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职场上,女孩子能不喝酒就不要喝酒。”

——“即使他是贵宾,也不应该让你大半夜去给他一个异性送材料。这种事情不找男实习生,那就干脆明天白天再送!”

——“有什么事情我给你顶着,别怕!”

……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为什么要对这些不重要的事情在意?”

——“不要打着为谁好的旗号,帮他决定任何事!”

……

仿佛又回到了魔都,又回到了她曾经租住过的公寓,又看见了往日的办公室,又遇到了……那个人。

青樱感觉自己陷在一个久远而悠长的梦里,好的、坏的、喜的、悲的,纷纷在她眼前上演,她微笑看着,却不知何时开始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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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不悔感觉到手上有微微的湿润,她从小憩中醒来,却见昏迷中的武青婴,不知为何,她的泪水濡湿了枕头。

“爹——无忌哥哥——”

她有些担忧,还有些害怕,第一时间就跑去找杨逍和张无忌,也顾不上五散人、韦一笑正在一同与张无忌议事:“爹、无忌哥哥,你们快去看看青姐姐。”

杨逍见女儿慌乱着急的模样:“她怎么了?”

“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张无忌和杨逍当下无心议事,直奔武青婴的床铺。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依然呼吸微弱,只是泪流不止。

“教主,”杨逍见张无忌为武青婴把过脉之后依然面色凝重,“她怎么样了?”

“青姐体内有一阴一阳两股内力相互撞击。大殿之中的时候,我暂时为她封住了内力,但那也只能是一时之策。灭绝师太打她的那一掌,用了十成功力,她是想要了青姐的命。好在青姐体内的内力受到冲击,冲破穴道,对抗了灭绝师太的掌力。但也是因此,这两股内力又重新在她体内冲撞,她身体承受不住,所以如此。”

“啊?”周颠看武青婴躺在那里毫无生机的样子,“那武姑娘还有救吗?”

“周颠,你就不能闭嘴吗?”韦一笑注意到杨逍和张无忌闻言后神色都不太好,心道周颠这张嘴真是没个把门,“武姑娘是我明教的救命恩人,又是教主的师父,便是倾尽我等性命,也是要救的。”

张无忌继续对杨逍道:“我昨天暂时用九阳神功压制住了青姐体内那股内力的阴寒之气,兴许是我尚未恢复的关系,如今青姐体内的两股内力,复又开始对抗了。”

杨逍看着武青婴惨白的面色:“她昨日脸色不断变幻便是因为两股内力斗争不停的缘故吧?”

“不错,”张无忌想起她扶住武青婴时她额头的汗珠,抬头看向杨逍,“杨伯伯,还有件事,我想问问您。”

韦一笑听张无忌喊的是“杨伯伯”而非“杨左使”,心知他是有私事要说,当即借口与五散人一块离开。

“教主您说。”

“我听不悔说,青姐在坐忘峰住过一段时间,不知道那个时候,青姐有没有心口疼痛的病症?”

杨逍一愣:“她有心口疼痛的病症?”

“是,”张无忌道,“虽然青姐一直瞒着,但我数次观察,确实她时常会心口疼痛。那日大殿之中,青姐晕倒,便是因为疼痛之故。”

杨不悔闻言,看着武青婴,轻声问:“无忌哥哥,疼晕过去的话,会……很疼吧?”

张无忌点了点头:“我曾经问过青姐,也把过脉,但脉象上没有问题,青姐也不肯让我问她这件事。”

杨逍这几日脑海里时时想起武青婴那一口口吐着鲜血却还对他微笑着说“谢谢”的模样,那些坐忘峰上,被他封存的曾经也随着一起浮现。他看着武青婴,不解之余,还多了一丝自己都说不明的情绪:“教主,我有件往事想请教主解惑。”

“杨伯伯直说便是。”

“教主是否记得当年在坐忘峰上,青婴救下小女之时,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吗?”

