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知道了!”朱瞻基闻言微微一愣,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他这段时间有点忙,虽然也会时不时写一封信让人带回应天去,但是对于小吴和胡善祥的生产时间,还真差点都忘记了。
算算时间,算算时间两人怀孕的时间应该是十月份左右,按照坏胎十月来计算的话,那么两女的生产时间就应该在今年的八月份左右。
“这么算的话,鞑靼的事情也应该加快了!”朱瞻基心里嘀咕了一声。
朱棣见朱瞻基答应下来,也没在多说,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你记住就好,不过瓦剌这边的事情也很重要,你也不要忽视。”
朱棣没有在和林多停留,他这次本来就是微服私访,身份暴露后,自然还是需要回去的,否则容易让留在忽兰忽失温的大军出现乱子。
而在朱瞻基送走朱棣的同时,在鞑靼靠近瓦剌这边的领地,托欢看着眼前混乱一片的部落,问向身边的亦里哈问道:“这已经是第几个部落了?”
亦里哈正在让人清点牛羊数量,闻言立即道:“回台吉的话,这已经是第七个部落了。”
亦里哈说完,犹豫了一下,又道:“最近这些鞑靼部落应该已经有了防备,这次我们袭击所得牛羊并不是很多,他们好像已经开始提前就把牛羊进行了转移?”
“正常!”托欢似乎并没有意外这个消息,道:“已经有了这么多部落的遭遇了,我们的事情肯定在这边也没办法隐藏了,剩下的部落肯定会提前有所准备。”
“是,托欢台吉!”亦里哈也是点头,不过说完他又有些奇怪的道:“不过台吉,我之前让人特意跟这些鞑靼人打听了,他们的牛羊似乎并没有往鞑靼这边转移,而是似乎去了和林!”
“和林?朱……那位殿下那里?”托欢皱了皱眉疑惑道。
“是!”亦里哈点头,然后解释道:“那位大明的皇太孙殿下现在不是在给牧民分牛羊嘛,消息最近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鞑靼这边,鞑靼一些牧民得到消息后,然后就有人去了和林。”
亦里哈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托欢,眼中隐隐有些担忧,顿了一下突然道:“台吉,我们似乎是被那位皇太孙殿下给利用了!”
“利用吗?”
亦里哈本以为自己这话说出来,托欢会很生气,但是托欢却表现的很平静反问道:“你是说我们劫掠鞑靼部落这些事情吗?”
亦里哈下意识点头道:“那位皇太孙殿下让我们劫掠这些鞑靼的部落,却又不让我们对那些普通的牧民出手,另一边他又派人将瓦剌分牛羊的事情传到这些鞑靼人的耳朵里,现在我们成了劫掠的匪徒,但是那位皇太孙殿下却成了好人。”
“我听说现在许多我们还没有劫掠的鞑靼部落,甚至都已经带着牛羊去了和林,特别是一些原本没有牛羊,只是替鞑靼贵族们放牧的牧民,他们甚至会在替那些鞑靼贵族放牧的时候,直接带着所有牛羊逃往和林,现在甚至鞑靼这边的许多贵族都不敢轻易把牛羊交给那些牧民放牧了。”
托欢闻言脸上表情淡然,显然对于亦里哈的话,丝毫没有奇怪继续问道:“所以因为这个,你觉得我们是被利用了?”
“难道不是吗?”亦里哈忍不住道:“台吉,现在瓦剌的情况已经和我们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了,我之前派人去打听了,那位太孙殿下不仅分了牛羊,牧场,还在和林建立了集市,南来北往的货物都在哪里集中,现在瓦剌的牧民们人人都有牛羊,还能在和林做工,他们只要努力一下,就能轻易的在那位皇太孙殿下带领下填饱肚子。”
“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只是几个月的时间,瓦剌人已经记不得台吉您,甚至他们心中连曾经的黄金家族都已经忘在了脑后,托欢台吉,长此以往,我们怕是……怕是就算回到瓦剌,瓦剌人也不会记得我们了………”
托欢眉头下意识皱起,沉默半响之后,他这才看向亦里哈,脸上神色变了变道:“亦里哈,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的选吗?”
亦里哈:“………”
亦里哈张了张嘴,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托欢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已经没得选了,甚至说,我们现在还能存在,也不过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有被利用的价值罢了。”
“可是……”亦里哈张了张嘴,随后一咬牙道:“托欢台吉,我觉得我们可以和阿鲁台合作!”
亦里哈神色认真道:“阿鲁台虽然实力不及曾经的我们,但是他也是草原上的枭雄,他定然不会做视大明占据了瓦剌的领土,然后在草原上站稳了跟脚。”
“你觉得阿鲁台会是那位殿下的对手吗?”听到亦里哈的话,托欢忍不住摇了摇头道:“我之前安排的探子传来消息,那位殿下的使者听说已经快到亦集乃了,他们此行十分高调,目的也没有丝毫掩饰,就是去亦集乃质问阿鲁台的。”
“而质问的内容就是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鞑靼的领土上,亦里哈你听听,多么无耻的理由?但是那位太孙殿下却丝毫没有羞愧,连他麾下的士兵也是如此的趾高气扬!”
托欢有些感慨,说罢也不管脸色变化的亦里哈道:
“这位太孙殿下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如果我所料的没错的话,这位太孙殿下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阿鲁台了,只不过阿鲁台之前投降了大明,现在这位太孙殿下只是还需要一个对付阿鲁台的理由罢了,现在我们已经替那位太孙殿下准备好了理由,或许这位太孙殿下现在还期待我们能和阿鲁台联合,那样的话,甚至直接就会坐实他的理由,他同样也不会介意将我们和阿鲁台一起解决的。”
“这………”听了托欢的话,亦里哈一时间有些语塞,他之前只是想到了自己等人被朱瞻基利用,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现在听了托欢的话,他只觉得背后汗毛都立了起来。
“好了,亦里哈。”见亦里哈脸上有些惊恐,托欢突然淡淡一笑道:“其实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我们,而是阿鲁台,我们只要听从那位皇太孙殿下的命令,我们现在就会是安全的,汉人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同样他们还有一句古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