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司琴敲门走了进来,“夫人,是顾涔涔,看门小厮赶都赶不走,她抱着小厮的腿死都不走,非要见你……”
司琴话还没说完,就见乔氏挥了挥手,“让她进来。”
顾家的人,真是好久不见了。
因为方才的梦,又让乔氏想到了那些事,哪怕时至今日,那些事仍能准确的牵动乔氏的神经,乔家全族被流放,而她最亲近的人,砍头的砍头,打死的打死,乔鹤轩被五马分尸,这一切都是拜顾家所赐,她倾尽所有的顾家啊。
顾涔涔也不可原谅,当年乔氏全族获罪,乔氏也被下了大狱,她有多傻,那时她竟还期盼着顾家会有人来救她,然后她就盼来了顾涔涔和翠珠。
最后的最后,是顾涔涔将她的脸踩在地上,狠狠蹂躏,“乔澜心,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傻,去死吧……”
这会儿,司琴去叫顾涔涔去了,丫鬟司棋端着茶水进来,司棋注意到乔氏脸色不对,便关切的问了句,“夫人,您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白。”
乔氏这才收回神,她淡淡一笑,“没有,就是想到了一些事。”她又将视线放到托盘上,“上两杯茶吧,有故人要来。”
“夫人,奴婢多一句嘴,若您不想见可以不见的,何必给自己添堵。”司棋道。
乔氏笑着摇摇头,“我心里有数。”
而此时,顾涔涔仍在门口哭天喊地,见大门开启,顾涔涔以为是乔氏,她猛的扑过去,“澜心,澜心你终于肯见我了……”
司琴向后退一步,声音冰冷,“我们夫人有请,请随我进去吧。”
顾涔涔这才抬头看了司琴一眼,她一眼都没认出来,乔府连丫鬟都这样贵气。
司琴也是乔氏的陪嫁丫鬟,顾涔涔自然认得,时移势易,曾经她是主司琴是仆,甚至还伺候过自己茶水,如今自己却这样不堪。
“司琴姑娘好,许久未见……”顾涔涔讨好的说。
司琴冷着脸,“你还是留着这些话跟夫人说吧,我不想听。”
顾涔涔热脸对着冷屁股,她也没敢表现出任何不满,乖乖跟着司琴到了中堂。
一见乔氏,顾涔涔就‘扑通’一声跪下,“澜心求你救救子墨吧,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你的,是顾家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求你了澜心,子墨病了,我真的没有法了,他们都说声声可厉害了,声声一定有办法。”
“子墨病了,你应该去看大夫吗?你来找声声干什么。”乔氏言辞严厉。
“我知道声声肯定有法子,求求你了澜心,就借声声点寿元给子墨吧,声声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也不差那几年,求求你了澜心……”
乔氏都要笑了,这果然很顾家人啊,是顾家一向的行事风格,她竟然想借声声的寿元。
乔氏表情有些许松动,顾涔涔还以为乔氏动了恻隐之心,更加卖力的哀求,“澜心,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就原谅他们吧,若声声真的愿意借几年寿元给子墨,我会一辈子记住你们的恩情的,我们还是一家人……”
顾涔涔想着,只要声声愿意借几年寿元给子墨,她就一定可以找到神医,治好子墨的病。
论不要脸,还得是顾家人呐,其他人都望尘莫及。
乔氏懒得听,她忍不住打断,“你还真敢想,借声声寿元,谁给你的脸。”
“难能怎么办,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子墨死啊……”顾涔涔哭道。
“是死是活那是他的命!”乔氏已懒得听下去,她叫来小厮,“送客!”
顾涔涔好不容易进了乔家,见乔氏要赶她走,疯了般的挣脱,“你放心我,放开我……”
小厮左右钳制住她,拖着她就要往外去,顾涔涔恼羞成怒的大骂起来,“乔澜心,你好狠的心,我也没有要声声全部的寿元,我仅仅是借几年而已,就几年而已,你见死不救,你要眼睁睁看着子墨死,我哥不会放过你,顾家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他们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乔澜心你这个毒妇……”
司琴和司棋都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她们早就听不下去了,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便摸出暗器,话说这暗器法门可是声声送给她们的武林秘籍。
司琴打向顾涔涔膝盖,司棋打向顾涔涔的嘴脸……四枚暗器同时打出,只听顾涔涔一声凄厉的尖叫,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因为有小厮左右钳制住她,顾涔涔没有摔倒,小厮继续拖行着她。
顾涔涔的嘴受伤,她再不能骂出来,司琴忍无可忍,她跟小厮说,“快点丢出去,最好在门口立个牌子,顾家人和狗不得入内……”
顾涔涔恨的都快咬出血来,从本质上来讲顾家都是极其自私之人,顾涔涔到现在都不觉得是自己太过分了。
她被小厮丢了出来,“快滚快滚……”
顾涔涔不死心,还欲上前,小厮随手拿起一个棍子,可是待小厮再抬头时,咦?人呢?
小厮左右环顾那空荡荡的街头,怎么回事,明明刚刚人还在这儿,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乔家门前是一条长街,可是就转瞬的功夫,人就在街上消失了。
小厮a奇怪的问小厮b,“她人呢?怎么忽然不见了?”
小厮b也奇怪着呢,他都没去拿棍子,就是看了小厮a一眼的功夫,人就忽然不见了。
小厮b冷冷打了一个寒颤,他之前就听人说过顾家人都死绝了,所以他们刚刚看到的不会是鬼吧。
“是不是鬼啊……”小厮b说。
小厮a也害怕了,刚刚真的就一眨眼的功夫,人怎么会忽然消失不见……
“去,去回禀夫人吧。”小厮a颤巍巍的说。
两人赶紧跑了进去,乔氏却不以为然,“什么鬼,故弄玄虚罢了。”
乔氏头有些疼,她用手支着额头闭眼养神,小厮离开后,司琴又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夫人喝点茶吧,林府的林夫人约夫人去赏花,夫人身体不适,需要回拒林夫人吗?”
不知怎的,自做了那个梦后,乔氏总结的心绪难安,心里一直突突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