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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将玉捏在手里把玩了片刻,说:“这里边是血沁,真正的血沁。”

我听他说出“真正”一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理解错误,就试探性地问道:“这么说,血沁还有假的?”

刘叔点点头,说:“现在带有血沁的古玉,大多都是后人染出来的。他们用虹光草的草汁,加上半钱油土,然后点燃竹枝,将玉放上去烤,就会染出红沁,这种方法名为‘老提油’,是比较古老的秘方。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用红木屑来煨三天三夜,照样能染出红沁。这些古方虽然有用,但染出的沁色不古,看着虽美,不过很俗气。”

我问道:“那真正的血沁是……”

刘叔说:“真正的血沁,那可不简单,是用活人养出来的!古代人把玉器缝进奴隶的血肉里,然后用炼丹剩下的高温丹油,从奴隶的口中直接灌进去,最后将奴隶活埋祭祀。奴隶在地底下被闷死,身上的尸血就会因为丹油的缘故,所以长期不凝,这些尸血染在玉上,就会把玉沁出血红色来。”

我听了禁不住冒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骂道:“这些人还真他娘的操蛋,哪有这么折腾人的?”

刘叔摇摇头,说:“这还是轻的,有些奴隶死的时候,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我见刘叔说到这,似乎还要逐一跟我介绍奴隶们的死法,赶紧让他打住:“停,别说了,我吃饭这呢!”

刘叔嘿嘿一笑,闷头塞了两口饭。

吃完饭,我跟刘叔说了声再见就要出门,刘叔急道:“你这臭小子又要去哪儿?今天客人多,你得留下来帮把手!”

我回头说:“刘叔,今天不是出去玩,我有正事呢,要出门几天。对了,车借我。”

刘叔歪着头看了我半晌,从桌上拿起车钥匙扔过来,忽然笑了笑,问我:“怎么?交女朋友了?”

我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总之是真的有事。我不跟你说了,先出去了。”

说完我便跑出了铺子,隐约听到屋里的刘叔嘟囔了一声“臭小子”。我也不再理会他,就跑去淘货市场买东西。

我要做的这件事如果跟刘叔说,那他肯定反对,说不定还会把我关屋里不让我出去,所以我当然不能跟他明说。其实这事也确实不能随便和别人说,因为这是见不得光的勾当。刘叔最近的生意越来越差,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破产,所以只能寻思着,得暗地里帮他弄些值钱的货色。

以前我爹就是干“倒斗”这一行的,所以我年少时也得了他的一些传授。“倒斗”也就是盗墓的别称,是干这一行的人避免被人家知道,而创造出来的暗语,除此之外,又有“摸金”、“拆甲”、“淘沙”等等,以前就曾听我爹说过。

我们家的倒斗手艺是祖上传承下来的,虽然不一定学了就要去做,但这门技术可不能丢了,否则对不起老祖宗。当年兵荒马乱的,要不是祖宗依靠这项手艺混迹,今天也不会有我们这些子孙。

却说前段时间,我曾去深山老林里走了几遭,依靠父亲传给我的《望风觅龙术》,还真让我找着了一处可能藏有大墓的风水宝地。这地方暗含“天变”之数,若是底下真有古墓,那肯定得是王侯级别的,这种古墓里的油水应该不少,是一种“肥斗”。

许多古墓年代久远,在地表已经没有了明确的标志,封土堆也早已被深埋在了地底,要想找到这种古墓,只能通过特殊的手段。据说古时候的许多前辈,大多都是依靠风水秘术来寻找古墓的,以前有些风水先生,实际上只是倒斗这一行里的手艺人。

一般这种比较难找,并且规模不俗的古墓,行里称之为“龙楼”,又叫“龙楼宝殿”,是倒斗元良们梦寐以求的发财窝。当然,这种大型墓葬也并非那么容易得手,一般有点能力的墓主,建造墓穴的时候为了避免被盗,必定会在古墓里布下许多机关暗器,消息埋伏,普通人要是进去,那根本就是九死一生,不是被连弩射成筛子,就是被流沙闷成地瓜。

前天我又带着傢伙去了一趟,用专门探墓的“崑崙钩”插进地下五六米,果然钩出了带有腥味的砖屑。

这回可以说是十拿九稳,虽然这是我首次倒斗,但是我从小习武,不用说长途跋涉,就是挖个盗洞也根本就不用费多大的劲,而且还有我爹传给我的秘术和装备,遇到个机关暗器什么的,也应该能应付过来,只要进得地宫里边点支蜡烛,把冥器摸出来,那就算完事了。

心里想得美滋滋的,逛了半天,装备也採购齐了。于是我就拎着大包小包,开着刘叔的皮卡上了国道。

刚开始路上碰到缉毒的,我还有点不安,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毒贩子,而且车上也没有违禁物品,自己就装作寻常出行的人,肯定没问题。

于是一路过了两个检查点,约莫行了几个钟头,就到了距离古墓最近的一家宾馆。到这的时候天也已经黑透了,我定好房间,将装备放在车上锁好,便爬上了床倒头睡下。

第二天,我背起一个大旅行袋,扮作钓鱼的旅行者就进了山。

山路前半段还算平坦,但走到深处就崎岖难行了。这种深山老林非常茂密,有些地方的情况根本就只能用遮天蔽日来形容,而且今天还是阴天。我步行于山中,总觉得四周阴森森的,禁不住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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