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戏码一点点打击许七安的斗志,原本以为这安琪小姐是对自己有什么心思,现在一看,这馊主意怎么像是这红酒先生独揽下来的呢?
哈欠连天,“对对对,我叫许七安,家住峄城区,苑兹稳的养女,这是我大哥苑汪洋,我的外语老师是安琪...”揉了揉被苑汪洋弄皱的头发,许七安继续翻着那本无聊的故事集。
“好,那就到此结束吧!”
“好好好,那红酒先生您慢走!”许七安头都没抬,把那本无聊的故事集扔到沙发上,连忙为红酒先生开门,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您这是何意?”看红酒先生依然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许七安不禁有点毛了,不是说已经结束了嘛,怎么还有别的事情?
“那个,您是想找苑老爷叙旧嘛?苑老爷的书房在这边!”连忙狗腿的换了一个方向,许七安无奈的微笑着,那笑容比苦瓜脸还要难看。
眼看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沓纸来,许七安懊恼的、催头丧气的回到沙发上,“来吧,还要考试?”
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许七安开始一道接着一道试题的往下看去,毛?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旁边苑汪洋和白寰阳早就厌倦了,此时正趴在桌子上规划第三章呢,看到许七安从门口回来,别有意味的说道:“中午一起吃火锅?白寰阳请客,已经定好位置了哦,许小姐请加快速度呢!”
边说还边别有意味的瞅了瞅一本正经坐在沙发上的红酒先生,“红酒先生要不要一起?”
他是不太可能一起了,弱弱的勾选选项,许七安扶额,这是人能问出来的问题嘛?这和刚才红酒先生的说辞别有洞天啊,什么舍曲林、预防性药物都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调查问卷里面了嘛?
眼神不自觉的瞟向问卷标题,这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呢,这男人给她的是抑郁症防治调查问卷!
“啪”一沓厚厚的调查问卷猛的摔在红酒先生的脸上,就算她再不明事理、年纪再小,也不应该拿这种东西来羞辱她吧!
“说说吧,你什么意思?是你还是安琪怀疑我有抑郁症?”
“我看这不光是抑郁症的调查问卷吧?下面是不是还有孤僻症、人格分裂症、自杀倾向的调查问卷?你这是瞧不起谁呢?”许七安暴躁极了,忍了一上午的脾气全部爆发了出来,此时女孩像只小丑蹦到沙发上和男人据理力争。
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谁能想到那只巨大的兔耳朵底下竟然隐藏着满满的负面情绪。
“这是怎么啦?怎么小安?”白寰阳说到一半住了嘴。
“请许小姐配合我们的调查!”红酒男人面无血色,平静的推开脸上还有散落一地的调查问卷,“安琪小姐专门交代过,请您务必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此冷静的语气不免让许七安想起来一个人。
当年,他也是如此的冷静,好像什么事情在他眼里就不是事一样。
可惜,他死了!
“难道你们宁安医院办事就这么不靠谱、不尊重病人的意愿嘛?在我看来,宁安医院好像不是这样的吧?”许七安高傲的扬起她的头颅,及具夸张戏剧的嘴脸悬浮在中间玻璃上空。
这些都被窗外的苑兹稳看在眼里。
“安琪小姐来了?”沉重的声音里有一丝喜悦,她还从未进过苑家的大门。
“回老爷,不是安琪小姐。是安琪小姐派人过来的,据说是来调查许七安的,在下也没敢多嘴!”
“哦?”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张管家随从一起离开。
“你知道宁安医院?”这话是苑汪洋问的,据他了解许七安好像并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宁安医院的情况,而且苑汪洋也从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宁安医院。
毕竟一所专门研究大脑的医院,他苑汪洋还没有闲心去跟许七安聊这个!
“那个...知道一点点,偶然听同学说起过。”许七安尴尬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宁安医院,还冒出来一个廖主任,似乎官挺大的,说出来应该能唬住这红酒。
“让我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见廖主任!”
会心一笑,红酒先生连忙收拾起这乱作一团的调查问卷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我就说许小姐想必是在这峄城有熟识的人,不好意思了,苑先生,许小姐今天得跟我走一趟了!”后半句当然是跟苑汪洋说的,旁边的白寰阳惊的牙龈都要露出来了。
“你说这小安来到苑家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她居然认识那样的人?”低声在苑汪洋耳边低估。
“去去去,说什么呢?她才多大点的孩子?”你脑子被驴踢了?
