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婢与人私逃后(火葬场)》全本免费阅读
翌日。
云晴睡得正香,一条结实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将她整个地从温暖的被窝里提起来。
睡意浓浓的少女撑开眼皮子,对上一片结实白皙的胸膛。
她呆愣了片刻,把脸埋在那片温热的胸膛,搂紧他劲瘦的腰身,软着嗓子嘟哝,“困……”
“懒骨头!”许凤洲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一个冰凉的物什套在她手腕上。
云晴撑开眼皮,余光模糊瞥见一莹润翠绿的光。
冰清玉润,流光溢彩,与雪白的肌肤相映成辉。
是一个翡翠镯子。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好东西见了不少,也练出几分眼力来。
这样成色的翡翠镯子,恐怕有价无市。
云晴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这个镯子也不例外。
看在镯子的份上,她起床服侍他更衣。
天还未亮透,温暖的屋子里残留着染了一夜的的暖香,夹杂着欢好好过的浓郁气息,熏得人面红耳赤。
他昨夜闹得实在太狠,她几乎一夜未睡,这会儿她浑身又酸又疼,抬手都觉得累。
偏他还不老实,伸出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揉的她耳根子发痒。
她不肯给他捏。
“躲什么?”
“没躲,疼。”
他伸手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娇气。”
收拾停当后,云晴抚摸着许凤洲洁白似玉的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一时有些犯愁。
许凤洲搂着她的腰贴紧自己的腰腹,微微眯着眼睛,“若是我今儿被同僚笑话,回来定好好收拾你。”
云晴一听,有些急,“不是故意!”
“那也是你的错。”他低下头温柔地舔舐着她的耳朵,“下回,不许在床上乱叫阿耶同哥哥。”
沙哑低沉的嗓音传入耳朵眼,酥酥麻麻地痒。
她耳朵红透了,眼睫轻颤,“那叫什么呀?”
他捏捏她的脸颊,“自己想!”言罢,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直到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院落,面颊滚烫的云晴才回过神来,抬起手腕。
细伶伶的手腕上还套着那只翡翠手镯。
沉甸甸地。
用朝食时,秋霜眼尖,一眼就瞧见云晴手腕上的翡翠手镯。
她两眼放光,“公子赏的吗?”
这半年多,没有秋霜护着,云晴都不知能否熬到许凤洲回府。
在她看来,东西再贵重,终究是死物,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比这贵重千百倍。
见她喜欢,忙道:“送你。”说着要取下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秋霜哪里敢收,一把摁住她的手,“你说你这个人傻不傻,旁人夸一句,你就要往外送!你啊,别什么都给人,这种好东西将来留着传家的!”
家?
云晴一时怔住。
她早就是没家的人。
她既不愿意给人当妾,旁人也不会娶她这样的女子为正妻。
她只想拿回自己的卖身契,然后回江南。
若是运气好,也许有生之年还能找到“家”。
正愣神,秋霜突然凑在云晴耳边悄声问:“听说,昨夜公子叫了五回水。那事儿,究竟是什么滋味?”
云晴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张脸倏地红了。
秋霜勾着她的手指央求,“好姐姐,说与我听听吧。”
满面绯红的少女经不住她闹,附在她耳边耳语。
秋霜听得面红耳赤,扭捏了好一会儿,道:“我表哥说,过完年就向我阿娘提亲。”
云晴由衷道:“真羡慕你。”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呀,”秋霜不以为然,“不过是个穷书生,连公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话虽如此,她仍是红了脸。
看得出来,她很是满意这门婚事。
云晴柔声道:“总会,好的。”
秋霜似想起什么,安慰她,“这么多年来,别说外头的,就是这府里的,又有多少婢女想要爬公子的床,可公子看都没看一眼,却唯独将姐姐带回府,可见是真心喜欢姐姐。公子那般重情义的人,就算将来娶亲,也不会薄待了姐姐。”顿了顿,又道:“我心里亦明白姐姐是真心待公子好。”
这话云晴没有接,腼腆笑笑。
许凤洲的确很重情谊,只是他带她回长安,是气她当初拿妹妹的事儿骗了他,要她将功补过。
至于她的喜欢……
来了长安才知,一个伎子的喜欢多么微不足道。
她见时辰不早,道:“我先去打扫书房了。”
许凤洲一般要下午才过府,在此之前,整个书房都是云晴一个人的。
书房每日都打扫,干净得很。
她只需要把他随手乱放的东西,根据他的习惯规整好就行,若不然他回头用时寻不到,定会发脾气。
不消片刻就整理好了。
云晴从书架最底层的角落抽出一本医书。
此刻房中没人,她极没形象地背靠着书架坐在地毯上。
正看得入迷,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一抹高大挺拔的绯红身影出现在门口。
外头还在下雨,他左侧肩头洇湿些许,一张脸透白,面色极不好看。
云晴没想到他回来那么早,未等说话,许凤洲已经大步上前,从她手里抽出那本已经快要翻烂的医书,“啧”了一声,“总是看这种东西做什么?”说完丢到一旁去,许是用力过猛,书啪嗒掉到地上去。
云晴怔了一下,随即弯腰捡起来,心疼地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小心地收进袖中后。
跟在后头的春明把一个八宝食盒小心地放在书案后,给云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哄一哄。
云晴根本都不晓得发生何事,明明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
她沏了一杯茶送到他跟前,问:“谁惹公子,不高兴?”
