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天生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抵抗力,她将小猫抱起来搂在了怀里,也不嫌弃那小猫身上还有些湿漉漉的毛发。
见着这小灰猫一副无害的样子,苏阳随口道:“你喜欢?”
“嗯嗯。”芄兰搂着小灰猫一边撸,一边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唔,那你先养着吧。对了,这小东西心眼挺多的,别让它溜了。”
“不会的,你看它这么可怜,都吓得发抖,一定是流浪很久了。”
“只要对它好,它不会跑的。”
“听到了么?从今以后芄兰就是你的主人了,你要是敢跑,我就扒了你的皮。”苏阳瞧着小灰猫用一种阴深深的语气说道。
他不确定这只猫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先吓唬吓唬再说。
“喵定不跑,我不敢,喵”小灰猫发现自己好像不用死了,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答应道。
可惜它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喵喵声。
现在让它跑它也不敢跑了,至高原初的话对于它们这样的神祇来说,就是天律。
不就是跟着个低等生物么,这种生物寿命不过几十年,打个盹的时候都不够,有什么大不了的。
“它胆子小,少爷你别吓唬它。”芄兰埋怨了一句,怜惜的撸了撸小灰猫的毛发。
芄兰得到了一个新玩具,开心极了:“少爷,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你看它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像不像一个丸子,我们叫它肉丸吧。”
“挺好,你跟它一个野菜,一个肉丸,合在一起掺点水就能煮一锅了。”
“哈?”
“对了,你那道本经修习得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哎呀,我都差点忘记说了,少爷。”
“成功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脑海里突然多出了好多知识。”
芄兰开始叽叽呱呱的描述起来。
从芄兰的描述当中,苏阳知道了幻境中的那个芄兰确实是她本人,脱离幻境之后,芄兰的脑海里凭空浮现出了很多知识。
她体内丹田处也多了一颗种子,按照芄兰脑海中的知识,这是洞天种子。
灵峰山的道法讲究内求诸己,不假外物。
人体本身就是道体的一部分,要想成就道体也就是修炼人体本身,修本我,我即是天,天即是我。
自强自身,以自身为宇宙,以自身载万物。
整个启灵阶段,其实就是用灵力锻炼自身的五脏六腑,血肉筋骨皮,同时用灵力浇灌洞天种子,直至肉身强度能够承载洞天,种子化灵,成就小洞天,这也就到了修行的第二个境界,化灵境。
芄兰说完,苏阳愣了半天,他突然想到了张猛山魁梧的样子,又瞧了瞧芄兰,打了个寒颤。
“这种修炼自身,跟前世网络中的体修好像啊。”
“应该……不会吧……”苏阳自己安慰着自己。
瞧着芄兰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苏阳心里着实有些忐忑。
“万一以后芄兰变成了张猛山那样的猛女……”
他赶紧打住了自己的念头,简直细思恐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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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初停,东安城城门往远方望去,官道远方的山与林都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时现时隐,似有似无。
一辆双架宽厢马车缓缓地穿过迷蒙的细雨,向着东安城驶来。
此时时辰尚早,再加上早晨下雨,东安城城门口还没有排队等待的民众。
只见那辆马车一路到了城门口,那位身着紫衫,带着斗笠,浓眉大眼的年轻车夫驾着马车就这么径直向着城内驶去。
“停下!”
“大胆!”
城门口一阵嚷乱。
监门官抽出了腰间的刀,厉声喝道:“擅闯城门者,杀无赦!”
数名城卫手中锋利的长矛直直地指向马车,城楼上听到了动静的弓手们也拉开了手中的弓,瞄准了这辆马车。
驾着马车的紫衫车夫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对城卫视若无睹,只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仿佛生怕别人看到他的样子,露在外面的脖颈和耳朵通红。
千钧一发之际,车厢侧窗的帘布被掀开,一只手从里面伸出,将一件东西抛向了监门官。
监门官眼疾手快地将那个东西一把抓住,定睛一看,只见是一块腰牌。
腰牌为紫铜铸造,正面刻有“大乾王朝明法司制”几个大字,每个笔画上都布满了一排米粒大小的淡黄色珠子,上有微光闪烁,背面上刻采观副使(千),周遭布满了符文。
监门官一看大惊!连忙飞奔到马车旁,纵身跳上了马车,一把拉过缰绳,拉停了马车。
他回头怒视着紫衫车夫喝道:“你这个车夫好没道理!竟然敢驾车闯城,这要是引起了什么误会,不小心惊着了仙师大人你有几条命赔?”
紫衫车夫把头埋得更低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也不…想,是…是…月娘…让我这样的。”
车厢里传来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女人声音:“假姑娘,你好歹也是明法司的人,能不能别这么怂?”
紫衫车夫愣了一愣道:“对,…我…我也是明法司的采观…采观司事,不…不是车夫。”
他费劲地讲完了这句话之后,从怀里掏摸了半天,掏出了一块腰牌,把腰牌递到了监门官的手上。
他的手与监门官的手接触的一瞬间,他闪电般的将手收了回来,侧身作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监门官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健朗青年,咽了口唾沫,有些忐忑地拿过腰牌仔细观瞧。
果然腰牌的制式与先前递出来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背面上刻录的字有所不同,上书采观司事(贾)。
监门官再次咽了咽口水,双手毕恭毕敬地将腰牌还给了紫衫车夫,小心赔笑道:“仙师大人,是小的莽撞,还请仙师大人恕罪。”
那紫衫车夫听到了监门官的道歉,脸更红了,忙回礼道:“是…是我…不好,冲撞…城…门是重…罪,对…对不…”
“行了行了,假姑娘你别说了,我听着脑壳疼。”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越发不耐烦了起来。
“你别说话了,我来说!”车帘被掀开了,从车厢里下来了一个女人。