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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无礼呢!你个事儿精!”
“你说什么?”
“我说你事儿精,听不懂吗?你耳背吗?衣裳呢?不是叫我给你洗吗?拿给我。”
张云阳本只是冷淡的脸上转而生怒,抬手将那利剑一挥落在了她脖间,几分恨意道:“我最厌烦别人这般说我。”
弯弯正在气头上,全然不怂,怼道:“你厌烦你的,与我无关,还有你这破剑别瞎指我。”
“你……”
张云阳瞧着眼前的弯弯突觉不对,自己平日少言寡语的,怎今儿跟个丫头这般斗气,而且还是在别人府上做客,这好似有些失礼。如此想着,缓缓收了剑,指了指那床上,冷道:“衣裳在那儿。”
弯弯白了他一眼,步到那床前,踩着榻前长凳抓起那月白袍,一回身。
“啊……”
这榻前凳刚湿布摸过还未干透,弯弯只觉脚下湿滑,一瞬间心中直呼要摔惨了。
就在她闭目等着摔在青石板上之时,突觉身子一下撞在了一人怀里,“嘭……”两人一同摔在了那地上。
弯弯怯怯睁眼一瞧,是方才跟自己斗嘴的公子。
他怎会如此好心?
弯弯铜铃眼怔愣得瞧着他好一会儿,被她压在身下的张正阳忍不住眉间微簇道:“你不打算起来吗?”
“奥……”弯弯这才回过神,矮身抱起地上的衣裳,懵色道:“多谢公子。还有,那里湿滑,公子小心。”
话完溜溜抱着衣裳快奔出门了。
……
“小草,秀儿。”
自弯弯去了秋月院,秀儿和小草就天天腻在一起,刚过午饭时候,她俩指定闲的厉害,便直接来了房里寻她们。
“弯弯……你这抱着什么呀?”
秀儿问着上前一瞧是男子衣裳,抿嘴笑道:“这还给小爷洗上衣裳了?”
小草一旁倒也想问,但又怕问错说错了为难了自家掌柜的。
“什么小爷,府上来了一位公子,方才我搬着花撞在了他衣裳上,给他弄脏了,就抱来给他洗净,想着你俩反正也是闲来无事,跟我去浣衣院聊会儿天可好?”
“自然好。”
两人也回身翻出待洗的衣裳,三人一并去了浣衣院。
……
一进西院,正在洗衣裳的人还真是不少。
三人等她们空出了木盆,弯弯拿着水舀添水,抓了一把皂角粉丢在盆里,三人一人拿来一个小杌子,凑成了堆儿手下忙活起来。
只是还不待三人说句话,一旁二夫人陈皎雪院里的黄菊和红叶丫头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了话。
个矮的黄菊眯着小眼道:“方才安瑶从外头回来说,咱府上出事儿了,南小爷的岳丈不是今儿铺子开业宴请宾客吗?如此好日子,南小爷跟小夫人,却因为咱们府上一个叫弯弯的丫头起了争执,听说小夫人还扇了那丫头一巴掌,南小爷不管不顾就护着那丫头回了府上。”
小草秀儿听见这话抬头瞧瞧弯弯,见她眉眼垂着,只当没听见。
个高的红叶丫头搓着手下的衣裳,冷冷几分讥讽道:“呦,那这小丫头指定是刚上了小爷的床,正得宠的时候,不然小爷怎能不护自己的正房娘子,护个丫头呢?不过说来,南小爷虽然花名在外,可是以往从未碰过府上的丫头,那最差的也是耍些小家碧玉,如今是怎么?成亲以后不挑食了?”
小草一听这红叶越说越没边,气的将手里的衣裳一丢,弯弯快些一旁拉了拉她。
好在两人说完那几句便低头洗起衣裳不再聊了。
三人倒以为如此就过去了,不想,外头三夫人院子里的瘦溜溜的竹秀外头进了院子,搬了杌子到了两人跟前道:“听说小夫人气的回娘家了?那小丫头怎么那么厉害?”说着瞧见正在洗衣服的秀儿,招呼道:“秀儿,你们后厨那大师傅听说也是因为这小丫头惹了事儿,被撵走了。那小丫头长什么样儿?有那么招男人稀罕吗?”
秀儿瞧她一眼,摆了摆头。
红叶瞧着她笑道:“怎么?你想见了眉毛鼻子跟着比较一番,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也勾到南小爷?”
黄菊丫头快跟着接话道:“趁早别有这个心,那南小爷现在出去街上招招手,多少千金愿意跟他做妾,他能纳个丫鬟当二房?若是四房五房到兴许还有点可能。”
三人聊着,后厨院的翠蝶进了院里,这竹秀赶忙起身拉着她道:“翠蝶,那大师傅招惹的那小姑娘长什么样儿?有那么好看吗?”
翠蝶瞧一眼旁边洗衣裳的弯弯,顺口道:“当然好看,就秀儿旁边的那位姑娘。”
三人一脸愕然,纷纷朝弯弯看去,只是弯弯将头压的很低,她们看不全脸。
“行了,看什么看?洗你们的衣裳吧,什么事儿都不知道整日只知道张口胡说。”
小草忍不了了,说了一通。
那红叶心生不悦,丢了手里的衣裳起身上前朝着小草的木盆踢了一脚,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胡说了?她人在这儿你问问她就是,上没上小爷的床。”
小草听这话,也丢了衣裳站起了身,弯弯快些跟着站起,拉她道:“洗衣裳洗衣裳。”
秀儿一旁也起身道:“以后别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小爷的床不床的,我们要是有那本事,还用当丫鬟了吗?别听外头瞎扯。”
可这红叶半分没有要信的意思,打量过弯弯,跟黄菊丫头道:“长得也没跟那天仙似的,至于让小爷稀罕的如此吗?不过,挨了正房娘子巴掌的滋味不好受吧?”
说着这红叶竟然笑出了声。
“你这个碎嘴婆子。”小草拿起水盆里的衣裳朝红叶就抽了过去。
那红叶自然不能受着,矮身抓了弯弯盆里的衣裳就朝小草还了回去,“你们别打,别打。”弯弯既心疼小草又担心那衣裳,浣衣院里众人也都顾不上洗衣裳了,纷纷凑过来看热闹,西院里五个人拉扯摔打,那湿漉漉的衣裳扬着冰水沫抡的到处都是,众人纷纷闪躲,但为了看个胜负,都不忍离开。
“别打了……”
浣衣院东院里做活儿年头比较长的一个壮实丫头喜鹊过来喊了一声。
见无人停手,上前东拉西拽了半天,几人才消停了。
“你们是来洗衣裳还是来打架的?饭吃的太饱了是吧?要打出去打去,别在这院子里找事儿。”
那喜鹊一通说完扭头走了。
红叶丫头摸摸脸上的冷水,瞧着自己手里抓着的衣裳笑道:“呦,锦袍,都给小爷洗上衣裳了,还说自己清白。”说着给她丢回到了盆里。
黄菊丫头躲在她身后道:“行了,说不定过几日这丫头都成了小爷的妾了,就是咱们的主子了,惹不起。”
“美得她,就是个给人热被窝的。”
小草听着又要起急,弯弯快些拉住道:“好了好了,任由她们说吧!”话完看看盆里那公子的衣裳,袖子已经被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