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易中海才走出家门,秦淮茹就急匆匆地跑到他面前,一脸焦急地道:“我写份谅解书,能不能让傻柱赶紧从牢房里回来?”
“让傻柱回来?”易中海皱了皱眉头,道:“淮茹啊!你是咋想的?这牢房又不是我们大院开的,哪能说回来就让他回来呢?”
“一大爷!我求求您!还是让他回来吧!”秦淮茹想起何雨柱家那群魔鬼一般的腌臜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点小小的教训远远没有够,傻柱这混小子还没有受到他应有的惩罚,就算现在回来,也没啥用,只会继续犯浑。”易中海边说边走,说完已经走下过厅的石阶,来到了前院。
“老易,这么早就出门啊!”阎埠贵手中拿着洒水壶,站在游廊上,笑着向易中海打招呼。
“早啊!老阎。”易中海停下脚步,转身对秦淮茹道:“淮茹啊!谅解书这事,你和三大爷商量着办就行。车间里还有事,我得早点赶过去......”
“一大爷!您帮我向张主任请半天假,我上午就去派出所找孙所......”
***
“淮茹啊!这谅解书三大爷帮你写好了,你过来签字按上手印就行。”阎埠贵言语中透着一股亲切慈和之意。
他听秦淮茹说要写谅解书让何雨柱减刑早点回来,立即露出了笑脸,又仰头略作思忖,吩咐秦淮茹在外面稍等,就疾步走回屋内,很快就拿着纸笔和印泥走了出来。
游廊下放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和一张破旧的木椅。三大爷端坐在椅子上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很快一份声情并茂的谅解书就写完了。
秦淮茹从小没读过什么书,上班后也不爱学习,前些天就开始为如何动笔写谅解书发愁,想不到三大爷突然就变得和善起来,还积极主动地帮她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她笑着弯下腰,伏在桌面上,拿起笔签上“秦淮茹”三个大字,又用大拇指蘸了印泥在谅解书上按上了清晰的手印。
***
清晨的风虽然还有些冷冽,但阳光煦暖。
湛蓝的天空,飞翔的小鸟,让走在去派出所路上的秦淮茹心情顿时轻松愉悦了起来。
“你要原谅一个毒害自己孩子的人?”孙所到了办公室,端起茶杯,看着这个已经等了他半天的知名寡妇。
“傻柱他也不容易。我那时太激动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也许哪里弄错了。”秦淮茹眼圈一红,泫然欲泣,抽噎着道:“也许这只是一个误会!”
“你说投毒就投毒?你说误会就误会?”孙所冷笑道:“难道是你栽赃陷害何雨柱?现在又良心发现,来做好人?”
“没有!没有......”秦淮茹惊惶失措,“哇”一声大哭起来,“我一个寡妇,能有什么坏心思?怎么也不能干出栽赃嫁祸这种事,我怎么敢呢......”
“既然你问心无愧,那肯定是何雨柱蓄意投毒,那误会又何从说起?你写这份谅解书又是什么目的呢?”孙所板着脸问道。
“我!我!我......”秦淮茹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根本上不了台盘,心情忐忑之下,头脑更加发懵,根本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
孙所最终还是收下了她的谅解书,然后挥手让秦淮茹离开了。
午饭前秦淮茹垂头丧气地赶到红星轧钢厂上班,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易中海瞥了她一眼,却没上前和她说话。
“一大爷,孙所长竟然说我涉嫌冤枉诬陷傻柱。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寡妇,还要不要个名声?这让我以后怎么活啊!.......”下班后,看工友们都陆续离开了车间,秦淮茹迫不及待地跑到易中海面前哭诉。
“孙所真的认定是你栽赃诬陷?”易中海沉着脸问道。
“他只是猜测。”秦淮茹泣声道。
“猜测?”易中海道:“淮茹啊!你将孙所说的每句话都给我说清楚。”
秦淮茹不敢怠慢,认真回忆了一下上午在派出所的所有经历,然后向易中海仔细叙述了一番。
易中海听完后,舒了一口气,道:“孙所他是老公安,这么和你说话只不过是他‘怀疑一切’的职业习惯,也没什么。”
“那傻柱能回来了吗?”秦淮茹问道。
“不管傻柱能不能回来,周末我都会去趟王主任家,将那群人给弄走。”易中海淡然道。
“那感情好!”秦淮茹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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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拍,
地不怕,
哪管在铁链子下面淌血花。
.......
