道:“砍,小拇指和无名指!”
自己砍好歹能够选择砍哪一个。他不想成为废人,没有大拇指、食指或者中指,很多精细动作完成不了。
那兄弟颤巍巍地举起来,“二虎哥,你,你认真的?”
二虎点头,额头上冷汗淋淋,“我们如果不听他的话,肯定活着走不出去。”
他看向已经中招的俩兄弟和张晓峰,再次闭上眼,将手往前送了下。
他对自己狠不下来,只能让别人来,“没事,给我来个痛快,待会我再砍回来就是了。”
听他这么说,那兄弟也心一狠,手起刀落,瞬间切掉二虎两根手指头。
等这几位互砍完毕,中风的俩竟然恢复正常了。
他们不得不也硬着头皮砍了手指。
这时候门栓才被打开,那声音冷冷地喊了句:“滚,别再让我知道你们做坏事!”
二虎一行人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有这一次教训,他们哪里还敢逞凶斗狠?
刚才那股绝望和害怕,足够他们反思之前的所作所为,如果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会选择踏踏实实做人做事。
人就不该存在一点侥幸的心理!
等他们离开,在厨房探头探脑的张父长松一口气,赶忙窜入屋子里,就看到自家儿子捧着心血淋漓的手泪涕横流。
而齐安卫已经帮另外俩同学松绑。他们三个人看都没这对父子俩一眼,直接出门去骑自行车。
张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他儿子受伤,可是那三个人完好无缺。
他对付不了二虎一行人,还能不从齐安卫三个人身上扒一层皮?
“站住,你们砍伤了我儿子,还想走不成?”张父嗷嚎一嗓子,躲在其他屋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涌出来,想要围堵那三人。
刚才齐安卫发现不妥想要逃,却被二虎几个人拦住,如今三个人加快脚步,跨上自行车蹭蹭就窜没影了!
张晓峰疼得紧,见到张父耍无赖,还想放任。
结果他耳侧突然炸响,“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你再招惹别人,心思歹毒,就不是一根手指头的事情了。”
张晓峰本来年纪不大,没经历过事情,今日他被吓破胆了,哪里还敢继续生其他的心思,赶忙连连点头应下。
他喊住张父:“爸,回来!那个齐安卫有点邪门……”
张晓峰忍着疼痛,跟家里人说了刚才的事情。
大家伙听了下意识觉得他在撒谎。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他被砍伤,那群恶徒却仓皇而逃?
“爸,以后你踏踏实实干事吧。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来寻事了,但是有没有下一次,我就不知道了。”
“那时候,可能需要我赔上小命了。爸,你要是真疼我,就戒毒好好供我上学。”
“我考上大学参加工作,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张父瞧着张晓峰少了大拇哥的右手,眼神飘忽地应声。
张晓峰阴沉着脸,为什么他父母双全,日子却比不上连长兄长姐都没有的齐安卫呢?
从村子里出来,三个人腿脚都发软了。
他们什么话都不说,一刻都不敢停地蹬车子。
三十分钟的路程,被他们十来分钟给骑完了。
不过路上,齐安卫听到路旁水沟里有人呻吟的声音,应该就是二虎他们,不知道怎么就栽到沟里去了。
回到家,齐安卫站在主卧外,低声喊了声:“姐?”
刚回到家的齐安雁和黎天纵对视一眼,无奈笑着摇摇头。她像是刚睡醒般,声音带着丝慵懒和沙哑:“嗯?小四,你才会来吗?几点了?”
齐安卫能嗅到空气中带了丝泥土的气息。
虽然他们这里是四合院,也有土地种植果蔬,但是这里的气息跟村里的是不一样的。
他眼里染着笑和松快。
齐安卫不明白家里的宠物有何特殊之处,也不知道三姐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身边有不少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
既然三姐不愿意说,那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总归三姐不会害他的!
“没事,我就是回来了,跟姐姐说一声,省得姐姐担心。”
“姐姐你歇着吧,我洗漱下就睡觉。”齐安卫声音里带着丝哽咽。
从大哥离开后,他就将自己当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哪怕三姐会赚钱了,给他们换了新房子,又不需要为生计发愁。
但是他拼了命地学习,也是想着考个好大学,以后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这会儿他突然想起来姐姐说过的话。他其实一直都在为护住家里弟弟妹妹,而逼迫自己,几乎压榨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在这一刻,他抬头看着天空,看着静谧的院落,听着夏风拂过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