许凤洲冷哼一声,“族里那帮小兔崽子趁我不在长安这半年多,四处闯祸,给家族抹黑!”
云晴知晓他这个人一向最注重家族名声,才刚回长安就要操心这些事,也够累的。
她绕到他身后,轻轻揉捏着他的额头。
他有头疼的毛病,为此她特地学过推拿。
原本一脸烦躁的男人被她服侍得妥帖,渐渐冷静下来,将她拉坐在腿上,把玩着她细白柔软的手指,“你也跟了我一年多,可有什么想要的?”
其实,她很想跟他谈谈卖身契的事儿。
可瞧着他一脸疲累的模样,怎么都开不了口,只好道:“想要钱。”
他皱眉,“你又不出门,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云晴见他不高兴,一时没敢作声。
他指着桌上的食盒,神情慵懒,“回来的时候给妹妹买糕点,就顺手给你带了些。”
里面装着一碟她最爱吃的雪衣红果。
她眼睛都亮了。
自从他南下,她就再也没吃过这些零食了。
这世上真心待她好的人本就两三个,能够记住她喜好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那种被人放在心里的满足感,比这世上任何东西都要讨她喜欢。
至于顺手不顺手的,她根本不在意,欢喜地伸手捻了一颗雪衣红果送入口中。
那雪衣红果是拿糖霜裹了山楂制成,一入口,糖霜的甜融合山楂的酸,这滋味简直甜到她心里去。
她微微眯着眼睫,神情极为满足,花瓣似的唇被糖渍染得红透了,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许凤洲尤其喜欢她这副乖顺模样,心里仅剩的一点儿烦闷顿时烟消云散,舒心得不得了。
有时他觉得奇怪,她明明是个财迷,贪图享受,什么都想要最好的。
可他给她那么贵重的首饰与衣裳,她也不曾这么满足高兴。
明明不过一份不值什么钱的点心,就能将她哄得高高兴兴。
许凤洲低下头在她唇边嗅了嗅,微微蹙眉,“酸成这样,真有那么好吃?”
她“嗯”了一声,拿了一颗递到他嘴边,一脸期待,“公子,也尝尝?”
他不肯接,非要去吃她嘴里的那颗。
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唇挨着唇。
糖霜早已被唾液溶解,一股子酸味迅速在口腔蔓延。
他浓黑的眉几乎拧成一股绳,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去咬她沾了糖霜的舌。
甜丝丝的糖液混合着津液,在口齿间紧密纠缠。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伸手去推他,却被他一把抱坐在桌上。
他变戏法似的取出一瓶药膏,喉结滚了一滚,“自己坐好。”
那药也不知是什么制成,涂上去清清凉凉的,倒是缓解不少。
只是他涂得太深,她有些招架不住,两条白羊似的腿抖个不停,上头泛着点点的胭脂红。
面前的男人衣冠楚楚,举止文雅。
若不是绯红的官袍下突起的巨大轮廓,根本瞧不出他在做些什么。
云晴咬着唇偏过脸去,耳尖红得滴血。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云晴吓得拢住双腿,要下去,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外头的人又轻轻唤了一声“公子”。
他极不耐烦,“滚!”
外头的人不敢再作声,却也没有离开。
她环着他劲瘦的腰,把潮红的脸颊埋进他颈窝,小声劝,“许二叔,还是听一听。”
他抬起眼睫看她一眼。
她连忙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他这才瞥了一眼书房的卧室。
云晴扭身躲了进去。
来人是赵姨娘跟前的婢女春杏。
赵姨娘是相爷成婚前的通房,后来相爷成婚后本想打发了她,是夫人怜她孤苦,人也老实本分,就将人给留了下来。
夫人去世后,相爷未再续弦,平日里伺候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