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种特殊的状态，罗伊忍不住抬头，他总感觉有一个人在上方看着自己。
错觉，错觉……
安慰自己两句，他看向俱乐部老板。
“所以，这就是我的能力？”
感觉也不强啊，除了不需要用眼视物外，毫无优点，感受不到触觉，就连掌控身体都困难。
简直是自废手脚。
难不成用这副样子吓死对手不成？
见罗伊不满意的神情，俱乐部老板笑着开口道。
“第一扇门大多如此，能力没有枪械甚至是冷兵器好用，更多的是提供一个方向，或是打下基础，就比方说……黑白先生的能力。”
语气微微停顿，随后俱乐部老板的脸面猛然朝着油墨画风改变。
就像脸上被泼上一桶墨水，一个三维生物就这样简单的一脚踏入了二维。
“黑白先生的仪式方向，第一扇们叫做【画魂】。”
声音赫然是从旁边的画像中传出。
“让意识进入画中，以画为眼，得到想要的情报，也可以以此进行沟通。
除此之外，就是一名普通人。
第二扇门名为【浮名】。”
只见画中的俱乐部老板，将手伸出了画像，随后更是从画中走了出来。
“彻底掌控所降临的绘画，形成一个以墨点构成，冠与名字的分身，分身与本体没有任何区别，二者有任一存活，即可苟活，这种能力，有用吗？”
罗伊顿时点头如捣蒜。
保命能力也是能力，自然是强大的。
况且一个一模一样的分身用处也不是多一双拳脚那么简单。
“可惜，你没有。”
罗伊：“……”
突如其来的骚，闪了他的腰。
“抱歉，开个玩笑，没有没用的能力，只有没用的仪式者，既然选定了方向，嫌弃也没有任何用处，为什么不试着开发呢？”
“嗯……”
罗伊点点头，能再次拥有已是万幸，他没有看不上的资格。
“至于游戏，我的意见是自己去感悟，一个月必须参与一次的限制，让有的人将它视做梦魇，而有的当做考验、机缘乃至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俱乐部老板摸了摸菲力的脑袋。
“至少我，就在他们的陪伴下，享受着这一切。”
菲力闻言抬头看了俱乐部老板一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老板的腿上看书。
“每个狂者都必须找一个搭档，至少一个，这是对我们的保护，也是职责。”
“为什么？”
保护他可以理解，职责？
陪伴吗？
“待在你的身边，他们才可以走进普通人类之中，以最真实的模样，而不是一个被抛弃在社会之外的可怜人，关键时刻只有我们才能将他们从深渊中拉出，就像他们在黑暗中给予我们救赎那样。”
俱乐部老板说着只有狂者才知道的谜语。
随后摸着菲力脑袋的手流出一道五色的液体，就看见史莱姆的模样居然缓缓恢复成了普通人。
蓝色的皮肤被遮盖，软趴趴的身体变得硬朗，那种史莱姆的气质还在，但看起来就是一个过于可爱的男孩罢了。
菲力看书的动作没有任何异样，显然这种改变并不会让他感到难受。
“这是怎么做到的？”罗伊立刻道。
黑白帮了他很多，就算不谈报恩以及搭档的问题，有来有回也是朋友的相处方式。
“多次使用你的能力，就可以发现身体里随着能力的使用而缓缓流动的物质，王国将其称之为灵力或是灵能，意为【灵魂的力量】，它是仪式者使用能力的前提，就像油灯里的灯油，烧光了，火苗就会熄灭。”
“可是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在流动。”
罗伊试着闭上眼睛，身体没有给他任何感官反馈，就像一摊死水，泛不起丁点波澜。
“你察觉不到，但不代表存在的，仔细感受，它就像心跳一样，你的身体在本能的使用它燃烧出能力的火光，只是你下意识的忽略了而已。”
闻言，罗伊仔细感受许久，最终颓然的睁开双眼。
“还是没有任何感受。”
“没事，反正都几年了，不着急。”黑白开口道。
罗伊微微撇眼。
“你确定？”
“额……大不了在俱乐部待几天。”
过分苍白的皮肤，可以想象黑白先生一年走出俱乐部的次数，唯一一家常去的店面是贫民窟外的餐馆，离俱乐部最远的出门地点恐怕就是警署了。
收起真正形态的不适应，罗伊在黑白先生送自己去警署的一路可以充分的感受到。
这种被排斥于社会之外的孤独，罗伊在刚离开孤儿院的那段时间体验过，至今不想尝试第二次。
“我这两天试试吧，到时候通知你，黑白先生。”
“最好在两天内成功，后天的晚会是新仪式者们第一次参与游戏的庆典，会有专人为你们指引道路，作为狂者，不带上自己的搭档会有些麻烦。”俱乐部老板开口打断道。
“什么麻烦？”
“到时候就知道了，或许你会喜欢也说不定。”
“谁会喜欢麻烦啊。”
说归说，口嫌体正直嘛……要看是什么麻烦，无非就是拉拢，亦或者下马威。
度过【心象】门后，其实罗伊更喜欢叫做明心见性，听起来高大上一点。
对于情感的感知，不再像过去一样保持无所谓的心态，而是真正把这片地方当做了自己的第二个故乡。
待人待物，他也说不清有什么改变。
更加的感性？
真诚？
都不准确。
他的改变并不这么肤浅，最接近的说法就是，他真正融入了这个新奇的世界，就像一个本地人一样。
反正让他此刻像三天前那样抛下一切远走他乡，肯定是不愿意的。
所以一些将要面对的事，他不会选择逃避。
“当然，如果实在不喜的话，我可以帮你推掉，俱乐部也培养了专门的学者。”
“不了。”
罗伊摇头，看向黑白。
“到时我会和黑白先生一起去晚会。”
“那么，这是晚会的邀请函，服装方面需要为你们准备吗？”
“我会帮罗伊准备的，不需要老板操心了。”黑白插嘴道。
罗伊微微抬眼，没有拒绝。
接过鎏金色的邀请函，发现只有一张。
“为什么只有一张？”
“这是狂者独特的邀请函，可以带一名搭档进入。”
“好吧。”
没有疑问了，罗伊也就准备离开，黑白慢一步跟上。
“记得好好打扮你的狂者哦。”俱乐部老板在门内补充道。
罗伊：“……”
黑白朝背后竖起一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