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在规则内玩!
这也是…阿方斯一直以来、最讨人厌的地方。
一开始,阿方斯给荷兰人挖的第一个坑,就是商盟的股票。
他一次又一次抬高股票价格,当荷兰投资者联合起来、步步紧逼时,他先是集中套现,又反杀了所有投资者一波!
为了逼迫荷兰投资者割肉离场,他先是先后设立北方供销公司、圣路易医护公司,抢走商盟的一大部分生意;
紧接着,在荷兰的黑死病疫情很轻微时,就提前推动封城、封港决策,全面打击荷兰的航运贸易链,进而打击了荷兰的经济;
这种前所未有的手段,让根本摸不清法国人还有什么花招的荷兰人,不得不忍痛割肉出局,结果商盟又行了…
再然后,是利用荷兰大选的当口,把议会派、奥兰治派跟VOC卷入局,一张加莱可可的配方、一个索赔官司,就把VOC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最终,VOC市值蒸发了1\/4,阿方斯买走30%的股份,而政治上,还被他扶持起了霍根霍科跟他的新政党!
至于费尔岛的渔业,那不仅仅抢走荷兰人的渔业生意,还利用荷兰的渔民、激发他们跟船东的矛盾,制造了好几场国家危机;
时至今日,鱼获的倒卖官司、水手的福利问题还没有尘埃落定,阿方斯的目光,又投向了丹麦,顺道把阿姆斯特丹银行也卷入局…
每一次,他都没有在规则内玩,而是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折腾到荷兰人妥协,然后制定新秩序,要求荷兰人在新秩序里跟他玩。
试想,从不遵守规则的阿方斯,会如弗朗西斯科想的那样、只要他们表现得听话,就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见弗朗西斯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约翰德维特才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好想一想吧,弗朗西斯科先生,我能做什么,你们很清楚;
但阿方斯先生能做什么,我比你们清楚!我负责任的说,您绝不会得到…您想要的。”
“绝不会?”弗朗西斯科皱起眉头。
“绝不会。”约翰德维特回道。
“您知道我们要什么?我甚至都没说什么。”弗朗西斯科又道。
“无论你们要什么,他绝不会满足你们。”约翰德维特回道:
“哪怕你们要1个金币,他也会在“不给金币”、“给2个金币”跟“给价值1个金币的货物”三者之间做选择,而不是给你们1个金币。”
约翰德维特能说出这番话,这让弗朗西斯科确信、他确实很了解阿方斯;而这番话,也让弗朗西斯科明白,阿方斯是相当自我的一个人!
他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也不会理会别人的预期。而是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预期给一个相对应的报价;
别人如果试图拒绝,他就会用各种手段、强制别人接受他的意志;如果别人依旧不接受,他就可能毁了对方…
“我…再考虑一下…”弗朗西斯科拿不定主意了。
“您只管慢慢考虑,我希望、您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约翰德维特站起身,伸出手来:
“我说过了,您是我最珍视的朋友之一,我也不希望,您吃了大亏。”
“谢…谢谢…”弗朗西斯科握住他的手,心情却更郁闷了…
下午。
尼尔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比克家族府邸的会客厅中。
“欢迎您的到来,尼尔先生。”杰拉德笑着站起身来,向着尼尔伸出手来:“今天请您过来,是因为…”
“弗朗西斯科先生想见我?”尼尔跟他握了握手,又朝同样站起身来的弗朗西斯科伸出手来。
“您好。”弗朗西斯科跟他握了握手,这才各自坐了下来。
“好让您知道,阿方斯先生给了我一封信,就在早上,弗朗西斯科先生把它交给了我姑父。”
杰拉德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我姑父坚决的拒绝了阿方斯先生的好意,并警告了弗朗西斯科先生;
因此…弗朗西斯科很是担忧,他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如果…他愿意为阿方斯先生服务,那么…他能得到什么?”
“为阿方斯先生服务的人有很多,有霍根霍科先生那种,有恩斯特先生那种,有茱莉亚小姐这种,也有安德普先生这样的。”
尼尔接过酒杯,轻轻摇晃着酒杯,这才又笑着问道:“您想得到什么,这取决于…您想要成为哪一种人?”
弗朗西斯科眉头顿时一皱!