“慢着!听说安琪派了个人过来,怎么不亲自过来?是看不上我这老爷子嘛?“拄着拐杖的苑兹稳颤颤巍巍的出现在房间门口,看样子许是来的急,要不是张管家及时搀住,恐怕这苑兹稳站都站不稳!
低头附和,红酒先生一直低着头,话也没敢多说。
“你就是安琪最得意的弟子?我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呢?”苑兹稳越看这小伙子越像一个人,虽然没能看清脸,只是这身形和体态,可是逃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咳咳,小伙子,坐啊,别着急,我也好久没见安琪了,安琪这丫头聪明的很,就是太忙,也不过来苑府。”伸手接过许七安递过来的茶水,“这丫头可比不过安琪,大字不识一个,莫不是安琪看上了?”
指了指旁边的许七安,女孩蜷缩在沙发一角,不敢动弹,光是这苑兹稳冰块一般的眼神就足够吓的她腿软了。
“苑老爷说笑了,许小姐是安琪小姐的调查对象,今天专门派我来接一下许小姐,安琪小姐那边安排了专门的测试与考核,还请许小姐今日能跟我走一趟!”红酒先生说话明显比刚才少了一丝底气,头也一直低着,都怪这苑兹稳的气势太吓人。
“是吗?小安是这么回事嘛?要不你跟他回去一趟?嗯?”许七安没有答话,她只是在脑海里想出来一个唬住这男人,可谁又知道宁安医院的廖主任是个怎样的人呢?万一比红酒先生还要严苛怎么办?
“这丫头比较害羞,怕是见不得生人,要不您今天还是请回吧。帮我给安琪那丫头稍句话,有空记得来苑府走动走动!”轻轻抿了一口茶,苑兹稳嫌弃的把水杯丢在茶桌上,起身离开。
被冰封的许七安满满舒缓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踝,起身乖乖坐好,室内的温度也明显有回升,只是这红酒先生的脸却越来越铁青了。
“小安,出去吃火锅?”白寰阳兴高采烈的举起还不到一米五的许七安。
“先生,许小姐不适合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如果有需求,请联系安琪小姐!”红酒先生从他那酒红色内篼里掏出一张名片,如他一般,酒红色的卡片尴尬的愣在空中,迟迟没有人伸手去接。
最后红酒先生只好放在茶桌上,也起身离开。
尴尬的空气被苑汪洋一句话惹的更为尴尬:“许七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会来苑家?”
是啊,她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会来苑家?
苑汪洋问了一个她自己都没弄明白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
“喂,小安还是个孩子,你别吓着她。走,小安,我们一起出去吃火锅。”白寰阳连忙拉开近在咫尺的苑汪洋,真担心他一拳直接要了许七安的小命。
三个小时后,许七安趴在白寰阳肩膀上,胡言乱语的一路嘀咕到苑府门口。
“来,交给你了,给你打了多少电话,怎么都不接?”
“不要不要,来,我再提一杯,你们随意哈!”肩上的丫头软绵绵的,一身酒气。
“她喝酒了?你看着她喝的?”不等言语,“啪”一拳,直接打到白寰阳鼻尖上,浓浓的血丝顺着鼻翼滑下来。“她才多大?你看着她喝酒?”
呼呼,对面的男子直喘粗气,紧握的拳头松了又松,“这会儿你还知道她是个孩子?苑汪洋,有时候真搞不明白你!兄弟情尽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苑府了!”
冷冷的寒风打在男人后背,抱住怀里的女孩,男人低头舔舐拳头上的鲜血,他是该感谢怀里的女孩还是该厌恶她呢?看着白寰阳的背影越来越远,男人赌气的掉头离开。
愣了一会儿,张管家敲响了苑汪洋的房门。
“少爷,许小姐回来了嘛?老爷一直在书房等她呢!”
“许七安睡了,让他不要等了。”
看这一身酒气的许七安,男人厌恶极了,狠心的将她一把丢在床上,自己洗澡睡觉。
翌日一早,苑兹稳在后院溜达,时不时的观察许七安的房间,透过窗子,里面空无一人,她这是一夜未归?和白寰阳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