杀人不过头落地,
砍掉脑袋只有碗大个疤。
.......”
嘹亮的歌声从胡同口传来,很快那群腌臜人如狼似虎地涌进了四合院
在水池旁独自玩耍的小槐花,立即发出“叽”一声尖叫,迈开小短腿,一溜烟地跑回家躲起来瑟瑟发抖。
住户们有些皱起眉头,有些耷拉着脑袋,有些沉默不语,有些目光闪烁,都显得无比纠结。
“蛾子!你怎么回来了?”许大茂醉眼惺忪地看着坐在书桌旁看书的娄晓娥。
“想你了呗!”娄晓娥嫌前面吵闹,已经回娘家住了十来天了。
“哈哈!”许大茂脸色堆满了喜色,道:“蛾子!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收拾两件换洗的衣服,咱俩这就去爸妈家,我好好的陪着你。”
“大茂!我出门前不是再三叮嘱你少喝些,怎么现在又喝多了?”娄晓娥放下书卷,站起身走到许大茂身边。
“我就少喝了两杯,不多!不多!”许大茂腆颜笑道。
“你又不是上门女婿,明明好好的待在自己家里,却整天想着跑去丈母娘家过日子。”娄晓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还说没有喝多?是喝糊涂了吧?”
“蛾子!”许大茂讪讪一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前面那些泥瓦匠吵到你,怕你在家睡不好,到咱爸妈家小住两天,这不是两得其便、溜光水滑吗?”
“前面哪有吵闹声啊?”娄晓娥笑道:“你自己喝糊涂了,还想诓我?”
许大茂一怔,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竟然没有听见任何驴喊马叫、嘈杂喧闹声。
***
夜空一片愁云惨雾,月光黯淡。
许大茂蹑步走向中院,才到月亮门边,就发现中院里人头攒动。
很多住户都已经跑到了老何家门前,站在石阶下面向屋内张望。
老何家那两扇破烂的铁门拉到了边,堂屋阴森无比,里面仿佛有黑雾翻滚,完全看不到任何景象。
住户们窃窃私语,都在猜疑那群腌臜人在屋面搞什么鬼,却没一个有勇气进屋一探究竟。
“估计他们今天喝高了,一伙人东倒西歪,都躺地上睡着了。”候川西根据自己的日常经验,做出了判断。
“俺觉得川西这话在理,只有喝倒了,这大门才会忘了关。”
“喝高了好啊!”
“喝倒了好啊!”
“你说他们天天喝成这样多好啊!”
“我得赶紧回家,好多天没睡个安稳觉了!万一明天他们不喝倒可咋办啊......”
住户们也没多想,心里难得感到舒坦,纷纷疾步跑回家,关门倒头就睡。
***
“人呢?”
晨曦微露,老何家大门敞开,堂屋里景物清明,一览无余。
屋里面干净整洁,家具摆设和何雨柱坐牢前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曾被群租过的痕迹。
“不会都窝在西边雨水那间小屋里吧?”
“要不你进去看看?”
“咋可能?雨水屋子那么小,待不了那么些人......”
一个住户早起经过老何家门前,看了屋内的场景,就觉得不对劲。在他喊了一嗓子以后,很快大家伙都跑了过来。
住户们议论一番以后,发现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那群腌臜人离开四合院。
那群人如果离开,脚步动静应该非常大,住户们都怀疑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死导致大家伙都没听见。
住户们在老何家门前徘徊,心中惊疑难安。
最终易中海让大家先回去吃早饭,他这就去王主任家里打听情况。
住户们吃完早饭,还没出门上班前,易中海就赶了回来。
一大爷从王主任口中了解到,那群腌臜人在附近的工程建设项目虽然还没有结束,但其他地区有个紧急的建设工程,通知他们连夜转移,前去支援。
夜里面他们已经跟着大巴车走了,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住户们忍不住欢呼雀跃,就像过新年一样开心。
“喳喳!”大槐树上突然飞来了一只喜鹊。
‘傻柱要回来了......’秦淮茹的心情也爽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