首先,他绝不会成为恩斯特那种,即便再任劳任怨,最大的好处,始终与他无关;
其次,他也不会成为茱莉亚那种,共济会荷兰分会的名头看似挺响,其实…茱莉亚连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至于是成为霍根霍科、还是成为安德普,他却没能拿定主意。
他不知道、成为霍根霍科那样的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又需要为此承担多大的风险?
可成为安德普那种人,他能得到的好处,又跟他的收益不匹配:安德普只有一个小银行,而他给阿方斯的、可是世界最大的银行!
“弗朗西斯科先生跟他们都不同,他的能力比任何一个人都强,他能给阿方斯先生带来的好处、比任何一个人都多!”
这时,杰拉德就急着、为自己的未来老丈人邀功了:“阿姆斯特丹银行在他的带领下、成为了世界最大的银行;
我姑父从没有挽留过安德普先生,甚至…从来都不在乎,他是否为阿方斯先生服务;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弗朗西斯科先生;
至于其他三个人,即便他们身居高位,却没有为阿方斯先生赚多少钱,兴许、他们就知道跟阿方斯先生要钱;
而弗朗西斯科先生不同,他的专业就是赚钱,他可以帮阿方斯先生、赚到比其他人加起来还要多的钱!”
杰拉德一阵吹捧,让弗朗西斯科也暗自得意,带着几分窃喜的看向尼尔,谁知…这位小兄弟只顾着喝酒,似乎没有接话的意思?
“尼尔先生?”见尼尔不置可否,杰拉德忍不住再度开口。
“您说的这些…我完全认可。”尼尔放下酒杯,笑眯眯的看着二人:“那么,我也说一点、我个人的看法吧。”
“您请讲。”弗朗西斯科开始有些悲观了,尼尔既然是“自己的看法”,那显然,他不认可杰拉德的看法…
“我们不可否认,弗朗西斯科先生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至少我坚信、您的能力一定比我强;”
尼尔微微一笑:“但…阿方斯先生本人,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天才之一,他的能力、实力已经超过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
凭借他的能力、实力,他可以网罗、挖掘一切可能被他利用的人才,在如此多的人才之中,没有人、不可被取代!”
弗朗西斯科倒抽一口凉气,有些坐不住了。
尼尔这是什么意思?否认他的价值?这是尼尔个人的意思,还是阿方斯的意思?
“您别误会,我不是否认您的实力,更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取代您。”
尼尔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阿方斯先生身边的人才太多了,他有自己的一套运用人才的办法;
在大部分时候,他会基于这个人才表现出来的能力、予以重任;而在某些时候,某些人才却不能发挥他最大的能力。”
弗朗西斯科更加坐不住了:“您是说…我的能力会被埋没?还是说…阿方斯先生根本不认可我的能力?”
“不不不,您听我说完。”尼尔摇了摇头:“就像我刚刚打的比方,霍根霍科先生、恩斯特先生、安德普先生跟茱莉亚小姐;
我们可以感觉到,恩斯特先生跟安德普先生发挥了他们的能力,霍根霍科先生、超常发挥了他原本应有的能力;
反倒是茱莉亚小姐,她没能表现出、阿方斯先生期待的能力;这也许是阿方斯先生高估了她、也可能是别的原因,但事实已经摆在那里;
刚刚、杰拉德先生说,您想知道,阿方斯先生能给您什么?我也同样想知道,您能否、发挥出您的能力来?”
望着尼尔,弗朗西斯科再度陷入沉默。
他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而阿方斯也希望他真实的发挥他应有的价值;
像茱莉亚,她就是高开低走的典型,阿方斯给了她最高的报价,却被她狠狠坑了一把;
而霍根霍科,阿方斯只给了他一份与恩斯特相仿的基本薪资,可他、却为阿方斯创造了超过茱莉亚的价值;
现在,对比之下,如果茱莉亚跟霍根霍科死磕起来,哪怕用脚趾头去想,也能确定、阿方斯一定是帮霍根霍科!
而尼尔要告诉他的,便是阿方斯现在给什么,不代表以后一直给什么;弗朗西斯科想要得到符合自己期待的收益,还得对等的创造价值!
“我又怎么确定…阿方斯先生,能看到我的努力呢?”弗朗西斯科又问道。
“加莱一直流传一句话,跟着阿方斯先生做投资,永远不会亏钱。”
尼尔盯着他的眼睛:“您是顶级的银行家,您应该知道,投资越多、回报才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