“当年,我谢过青姐之时,青姐说与她无关,是杨伯伯救的人,还说……人固有一死。我一直觉得,青姐无惧生死”张无忌想起往事,不觉越说越多,“后来我在红梅山庄见到青姐,她看我的眼神很冷,感觉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触动不了她一般。明明她是笑着在和朱长龄夫妇说话,可她的眼神让我觉得仿佛……”

张无忌想起那个眼神,空洞而冷漠,他想起了一个词,却又直觉用这个词不好,正想着换一个词,却听杨逍低声道:“行尸走肉,只有□□在,却没有灵魂。”

“杨伯伯也这么觉得?”

杨逍想着那个月下独酌的背影,原来,那一晚真的不是错觉,她只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与不悔的面前,隐藏了起来。

——“无甚喜欢与否”。

——“人固有一死。”

——“你们明教不是有句经文叫作‘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吗?”

杨逍终于确定了自己了的判断。

“爹,你们在说什么啊?青姐姐怎么可能会……”

不悔的话找回了杨逍飘荡的思绪,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偶尔间想起了在武青婴离开坐忘峰之前的一个月,不悔曾经和她吵了一架的往事。

他从前一直觉得武青婴离开坐忘峰是她早就规划好的一切,可现在……他有些不信了。

“教主,恐怕……”杨逍声音低沉,语气沉痛,“灭绝师太之所以会打出那一掌,是青婴刻意为之。”

张无忌心中有这个猜测许久,但迟迟未敢说出。此刻听杨逍这么说:“杨伯伯也这么觉得?”

“也?”杨逍道,“看来教主也这么觉得。”

张无忌点点头:“灭绝师太好歹也是武林前辈,不该这样沉不住气。”

“青婴她……”杨逍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是一心求死。”

杨不悔在一旁听着张无忌与杨逍你一言、我一语,此刻终于忍不住:“爹、无忌哥哥,你们在瞎说什么。青姐姐怎么可能……”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顿,才继续道:“怎么可能一心求死呢?”

杨不悔的反应逃不过杨逍:“不悔,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没有,”杨不悔面上划过一丝惊恐之色,“爹,无忌哥哥,青姐姐她……她还会醒吗?”

张无忌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不知道。”

杨不悔急切地拉住杨逍的袖子:“爹,你救救青姐姐啊,她……她……爹,你救救她呀!”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不悔妹妹,”张无忌轻声安慰,“不是我与杨伯伯不想救,青姐于我有恩,我比谁都盼望她好好的,可现在的问题是……她也许……”

没等张无忌把“不想活”三个字说出来,就被杨不悔打断:“不可能,不可能!”

“不悔,”杨逍语气严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面对父亲难得严厉的眼神,杨不悔喃喃道:“她明明说过我们是她的希望啊!”

杨逍察觉有异:“什么时候?”

面对父亲与张无忌,杨不悔老实说起:“爹爹那次下山的时候,有一天晚上,青姐姐给我讲故事。”

杨逍直觉青婴的故事不会是随意讲的,问道:“你还记得是什么故事吗?”

“不记得了,”杨不悔摇摇头,“那个故事我没怎么认真听,只是记得青姐说,希望,是比钻石还宝贵的东西。她说,每个人都要心怀希望,努力活着。娘的希望是我,爹的希望,以前是娘,后来是我。我问青姐姐,你的希望是什么。青姐姐说,她的希望,是我,是爹。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问她难道没有其他家人了吗。”

“她怎么回答的?”

“青姐姐说……”杨不悔当时年幼,什么也不懂得,现在年纪大了,慢慢回想,突然察觉了不对,“青姐姐说,她不配。爹,这是什么意思?”

不配。

张无忌和杨逍同时陷入了沉默,他们隐隐已经明白了,却不知该如何与不悔明说。

“不悔,你好好照顾青婴,”杨逍不知如何和不悔言明,找了个借口,“韦蝠王练的是寒冰绵掌,内力属阴,我和教主去找他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法子能够帮青婴。如果她醒了,你第一时间来找我与教主,知道吗?”

杨不悔看张无忌与杨逍面上神色焦急,知道不是多问的时候,她点了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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