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琳看着琉璃的神情,知道她根本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堂兄,但是,也知道这位神秘的堂兄是整个淮安侯府需要重视的人物。
美琳也没有见过洪逑滨的真容。
美琳见到的是一个身材颀长的蒙面男子,手里有一块玉佩,玉佩中心嵌着一个“洪”字。
而自从她入选“皇子妃”之后,洪培菊告诉她,象征洪氏家族权威的玉牌一共有三块,一块在族长手中,族长如今在远离京城的老家。
一块在他这位洪氏家族地位最显赫的侯爷手中。
还有一块,就是在她的这位堂兄洪逑滨的手中。
换言之,日后,无论何时何地,见到这块玉牌,就要无条件相信和服从持牌之人。
对方说自己是“洪逑滨”,美琳深信不疑。
而且,其实不需要玉牌,就凭着洪逑滨拿出的两千两银票,就足以驱使美琳俯首帖耳。
洪逑滨要美琳将琉璃夫妻诓骗出府。
接着,又要美琳按照他的安排趁冀鋆不在家将冀忞制服。
美琳从苏瑾那里听到的一切信息,事无巨细都报告给了洪逑滨。
苏瑾的话,美琳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这不重要,如今,只要有钱,有门路,就是苏瑾疯言疯语,或者把美琳骂的狗血喷头,美琳也根本不会在意。
美琳在将苏瑾的口述记录交给洪逑滨之前,向洪逑滨深深一福道,
“堂兄,美琳愿意为堂兄效力,可是,能否请堂兄帮美琳一个忙?”
面具之下的神情不可看见,但是,美琳感觉得出洪逑滨周身泛寒。
美琳强忍着不安,继续道,
“堂兄,我看苏姨娘的叙述里面,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小妹猜想说不定冀家姐妹诡计多端,找到了应对的法子。小妹以前与她们交过手,依着冀鋆的性子,冀忞被带走接受惩戒,而她竟能如此安静,实在不似她往日行径。小妹猜测,冀鋆很可能将计就计,破坏了堂兄的计划。”
洪逑滨淡淡地道,
“哦,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还需要仔细看看苏姨娘的供词。才做定夺。”
美琳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恨,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这是觉得自己没用,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不行!是你找上我的,我如今,想找个粗点的树抱着不容易!虽然,你洪逑滨不是特别粗的树,但是聊胜于无。
美琳低头,假装胆怯地道,
“堂兄,其实小妹想,此次不行,以后还有机会对冀忞下手,只是小妹有一事不明,还请堂兄解惑。”
洪逑滨点头。
美琳看不见洪逑滨的表情,于是垂眸接着道,
“此次堂兄要我服下毒药,又将血吐到冀忞身上,从而,激发起她体内的“葡涟”之毒,虽然堂兄给了我解药,可是,为何我如今的血还是蓝色的呢?”
“你说什么?”洪逑滨的面具毫无变化,但是声音却出现一丝的颤抖!
美琳高悬的心稍微落下一点。
果然,洪逑滨对“靛蓝血液”的用处有所了解!
而且,洪逑滨十分在意!
否则,他的反应不会如此!
虽然,“贵人主子”不许她对别人透露这个情况,但是,如今,她找不到“贵人主子”,她自身的婚事又迫在眉睫,假如,二皇子府进不去,她以后就再不可能有一步登天的机会了!
洪逑滨透过面具的双眼处的洞孔,射出一道寒光看向美琳,似乎在琢磨着美琳话中的含义,又似乎怀疑美琳言语的真实性。
美琳以为洪逑滨不相信,毕竟“靛蓝血液”是在匪夷所思!
美琳想到这里,咬咬牙,将手指放在口中狠狠一咬。
几滴蓝色的血液缓缓滴落下来。
洪逑滨依旧无动于衷。
美琳连忙自己用帕子裹紧手指。刚刚安稳的心又有点虚浮……
假如,被众人知道,她的血是蓝色的,是不是会将她当成“妖人”处死?
还好,她平日用药物压制着,只有在非常时期,才显现蓝色,这一点,她没有对洪逑滨说,只要洪逑滨翻脸,她也可以“矢口否认”,而且也能有证据。
这一点,美琳不是特别怕。
美琳心思毕竟细腻,她有如此奇遇,虽然暗自窃喜,但是表面上绝对知道必须要谨言慎行!
她的血液无论是与生俱来与众不同,还是后天有了特殊机遇有此结果,都不能张扬。
她怕的是,将来落到苏瑾的地步。
但如今,她也不得不拼一下!
她在赌,赌洪逑滨在意她血液的价值!
终于,洪逑滨开口道,
“你待怎样?”
