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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燕想了想,“咱家屋后桂花婶子,喊我过去帮忙收晒干的萝蔔干,刚才下了点毛毛雨,她家晒得又多,怕淋了雨发霉,人手不够喊了我去帮忙。”

“原来……”林园轻笑。

“什么原来?”陆子燕问,“是不是我走开的时候,有人偷偷跑来偷了东西?”

“嗯,有可能。”林园点头,“大娘在前屋忙着,看不到厨房里,你只是离开一会儿,一定没有上锁吧?”

“没锁呢,我想着,只离开一会儿呀。”陆子燕气鼓鼓着脸,“不行,我要到里正那儿去举报!村里有人偷东西呢!”

一村的里正,便是一村之长。

盯着村民老实种稻谷,按时缴粮的同时,还看管着村里的治安。

如果一年下来,村里平平安安的,没有打斗纠纷死人事件,县令会对里正给予一定的奖励,反之,是要处分罚款的。

所以,像秀水村的里正,就十分关心林家两房的分房一事,就怕那两家打了起来,闹出人命,影响他的政绩。

陆子燕家里进了贼子,也关乎陆家村的治安,归里正负责查出贼子来,陆子燕就想去报案。

林园一把拉住她,沉声问道,“假如贼子是个女人还好,如果是个男人,家里就有麻烦。”

陆子燕听不明白,“园子姐,为什么这么说?”

林园心头一沉,这还真是个孩子,这点都看不出来?

“大娘是从二十来岁起,就开始守寡,是吧?到今年,她四十岁还不到,在村民看来,她是个年轻的寡妇。”

陆子燕眨眨眼,“家里进了贼子,这跟我娘是不是寡妇,有啥关系?”

林园抿唇一嘆,“你呀!你可听过,寡妇门前事非多这句?倘若你娘是个年老色衰,六七十岁才开始守寡的老妇人,老寡妇,比如我奶奶,我爷爷才死三年,村里人还不会怎么有闲话。但大娘是从年轻时起就开始守的寡,家里没有男人多年,倘若有男贼子来过,你说,村人会不会非议大娘?”

陆子燕一怔,心中恍然大悟,脸色也霎时变了,“园子姐……,事情,事情原来这么严重?那咱们就生生受着气,不能报案了?”

想到哥哥为了捡到这些野鸭蛋,脱了鞋子走进水草里,不小心踩到哪个熊娃子丢的碎碗片,差点没将脚指头割掉,偏偏被好吃懒做的贼子偷了几个去,陆子燕心里就一阵心疼。

恨不得将那贼子暴打一顿,才解心中之气。

“不,我自有法子!”林园狡黠一笑,“咱家没男人不好报案,其他人家,那男人可多着呢,让别人报案呀!”

陆子燕听不懂,“别人?谁会那么好心呀?”

林园道,“那贼子偷起了劲,一定不会只偷一家就收手,一定会偷其他人家的,咱们再喊出来。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就跑不掉了。”

陆子燕眨着眼睛,笑起来,“这个主意好!”

……

次日,林园借着出门打猪草的机会,问到了冯痞子家的地址。

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林园故意拉着一个村妇闲聊起来,那村妇的手里正提着两只刚打的野鸭。

她透露出,陆子翊的一个邻居家,也打了两只野鸭,但没妇人手里的肥,可瘦了,吃了一只,留了一只。

妇人被人一夸,忍不住多跟林园聊了两句,说着说着,林园又说到了陆子翊另一个邻居家,新买了头牛犊子。

冯痞子正坐在家门口晒太阳,听到林园又说野鸭,又说牛犊子,又说谁家买了肉干的,心里好一阵痒痒,决定,晚上去碰碰运气。

昨天他偷了陆寡妇家的四个鸭蛋,一下就吃了,今天吃了两顿的野草粥,吃得他打嗝都是野菜味,他正火着呢!

林园和人说着话时,发现那冯痞子走到路口蹲下身来,假装抠脚丫子,实则为偷听,心中冷冷一笑。

偷吧偷吧,最好偷进班房里。

进班房前,最好有人打断你的腿!

……

傍晚时分,冯痞子晃到了陆子翊家的邻居家附近。

这个时候来,他是来踩点的。

为的是天黑好下手。

偷陆寡妇家,他就不用踩点,只要陆子翊不在家,他想几时偷,就几时偷。

那陆寡妇有次看见他端着一碗肉走了,都不敢吱一声。

她要是敢吱一声,他就嚷着,她想偷他,引他进屋睡觉的,看她还要不要脸。

但陆寡妇家也太穷了,实在没得偷。

陆子翊家的几个邻居家有钱些,要偷,当然是偷那几家的,但那几家人有些多,所以,他要先踩踩点,天黑再下手。

林园见他走到附近来了,拿着个鞋子底,装着向邻居妇人请假纳鞋底的技巧,去了一户人家。

第079章 皇太孙是谁不关她一个村姑的事,群殴(三更)

林园从县城回村,来陆家的那一天,这位桂花婶子和另一个妇人,曾经来过陆家窜门。

家里有三儿子,三儿媳,个个泼辣无比,所以,她才跑来陆家奚落陆大娘子,不过呢,言语间没占到便宜。

她没占到别人的便宜,也容不得别人占他们家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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