美琳心头狂喜,她想赌赢了!
美琳唇角掠起一丝欣喜,道,
“堂兄您也知道小妹如今已经没有可能进三皇子府或四皇子府。如今可以指望的就是二皇子那里,小妹想……”
洪逑滨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美琳的心思他已经猜了出来。
其实,此前,在洪逑滨的眼里,美琳就是一个普通的有点心狠手辣的后宅女子而已。
可是,有了这样的血液,作用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洪逑滨心中闪过疑惑,语气毫无波澜,出声道,
“你三言两语就让别人知道你拥有蓝色血液,如若被有心人利用,你可知道,后果如何?”
美琳忙道,
“堂兄放心,小妹只是在这次冀忞面前显露出来,而且,血液喷溅到冀忞的皮肤上才显现蓝色,而除非马上滴落到白色丝帕上,可以在须臾之间看到蓝色,滴到有颜色的衣服上面,一点也看不出来!宝茳当时就在身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洪逑滨点头,
“如此甚好,你今日所求,我会尽力!”
美琳大喜,再次福身下拜。
起身时,洪逑滨已经走远。
美琳猛然间想起,忘记告诉洪逑滨冀鋆要帮助玉颜和雨珗的事情,可是,转而又一想,有了洪逑滨的暗地相助,自己又弄到了“秘方”,可谓双管齐下,又何足道哉!
“忞儿,这次,你见到了什么?”冀鋆看着冀忞略显苍白的脸,关切地问道。
冀忞看看冀鋆已经将房间内海棠等人遣散出去,守住门口,遂安心一些。
这次,在梦里,好多的场景,好多的人,有的比较熟悉,比如淮安候府,比如,苏瑾,比如美琳。
还有,皇宫,天牢……
可是,还有冀忞没有见过的地方,比如,那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有几个年轻人,似乎在“歃血为盟”!
其中,一人回过头来,那人,好像是圣上!
还有外祖父!
其他几人,冀忞却不认识!
但是,却看他们的口型,好像有“宁兄”,“秦兄”和“陈兄”!
冀忞前世被囚禁在淮安候府的时候,后来被苏瑾和洪相林自作主张弄哑了嗓子,连着听觉也受到了影响。
但是,冀忞聪慧,很快就能够从众人的唇形之中,揣度出他们的言语之意。
难道是宁国公,陈国公和秦国公?
可是,开国国公还有一位易国公为何不在几人当中?
还有,几人“歃血为盟”之后,却又分别在几个碗中滴满自己的鲜血!
接着又有一位鹤发童颜之人,拿出几个小小的瓷瓶,分别向碗中倒了不同瓷瓶的里面的东西。
最后又在碗中分别放入银针.
冀鋆闻言,也很是不解,同安公主的手镯可以压制“葡涟”的进击,因此,苏瑾梦中所现,很多都是冀忞有意为之。
但也有一部分,是冀忞梦中真实情景。
只是,冀忞取走一部分房中的“药引”之后,也知道,凭她和海棠之力,不可能取尽。
后来,冀忞将取出的药丸装进口袋里让狗带给冀鋆,冀鋆根据带出来的药,配合自身蛊虫的反应,用自己的血简单制作点压制此法的药液,再由狗狗带给冀忞。
冀忞将药液喷洒在墙面和床上,因此,也大大降低了“药鼎”的作用。
不过,为了达到麻痹苏瑾的目的,也为了弄清自己身上的秘密,冀忞还是决定尝试一番:
她需要真正入睡。
而同时,她告诉海棠,一旦自己说出“皇上”,“璐太妃”,“弑君”等字眼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弄醒!
冀鋆沉思片刻,道,
“你将你梦中所见全部写下来,还有,海棠那里,你也要把她叫醒你的地方标记出来。”
冀忞点头,
“我也正有此意。”
冀鋆有些心疼地道,
“辛苦你了!”
这种炼狱一般的梦境里爬出来的遭遇,苦与痛,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
世上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既无法替代,也无法分担!
冀忞摇头,
“无碍。”
片刻,冀忞眸底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道,
“堂姐,在我的梦里,有个叫洪逑滨的人,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有见到。”
冀鋆心下一动,这是书中的大反派,可以说,忞儿的悲剧有一大半出自他的手笔!
或许,他由于情节变化,而不再出现?
“堂姐,”冀忞轻舒口气,眉头微蹙,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这个人就在我们的周围。”
作者声明,作者不大会起名,尤其是独一无二的名字,更是比较为难,因此,
如果出现与谁同名同姓,或者音同字不同等情况,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作者深深感谢支持我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鼓励!并恳请多提宝贵意见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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